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爭戶部尚書的位置真是得不償失,沒落著好也就算了,還把大孫子搭了進去,又平白樹立了不少敵人。

之前他被攻訐時,他也拜託了不少同盟攻擊其他的候選人,雖然互相攻擊的時間很短,只有兩個朝會,可結的仇卻不是那麼容易消掉的。

就怕他們趁機落井下石。

那麼多候選中,只有他謝家有真正的把柄被人拿住,想起還被關在刑部大牢裡的謝逸陽,謝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等他出來後立即送回揚州去,讓他修身養性,讀書科舉的事還是等他性子穩了再說.”

謝延低頭應下,心裡也對他兒子惱恨不已,差一點點他爹就成了戶部尚書了。

謝宏對孫子失望,對兒子更失望,“家宅不寧,皆是因他無人管束的原因,你親自去接楊氏回來,就算她心中惱恨,至少有她在,大郎會謹慎受束縛些.”

謝延皺了皺眉,“兒子去郡主府問過,只是林清婉說她去道觀修養了,卻不知是去的哪個道觀,兒子怎麼問也問不出……”“那不會去各個道觀問嗎?”

謝宏怒道:“京城內外能有幾個道觀?你妹妹說的不錯,謝家後宅總不能沒有人主持,走出去憑白惹人笑話,如今謝家正是艱難的時候,你做小伏低些,儘快把她接回來.”

謝延低聲應下,出了院門想了想還是往郡主府去了。

林清婉卻不在郡主府中,他想問也問不著,謝延還不信,青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門房看著不像,再怎麼樣這位也是郡主的公公,站在門口讓人看見了像怎麼回事?連忙把人往府裡請,點頭哈腰道:“謝大人,小的真沒騙您,郡主是真的不在家,她往宮裡去了.”

謝延眯著眼看向後院,問道:“那我家夫人呢?她也不在嗎?”

門房就垂下眼眸,彎著腰道:“夫人在道觀還沒回來呢……”“她在哪個道觀?”

謝延打斷他的話問道。

“哎呦,那小的可就不知道了,那道觀是林管事費盡功夫找來的,除了他,便只有姑奶奶知道了.”

謝延蹙眉,原地踱步片刻,問道:“那林安去哪兒了?”

“林管事?”

門房一愣,指了皇宮的方向道:“他今日陪郡主入宮去了.”

謝延的臉就扭曲了一瞬,忍無可忍的甩袖便走。

門房連忙又點頭哈腰的在後面送著他出門,等確定他上了馬車走遠後這才摸著額頭上的汗關上門回去。

才一轉身就撞見了一張板著的老臉,嚇得倒退兩步直接靠在了門上,待看清來人,他才拍著胸脯顫聲道:“楊,楊嬤嬤啊,您走路怎麼都沒聲的?”

“要是有聲你還怎麼忽悠謝大人?”

楊嬤嬤意味深長的道:“夫人昨天傍晚就回來了,怎麼會還在道觀裡呢?”

門房朝外看了一眼,見謝延沒回來,這才大鬆一口氣道:“嬤嬤可小聲些吧,這事可不好讓謝家人知道.”

楊嬤嬤就蹙眉問,“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昨天夫人和大小姐回來時是從後門進的,今天倒好,直接騙外人夫人還在道觀裡.”

門房就笑哈哈的道:“嬤嬤也說了那是外人,那騙了就騙了嘛.”

楊嬤嬤見他油嘴滑舌,便伸手要打,門房抱頭鼠竄道:“這是姑奶奶的吩咐,小的完全不知啊,您等姑奶奶回來再問吧.”

楊嬤嬤氣得半死,跺了跺腳便回後院去,正好碰上芍藥端來了藥,“嬤嬤回來了,這是夫人的藥.”

楊嬤嬤便端了藥進去。

謝夫人上山第一天就貪涼,結果山裡寒冷,守夜的楊嬤嬤年紀也大了,一時沒注意,她第二天就感染了風寒。

一開始大家都沒往心裡去,只是把常備的藥按照風寒的藥方抓了一劑煎吃,誰知非但沒好,反而還更重了。

不僅鼻涕橫流,不斷咳嗽,竟然還頭重腳輕起來,昨天一早更是發起了低燒。

這下楊嬤嬤和林玉濱都不敢怠慢,收拾了東西就押了謝夫人回來。

風寒可是會要人命的,果然,人回到郡主府時就高燒了,幸虧徐大夫因為牽涉進謝逸陽案件中,這幾日都在府中聽宣,輕易不得外出,而林家藥也齊,這才快速的把溫度降下去,過了一晚上謝夫人也覺得好受多了,這才想起來問林清婉她半途下山會不會對謝二郎有影響。

楊嬤嬤是來找林清婉的,結果就碰到了門房忽悠謝延的那一幕。

門房和謝延,她當然是站在門房這邊了,所以就躲在樹後一言不發,看著他把人忽悠走。

服侍謝夫人吃了藥,見她又有些犯困,她便笑道:“夫人困了就睡吧,郡主進宮去了,多半得到晚上才能回來.”

謝夫人點點頭,靠在床上道:“本來想替她分擔一些的,誰知自己倒病了。

對了,近日京城可有什麼新鮮事嗎?”

楊嬤嬤就想起了被門房忽悠走的謝延,那人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時找上門來只怕京城真的出事了,還是跟謝家有關的事。

楊嬤嬤又想起了昨天下午她們回來時走的後門,不由笑道:“京城能有什麼事?不是西家辦了親事,就是東家的兒媳婦不孝順,或是北家的婆婆磋磨兒媳婦,夫人要想聽,一會兒我出去打聽了進來說給你聽,也好解解悶兒.”

謝夫人想了想道:“算了,還是別打聽了,叫玉濱看見了不像,她可是姑娘家呢,要是跟你學成了長舌婦怎麼辦?”

“夫人說這話可就冤死我了,我打聽了訊息也只說給您聽,又不是去與人說長短,怎麼就是長舌婦了?”

倆人互相打趣了一陣,楊嬤嬤見謝夫人眼睛都快閉起來,這才起身給她攏了攏被子,悄悄地退下了。

她要去前院打聽訊息!林清婉此時正與鍾如英坐在一輛馬車裡,她將摺子交給她,淺笑道:“那就拜託你了.”

鍾如英接過摺子,用它敲了敲手心問,“你確定了?”

林清婉斜睇了她一眼沒說話,鍾如英微微一笑,但還是問了一句,“謝夫人願意嗎?”

“當然,”林清婉翹了翹嘴唇道:“她要是不願意,我何必費這麼多心思.”

鍾如英微微頷首,“那就交給我吧.”

以為總算是能靜待壽辰來臨的皇帝第二天就又收到了十幾封彈劾謝宏的摺子。

十幾封不算多,但在總共只有不到四十封的摺子中就顯得很多了。

皇帝壽辰將至,大部分朝臣都有一種共識,自己能解決的都解決了,不用給皇帝找麻煩。

只有自己不能解決的才會上折,所以最近摺子都急劇減少,這十幾封彈劾謝宏的摺子就顯得尤其突兀了。

尤其是這次不是彈劾他治家不嚴,而是告他在任期內的瀆職和受賄行為,多數是七八年前的事。

但還有幾封是彈劾謝延的,那可就近多了,半年前地方官回京述職,上面記載了賄賂謝延的地方官名單,還標明瞭地方官賄賂謝延後分配到的官職及地方。

平調的,從貧瘠的地方調到了富庶的地方,這是吏部考核一般的,吏部考核還不錯的則都升遷了,且分配的地方還不錯。

乍一看,貌似謝延很無所不能似的。

但吏部的官員和一些資深官員都知道,大梁缺人,尤缺人才,基本上吏部考核不差的都會得到繼續任用,只不過調的地方不一樣罷了。

謝延很明顯是幫人走後路,讓那些人更快速的分到自己應該得的官職和地方。

這麼一想好似謝延沒犯錯,畢竟沒有劣官優用,可陛下最恨這種事,而且吏治往往就是這麼開始壞的。

所以一旦發現必嚴懲。

夾在彈劾謝宏的摺子中,這幾封貌似有些不顯眼,卻最能挑動皇帝的神經,他丟下彈劾謝宏的那些摺子不管,將關於謝延的那幾封丟下朝堂,哪怕是知道有人在落井下石的搞謝家,依然鐵青著臉道:“御史臺給朕嚴查!”

他寒著聲音道:“此事若屬實,必嚴懲不貸,可若不屬實,彈劾之人構成構陷罪,同樣嚴懲不貸.”

要是真的也就罷了,要是假的,趕在他生辰時構陷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不管是誰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眾臣一聽紛紛低頭,陛下這下是真惱了,就不知是誰這麼不識趣,非要這時候彈劾謝家。

那些彈劾的人心中也有些忐忑,但想起昨天晚上收到的那些證據副本又微微挺直了脊背,事情必定是真的,承受怒火的肯定是謝延而不是他們。

而吏部那些有些知情人也暗暗抹了抹汗,同情的瞄向謝延。

謝延早已經面無人色,在陛下丟下摺子說嚴查時就抖了一下,心中後悔不已,這半年他已經收手了,誰知道卻在這時候被翻出來,到底是誰在針對謝家?禍不單行,他才出宮,謝家的管事就跑來道:“老爺,刑部大牢不讓再保釋,而且大林村那幫刁民也不肯和解,咬死了要大爺服刑,老爺您看這可怎麼辦啊?”

想起這一切皆因兒子起,謝延怒道:“讓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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