信直接由他們這邊的侍衛送回去,溫迪罕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並不阻攔林清婉與武侍郎他們聯絡,只要她人在他這裡做人質就好。

畢竟,林清婉是使團正使,許多事情還需要她親自安排。

他不能檢查信,卻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不用到第二天他就知道了林清婉信中的內容,信的內容很正常,但就是太正常了。

他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問道:“除了那封信外,她就沒有再寫其他的東西了?”

“沒有.”

溫迪罕蹙了蹙眉,“那是口口相傳?”

“人是衛兵們親自送回去的,途中她沒和她身邊的那個易寒說什麼話,”心腹頓了頓後道:“在大帳中雖說過幾句話,可易寒拿到信後我們是親眼看到他把信遞給那侍衛的,只交代讓他注意安全,並未有其他的話.”

溫迪罕就摸了摸下巴道:“她就這麼信得過我?”

竟然不做一點防備?武侍郎收到了信,立即找了江錢來,倆人關起門來閱讀。

先看完表面的意思,這才從旁邊書架上抽出一本《論語》來,逐一對照過去。

良久,倆人才對照著在紙上寫下三個字,“防,援蘭.”

武侍郎緊蹙著眉頭,“這是何意?”

江錢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句話,他敲了敲腦袋,還是沒想起來,覺得自己太笨,還是應該隊長留在這裡才對。

姑奶奶想什麼,他一向知道。

他緊皺著眉頭苦思,總覺得自己就要抓到那抹靈感了,武侍郎突然一拍桌子道:“是阿薩蘭部!”

他蹙著眉頭轉了兩圈道:“阿薩蘭部是幹勒和幹準的母族,林郡主讓我們援助它,那就是要防著溫迪罕了,難道是和談不順利?”

他這麼一說,江錢總算是想起來了,立即起身道:“我知道,姑奶奶留了盒子.”

說罷連忙去找易寒交給他的東西,找出其中一個盒子便捧了過來道:“這是姑奶奶留下的.”

倆人連忙開啟來看,見是一些清單和名單,不由微微一愣。

清單是他們可以給阿薩蘭部的東西,名單則是他們能聯絡上阿薩蘭部的人,都是崔、王、盧、林這樣的大姓。

名單的最後,林清婉留言道:“為防溫迪罕,可挑起遼內戰,慎用!”

這不正是溫迪罕一直不敢信任他們的原因嗎?倆人瞪大了眼睛,“郡主怎麼……還真用這個法子啊?”

江錢便為他們的主子辯解道:“兵不厭詐,肯定是溫迪罕做了不好的事,姑奶奶才採取這下策的.”

武侍郎撇了撇嘴,這盒子顯然是早就備好了的,顯然林清婉也沒想誠心合作。

武侍郎捏著清單和名單猶豫了一下道:“林郡主可還在遼營呢,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傷害到她?出來前陛下可是叮囑過了的,一定要郡主平安回去.”

江錢是不會違背林清婉的命令的,所以道:“我們小心一些,不叫溫迪罕發現就是了.”

武侍郎若有所思的點頭,“正好我們要派人去聯絡我們留在大遼的人,正好混淆視線.”

江錢便道:“聯絡名單上人的任務就交給我來安排吧.”

武侍郎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我給你調派幾個侍衛.”

這樣一來兩邊都有人,正好可以互相監督。

倆人議定,便可以給林清婉寫回信了,他們寫信就要簡單得多,都不用暗語,直接說會謹遵吩咐就行。

林清婉收了信便放在一個盒子裡,並不避著小十和蘭娜。

她抽出一張紙來寫下了倆人的名字,招了手笑道:“快過來,我教你們識字.”

蘭娜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了,小十則猶豫了一下才過來,倆人看著自己的名字。

林清婉笑道:“小十的名字很好寫,就是不太像女孩子的名字,蘭娜的名字很好聽.”

她抬頭看向蘭娜,微笑道:“一聽就是很美麗的名字.”

蘭娜不好意思的笑,“我以為郡主會覺得它俗氣呢?”

“怎麼會呢?”

林清婉道:“蘭是花中四君子,我們漢人最喜歡的花卉之一.”

“郡主也喜歡蘭花嗎?”

“當然,”林清婉笑道:“目前我知道的所有花我都喜歡.”

“郡主可真花心.”

林清婉便忍不住大笑起來,“花心這個詞可不是這麼用的.”

三人說笑了一陣,林清婉教她們認識了好幾個字,這才放她們去幹活兒。

林清婉則隨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抽出一本書來看。

帳子就這麼大,小十總能給自己找到活兒,等都收拾好了,就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塊布來繡東西,而蘭娜則有些無聊,又湊到了林清婉身邊,好奇的看著她的書問,“郡主看的是什麼書?”

“《論語》.”

“我知道這本書,是你們漢人啟蒙的書籍,咦,”蘭娜歪著腦袋問,“郡主這麼大了,還要讀論語嗎?”

林清婉便撫摸著手中明顯泛黃的書道:“這《論語》可不只是拿來啟蒙的,這其中的道理,大部分人一輩子都學不完,所以為了省身,須得時時看,時時記。

若做錯了便改正,若做對了便再接再厲.”

蘭娜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書,笑道:“郡主這書都翻舊了,怎麼不換一本新的?”

“舊書才有感情,也才有感覺,你要給我一本新的,我還不怎麼看得下去呢.”

蘭娜沒有再問,但下午卻藉著打掃的功夫翻了一下這本書,裡面只有些註解,看得出這本書的確跟了林清婉很久了。

小十端了食盒進來,看見她翻著書,微微一愣,然後便垂下眼眸去當沒看見,低著頭將食盒放到桌子上。

蘭娜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將書放回原位。

而林清婉正站在帳前,眯著眼睛去看天邊絢爛的夕陽,“天放晴了,定州那邊是不是又攻城了?”

易寒低頭道:“是,蘇將軍在帶兵拒敵.”

林清婉嘆氣,掐指算著時間,現在他們的人才派出去,至少得要五天後才能行動,而她和溫迪罕約定動手的時間是八天後的大寒,到時候遼國會有慶典。

而這邊也會暫時停戰,溫迪罕可以請幹勒和幹準來這做客。

林清婉閉了閉眼,讓自己不再去想定州的戰事,目光瞥向營帳,輕聲道:“也不知道親朋故舊們這個冬天冷不冷.”

“今年倒不太冷,但開春那會下了不少雪,就怕他們那時落下的病還沒好,”易寒道:“不過姑奶奶放心,您送去的棉襖正趕上時候,他們應該可以渡過這個冬天.”

林清婉點了點頭,繼續望著天邊的太陽。

藉著溫迪罕給出的通行證,武侍郎和江錢派出去的人暢通無阻的進了遼國,然後悄悄的分開。

一行繼續往上京去,一行則是暗暗留在了雲州,還分了兩個人去幽州。

到了遼國,林清婉便不能再給他們指導了,一切都要靠他們自己了。

而林清婉也徹底清閒下來,每天除了和溫迪罕聯絡一下感情,便是教兩個小丫頭識字,和關注定州那邊的戰事。

前往上京的人很快與留在那邊的細作聯絡上,這些人一直是武侍郎負責的,在林清婉他們未出京前命令就已經下了。

所以此時上京聚集了他們所能召回的所有人手。

前來傳達命令的侍衛道:“林尚書和武侍郎下了死命令,此次不成功便成仁,哪怕不能當場擊殺遼可汗,也要驚嚇他,最好能讓遼朝廷混亂起來.”

“此一去十死一生,”侍衛低聲道:“尚書要我們留下各自的名字和遺書,之後自會有人來取。

以後我們的家人會被妥善照料的.”

有細作嗤之以鼻道:“不必如此誆騙我們,反正我們也沒想過能活著回去,自會為國盡忠的.”

“不是誆騙,”一個侍衛看了一眼旁邊的同伴道:“他就是林尚書的人,你還不知道咱新任的尚書是誰吧?”

他壓低了聲音道:“蘇州林氏的林郡主,他們家連殘兵都照料收留,既然郡主親自承諾會照顧,那就肯定會照顧的.”

被派來的護衛也沉著臉點頭道:“我會與你們一同上戰場,到時你們的家人會與我的家人一樣被妥善安排.”

他看了一眼質疑的細作道:“你也說了,就算不做承諾,我們也會為國盡忠,他們又何必騙我們?而且我家姑奶奶從不騙人.”

林家在軍中的名聲一直很好,尤其是在東北軍中,哪怕是他們這些細作也知道林家一直收留照顧退下的殘兵,聽說是林家做的承諾,眾人的心中都“騰”的冒起了一股火。

雖然早知道此去再難活著出來,可心境卻完全不一樣了,為首的一人緊握著拳頭道:“兄弟們,為了我們身後的家人,此次不成功便成仁!”

“是!”

與此同時,溫迪罕也總算是給幹勒和幹準去信了,邀請他們到這邊來一起過大寒。

如果只是這個理由幹勒和幹準自然不會來,但溫迪罕表示他新得了兩個寶貝,請兄弟倆過來同賞。

去請人的衛兵曖昧的道:“三王子剛得了一對雙胎姐妹,不僅面容絕色,身段還好。

三王子不願獨享,所以邀請了大王子和二王子一起去欣賞.”

幹勒和幹準心中一動,皆有些心癢難耐起來,從決定出徵到現在,他們已經有小一月沒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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