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傑作的農書已經修改過一遍,在交給林清婉看過後他還要再拿給盧先生審閱一遍,這才算定稿。

所以這兩日他往林家別院跑得特別勤。

趙勝對此很不滿,不過他近日也要離開蘇州回江都了,所以也只是提醒了尚二太太一句,“二姐,明傑與林家也太親近了,比跟我這個親舅舅還親呢.”

尚二太太強笑道:“那不過是老太太的吩咐,你是他親舅舅,林家那邊到底隔了一層。

可老太太還在呢,在她心裡,只怕沒人能比得上她外孫女與她親了.”

趙勝臉色微松,頷首道:“那二姐讓明傑和家裡人多親近親近,姐夫和大哥在朝中一直是互相扶持,別讓他們因後輩倒生了嫌隙.”

尚二太太應下,但她根本控住不住尚明傑。

一是他現在不同以往,主意正得很,不管她說什麼,他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也不知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二則是老太太是站他那邊的,她樂意看尚明傑和林家親近。

如今尚家還是老太太做主,她偏向的東西她這個做兒媳的哪敢明著反對?這次要不是大哥幫忙替尚家打通了門路,讓家裡摻了一手糧食生意,只怕她還不能脫離佛堂呢。

但這些話她不好與孃家人說,只能粉飾太平一般的讓他們放心。

趙勝便在她製造的這種“太平”假象中回江都去了,尚明傑依然不受影響的往林家別院跑。

不過近日他的心情也很不好就是了。

因為林表妹不願意再見他了,如果是以往,哪怕是裝傻賣慘他也要討好她的,可這次不一樣,林玉濱是挑明瞭與他說的,讓他想粉飾太平都做不到。

正如映雁說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早在一年前林家別院遭流民圍攻時她不是就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對尚林林家的婚事抱有希望了嗎?雖然難受,林玉濱還是決定和尚明傑說清楚。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會選擇暗示,甚至是書信形式,可受姑姑的影響,林玉濱覺得這種事還是當面說清楚好。

尚明傑一點兒也不喜歡這種方式,因為這直接斷了他周旋的後路。

彼時書房裡只有表兄妹二人,映雁和碧容立在門外,將耳朵耷拉下來,都不敢聽裡面的話。

尚明傑在林玉濱開口表達以後儘量少來往時便有些發懵,他只帶林玉濱這話的意思,他長久以來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想要裝傻,所以笑道,“可是我又有哪裡惹表妹生氣了,你告訴我,我也好改.”

林玉濱搖頭,只看他一眼便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她垂下眼眸道:“二表哥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

尚明傑咬牙,“我不知道.”

“二表哥,我知道尚林兩家曾經提過親事,可當時並沒有定下來,”林玉濱情緒低落道:“當時我父親還在,兩家都未定下,何況以後?”

“那時我還未能做主……”“那你現在能做主了嗎?”

林玉濱抬頭問他。

尚明傑抖了抖嘴唇道,“我,我正在為此努力.”

“可是二表哥,我不能只為自己著想,”林玉濱眼圈微紅,她也正是看到了尚明傑的努力,這才覺得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不然讓一直為此努力的尚明傑將來情何以堪呢?她含著淚道:“趙家跟林家鬧成了這樣,我要是再嫁到尚家,讓姑姑怎麼辦?”

尚明傑抿嘴道:“尚家是尚家,趙家是趙家,本來就不一樣.”

“在你心裡是不一樣的,但在二舅母心裡呢?”

林玉濱輕聲道:“我是姑姑的軟肋,我是不會把自己送到對手手裡的.”

倆人都清楚,林玉濱真要嫁進尚家,除非尚平和趙捷鬧翻,不然趙家就算間接握住了林清婉的命脈。

尚明傑沉默了許久,他想把一年前對祖母說過的話對錶妹再說一遍,尚家是尚家,趙家是趙家,不僅尚家,便是他也不會被趙家所控制。

他會成長到可以做自己的主的。

可他說不出來。

那話對祖母說是一種希冀和欣慰,但對錶妹說卻是一種負擔。

他並不能肯定,未來他就真的能掌控自己的命運,給表妹幸福。

可這話說出來,便是把決定權又丟給了表妹,她若不等,她將來心難安,她若等,說不定他會毀了她半輩子。

所以尚明傑即使疼得心抽,依然咬著牙沒說話。

林玉濱同樣很難受,她想要收回之前的話,可想到姑姑,又死咬著嘴沒開口。

姑姑已經夠累了,她不能讓她更累。

倆人相對無言,默默地看著對方。

呆在門口的映雁和碧容見屋裡半響都沒動靜,不由貼著耳朵去聽,卻聽不見半點聲響,倆人面面相覷,碧容比著口語問,“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映雁一臉擔憂,猶豫著要不要敲門衝進去。

屋裡,尚明傑慢慢平復下心情,起身對林玉濱揖了一禮,轉身便大步離開。

林玉濱坐在椅子上沒動,目送他離開。

尚明傑若是如此就放棄,那就枉負了他“倔”的稱號了,所以他雖然心情不好,卻並沒有就此歇了心思。

可他也沒再去找林玉濱,而是在準備了幾天後去找林清婉,“林姑姑,我想明年去參加進士科考試.”

林清婉點頭,“好志向,我祝你金榜題名.”

尚明傑紅著臉道:“林姑姑,我有一不情之請……”“既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要提了.”

林清婉截斷他的話笑道:“不然說出來我拒絕了你,你豈不是要傷心?”

尚明傑一呆,明白過來,林姑姑這是知道他說的什麼事。

他沒想到林姑姑連聽都不願意聽就拒絕了他,一時眼眶有些發紅。

祖母拒絕他,他還能想辦法爭取,可林姑姑也拒絕他,他該怎麼說服她呢?林清婉見他眼眶發紅的模樣,不由覺得自己是棒打鴛鴦的惡毒丈母孃。

她摸了摸鼻子,不太自在的輕咳一聲問,“你準備去應試,與家人說了嗎?”

尚明傑搖頭,“沒有,只與先生說了.”

“那你先生怎麼說的?”

尚明傑情緒更低落,“先生說我再沉澱兩年更好,這時候急了些。

可我想距離進士科還有八個多月的時間,我日以夜繼,希望總會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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