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牛抱著偷襲的心態去找徐志穹,結果中了徐志穹的埋伏,剛一露頭,被徐志穹直接扣了個燈籠在頭上。

燈籠收緊,烈焰燒灼,牛金牛失去了視線,還在燒灼之下受了傷。

但這點變數對於一名星宿來說,倒也不算什麼,牛金牛強行掙脫出法陣,正要與徐志穹廝殺,待半截身子出來,又被撒了一身天光咒。

這個變數大了!

天光咒之下,相當於陽間效果加強,牛金牛受到了極大削弱。

牛金牛為偷襲做出的所有準備被徹底打亂,危急關頭,準備抵消天光咒帶來的陽間效果。

結果滿身陰氣沒來得及釋放,徐志穹摁住牛金牛,開始吸取氣機。

徐志穹的計劃是,能吸多少就吸多少,戰力上削弱對方還在其次,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心理上的震懾。

可這一吸,徐志穹停不下來了。

氣機大量湧入經脈,差不多三五吸間,就已經達到了經脈能夠容納的極限。

氣機壓迫之間,經脈不斷膨脹,徐志穹必須立刻收手。

可即將收手一瞬間,氣機流速突然加快,壓迫感卻瞬間消失。

氣機源源不斷湧入,彷彿注入了無底洞一般。

這是什麼狀況?

我經脈漏了?

徐志穹大驚,可驚駭過後,他發現自己並不痛苦。

既是不痛苦,好像可以一直吸取下去。

這樣好麼?

還沒開打呢,都快把人家氣機抽乾了。

老牛好像都抽搐了。

“牛宿,你先別急,我再吸一會,吸乾之前,肯定給你個痛快!”

牛金牛終究是星宿,遇到意外情況他留著後手。

但見他頭上的毛髮猛然豎起,如同利刃一般刺向了徐志穹的手掌。

徐志穹急忙收手,牛金牛趁此機會要用法陣逃走,卻被徐志穹拽住了一根牛角。

牛金牛氣機幾乎耗盡,無法掙脫。

“來就來唄,你還帶什麼東西,行啊,我收著了!”

徐志穹單手扯出鐵戟,把牛金牛僅存的一根犄角砍了下來。

牛金牛脫身而去,徐志穹攥著犄角,滿心疑惑。

不應該呀,我吸了那麼多氣機,都吸到哪去了?

這些氣機很寶貴!

徐志穹仔細感知著自己的經脈,殘存的氣機非常有限,貌似都不夠一張符咒。

難道又被牛金牛反向吞噬了?

以他的位格和實力,有這樣的手段倒也正常。

“可惜,當真可惜.”

懊惱之際,徐志穹看了看周圍的燈籠。

原本紅色的燈籠而今變成了一色幽藍。

這什麼狀況?

徐志穹觸碰了一隻燈籠,心頭驀然一喜。

裡邊有陰氣,大量的陰氣。

難道說……

經脈有五重,身外一重,身一重,魄一重,魂一重,元神一重。

當徐志穹吸到體魄經脈極限時,把外身的經脈被打通了。

吸來的氣機都被送到了外身之中。

而徐志穹的外身可以在有燈籠的地方隨意轉移,他在長史堂掛了一百多盞燈籠,把牛金牛的氣機吸乾之後,一百多盞燈籠也幾乎全被填滿。

徐志穹摸索著燈籠放聲大笑,笑了片刻,他發現燈籠裡的氣機正在緩慢外洩。

這寶貴的氣機可不能浪費,徐志穹趕緊做符咒。

姜夢雲當初留下的符咒,機理並不難,耗材也不多,但容量很大,徐志穹迅速做了八張符咒,剛好把燈籠裡的氣機全部用盡。

做完八張符咒,徐志穹心情甚是舒暢,拿著一對犄角等了一會,且盼著牛金牛會不會再來。

牛宿,再來一趟,咱們倆再敘敘舊。

牛金牛沒來。

徐志穹把一對犄角收好,趕緊去救寧勇偉。

寧勇偉剛死沒幾天,身外經脈雖已破碎,但框架還在,修復起來難度不大。

其餘四重經脈幾乎沒有受損,不到半個時辰,徐志穹便讓他成功復生了。

復生之後的寧勇偉精神有些恍惚,這倒是正常的,歇息兩日便能康復。

徐志穹這廂也有感觸,來自修為的壓迫感降低了,但修為本身增進的不多。

真的不多,比之前救活喻士讚的增進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按照生殺對等的順序,喻士贊對應的是蒼鴞首席武君之子米格蘭。

米格蘭的父親是霍米頓,霍米頓算是殺害喻士讚的幫兇,幫兇之子給徐志穹帶來了千分之一的修為。

而寧勇偉對應的是霍米頓。

不能說兩者完全沒有關聯,且順著彼此結識的人,不斷延伸下去,延伸到三五百人之外,或許有那麼一點交集。

但這點交集實在微不足道,徐志穹的修為也只勉強提升了萬分之一。

比起修為上的變化,徐志穹更關注另一件事情。

那天看到的老頭到底是誰?為何能讓自己遭到重創,還能讓寧勇偉當場暴斃?

肯定不是賞勳樓看守者,那個老者至少有神一層面的修為。

每次回憶起那老者的長相,徐志穹還會覺得暈眩,星官尚且如此,寧勇偉更不用說,那一眼的記憶肯定還會給他帶來創傷。

徐志穹召喚出了壞種傀儡,讓葉安生幫寧勇偉洗去了過去幾天的記憶。

只當睡了一覺,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至於他的功勳,徐志穹會在日後加倍補償給他。

接下來該復生二哥了。

二哥的狀況和寧勇偉大不相同。

他死了太久,身外的經脈碎裂的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雖然在藥劑的作用下,身體沒有朽爛,但身上的經脈損毀了大半。

而且他的身體不完整,頭被砍了。

他的魂魄離開過身體,和身體之間的經脈被切斷了。

最糟糕的是,他的元神還離開過魂魄,元神和魂之間,有一處不可感知的空間,在那裡重修經脈,徐志穹只能靠蒙。

他的針法可沒那麼好,看著一針一線去縫補尚且吃力,你讓他蒙,哪能蒙得中。

他去求助姜夢雲,姜夢雲身體還未復原,依舊下不了床,只能在針法上做出些指點。

她的指點,徐志穹能聽得懂,但聽得懂和做得到是兩回事。

徐志穹只能再向娘子求助。

夏琥拿著布頭練了幾十次,點點頭道:“這個針法,值點銀子的.”

“什麼叫值點銀子?你怎麼看出來的?”

徐志穹很是費解,娘子最近說話,三句不離銀子。

等到了中郎院,看到梁季雄的屍體,夏琥一驚:“這不是蒼龍殿的長老麼?我認得他.”

當初徐志穹和龍秀廉惡戰,夏琥曾經受過蒼龍殿的保護,對梁季雄的善意記憶猶新。

徐志穹將意象之力化作針線,夏琥在旁指點,兩人用了一夜時間,終於把梁季雄的元神、魂魄、身軀和身外各重經脈全都縫合起來。

縫完之後,夏琥突然失去力氣,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徐志穹趕緊將她扶起:“是不是太疲憊了?”

夏琥搖頭道;“適才還好,身子突然沒了力氣……”

徐志穹對夏琥的狀態很熟悉,這是功勳煉化。

夏琥已經晉升五品,此前也曾煉化過功勳,一般都在三五顆上下,最多也就十幾顆。

這次煉化來的有些猛烈,從狀況來看,估計在一千以上。

她幫我救了二哥,煉化了這多功勳,這就證明了一件事,二哥的確該救,這能讓數萬甚至數十萬的生靈免遭塗炭。

徐志穹抱起夏琥,送回罰惡司休息,待夏琥睡下,又讓青葉小心照顧。

徐志穹回了中郎院,抱著二哥去了侯爵府。

距離復生還剩下最後一步,用陰氣幫助二哥的經脈運轉起來。

這一步不能在中郎院進行,二哥不是判官,也不是冥道修者,他扛不住兩界州的侵蝕。

在侯爵府後院,徐志穹將一張符咒的陰氣注入到梁季雄體內,等了小半個時辰,梁季雄甦醒了。

徐志穹依舊戴著面具,二哥看了看房間裡的陳設,又看了看徐志穹,問道:“我,活了?”

徐志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梁季雄沒認出房間裡的陳設,他很少來侯爵府,這是東跨院一間臥房,他連這院子都沒來過。

沉默半響,梁季雄看向徐志穹道:“志穹,是你麼?”

他還是認出來了。

徐志穹微微頷首,摘下了面具。

梁季雄嘴唇顫動,眼眶有些溼潤:“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是你,我這把老骨頭就該扔在梵霄國,那是我自作自受,你還把我這條老命撿回來作甚?”

徐志穹嘆道:“你這條命不好撿,險些把我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梁季雄的淚珠滾了下來:“我不該去西邊找他,可他有些話沒告訴我,有些事也沒說完,我就想再聽他說說話.”

徐志穹搖頭道:“三長老走了太久,回不來了,這世上總有些話說不完,且當他沒說過,且把他忘了就是.”

“忘了,也罷,是該忘了……”梁季雄喃喃自語一番,轉而抬頭對志穹道:“我欠你一條性命,這卻該如何報答你?”

“若想報答我,一定要勸住皇帝,這仗不能打.”

梁季雄搖頭道:“這是蒼龍殿的本分,也是我的本分,這哪算報答了你?”

徐志穹笑道:“那就多帶我去兩次鶯歌院,算作報答了.”

梁季雄苦笑一聲:“我一條命,就值這個?”

“你還不知我性情,鶯歌院在我這裡算大事,一等一的大事.”

梁季雄一笑,滿身虛汗直流。

徐志穹給他吃了一枚丹藥,讓他睡去了。

待梁季雄睡熟,徐志穹喚來了壞種傀儡,讓葉安生當值。

“改掉他的記憶,讓他忘了我,只記得有一位判官復生了他.”

葉安生道:“他欠了你一條性命,這麼大一份恩情,就這麼舍卻了?”

“我是判官,他是宗室,翻臉那天,只怕不會記得恩情.”

“以你修為,縱使他翻臉,也不能把你怎樣.”

徐志穹笑道:“何必找那麻煩.”

葉安生沒再多說,即刻篡改了梁季雄的記憶。

徐志穹問道:“銘心刻骨之技的要訣是什麼?”

葉安生道:“用氣機,感知其記憶,冥想之間得知其經歷種種,再尋合適之處,將念頭注入,將記憶變改.”

“合適之處是何處?”

“這卻無法言傳,全憑多年修為累積.”

“故弄玄虛!”

徐志穹冷笑一聲,“且說是什麼顏色的地方就好.”

“顏色?”

葉安生不懂徐志穹的意思。

徐志穹皺眉道:“你難道不用明念之眼麼?”

“明念之眼?”

葉安生更加費解,“我道門沒有這般技法.”

“當真沒有?”

徐志穹不信。

葉安生搖頭道:“欺瞞你,對我絕無半點好處.”

這倒是真的。

連葉安生都不知道到明念之眼。

那明念之眼到底什麼層次的技法?

如果沒有明念之眼,其他窮奇道門的技法該如何使用?

除了移花接木,每次使用惡道技法,徐志穹都要先開啟明念之眼。

葉安生給出的答案是:“全憑修行累積.”

翻譯過來就是全靠摸索。

真難得他能有今日之修為。

說話間,徐志穹身體陣陣抖顫,也出了一身虛汗。

殺了三人,救活三人,生殺平衡,來自修為的壓迫感消失了。

但這次修為提升的幅度很大。

徐志穹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一成。

按照生殺對等順序,梁季雄對應董俊生。

梁季雄死在梁玉申手上,一部分原因是梁玉申的強大,一部分原因是遭到了偷襲,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和董俊生交戰時受了重傷。

董俊生相當於梁季雄的半個仇人。

這份關聯很直接!

徐志穹對二品的修行之路看的越發清晰了。

縱使覺得疲憊,徐志穹也不能歇息,冥道的內鬥還得儘快處置。

徐志穹返回千乘罰惡司,詢問姜夢雲:“遭遇襲擊的兩位孟婆,在哪座陰司?”

“一個在梵霄,一個在鬱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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