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真神給五位星宿作證,孟婆遇襲之事,與他們無關。

那是誰襲擊了孟婆?

這件事可以慢慢查證,而今玄武真神在剛被圍攻的情況下願意為一眾星宿作證,五位星宿低頭不語,臉上神情,五味陳雜。

這是怎地了?

過意不去了?

他們和玄武真神之間的恩怨肯定不會一筆勾銷,但玄武真神把坡搭好了,徐志穹沒有不下驢的道理。

“孟婆遇襲之事,縱使非爾等所為,也是爾等失職所至,冥道內鬥,卻讓賊人有隙可乘,此番孟婆於奈何橋上拼死阻攔,未讓亡魂過橋,倘若來日再有閃失,爾等該當何罪?”

一眾星宿看了看玄武真神,都沒言語。

徐志穹道:“自今日起,每名星宿把守一座奈何橋,直到查出元兇為止.”

徐志穹可不是為了找場子才說這話,這是件非常要緊的事情。

孟婆遇襲的原因沒有查明,兇手也沒有查明,誰也不敢說會不會有下一次。

這次走運,沒引發後果,誰也說不清下次會發生什麼狀況。

壁水貐在旁提醒一句:“天下七座陰司,此間五名星宿,一人把守一處,卻是調撥不開.”

沒等眾人說話,室火豬語氣平和道:“我去把守西土陰司.”

一聽室火豬先挑了地方,壁水貐道:“我把守中土陰司.”

女土蝠道:“我把守南土陰司.”

危月燕道:“我把守西海陰司.”

剩下三座陰司,沒人挑選,全都留給了牛金牛。

牛金牛沉吟半響道:“罷了,我把守北土陰司.”

還有兩處陰司無人把守,關鍵徐志穹都不知道這兩處陰司叫什麼。

冥道的陰司劃撥,分為中土、東土、西土、南土、北土、西海和南海。

中土陰司的地界和大宣基本重疊,略有偏差。

東土陰司的地界和千乘國基本重疊。

西土陰司的地界和梵霄國基本重疊。

南土陰司的地界包含了鬱顯國和南境的部分國家。

西海陰司包含了梵霄以西一眾國家和海外一眾國家。

南海陰司包含了南境海邊和海外一眾國家。

北土陰司基本和圖努疆域一致。

女土蝠道:“我既是選擇了南土,南海陰司我也會讓手下星官照看著.”

徐志穹道:“那東土陰司呢?”

眾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徐志穹。

徐志穹就怕這個,他又尷尬了,這顯然又是常識問題。

室火豬道:“東土陰司,地界和千乘國及東面一群小國相當,陰司和陽世交疊,那裡是神棄之地,我們去不得.”

神棄之地,凡塵之上修者不能進入,徐志穹雖然把千乘陰司拉扯起來了,但任何一位星宿或是星官都不能前往東土陰司。

徐志穹道:“東土陰司,由我派人看守,此事就此定下,諸公當謹慎戒備,萬不可懈怠.”

說完,徐志穹帶著武四和虛日鼠離開了奈何橋。

“予奪星宿”看了眾人一眼,長嘆一聲,搖頭而去。

五位星宿在原地愣了半響。

牛金牛看向女土蝠道:“我等為何要聽他調遣?他算什麼東西?”

女土蝠對剛才的狀況也有些迷茫,她想了半天,找了個合理的解釋:“予奪星宿在這裡,終究得給他幾分薄面.”

“他在這裡又怎地?”

牛金牛喝道,“既是我道門之事,他也不能隨意插手!”

女土蝠道:“若是因為冒犯了裁決之神,事情又該如何收場?”

牛金牛依舊惱火:“薛運何在?他既是不在此間,有何懼哉?”

“無論薛運在不在此間,那判官都沒說錯,”室火豬搖頭嘆息,“若是連奈何橋都失守,道門根本何在?我等已然把臉丟盡了.”

室火豬和壁水貐相繼離去,牛金牛長嘆一聲,轉身便走。

剩下女土蝠默然站在原地,危月燕落在了她的肩頭。

女土蝠輕嘆一聲:“其實咱們怕的不是那判官,咱們怕的終究還是判官道.”

危月燕道:“咱們怕的不只是判官道,說到底,咱們怕的還是真神.”

女土蝠咬牙道:“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卻有什麼好怕?”

危月燕撲打這翅膀飛到了半空:“恨歸恨,對他的懼怕卻在骨頭裡,一鼓作氣殺了他也就罷了,多看他一眼,都覺滿心慌亂,你我是如此,他們也是一樣.”

……

徐志穹撲打著翅膀,帶著武四、虛日鼠、孟遠峰往回狂奔,妹伶轉動紙傘,緊隨其後。

徐志穹沒敢用判官的脫身技,這是陰司,對面是五名星宿,對方只要用一些手段就能限制脫身技。

萬一脫身技不靈,被對方發現,徐志穹就徹底露怯了。

離開酆都城,徐志穹才敢動長史印,等回到罰惡司,武四直衝員吏舍,武四用上了各色藥粉,也用上了各種手段,懷裡的老鼠,卻始終沒動一下。

武四在地上默坐良久,身軀抖戰之間,眼淚流了下來。

“耗子,你救我作甚……”

徐志穹站在武四身後,問道:“你是真神,難道還救不回他性命?”

武四哭道:“哪怕我有兩成力氣,也能救得回來他.”

可現在的武四,就算把傷養好,把氣養足,卻連半成力氣都沒有。

徐志穹道:“姜夢雲的分身變成了血樹,過去了這多年,不一樣救得活?”

武四搖頭不語,兩邊的情況不一樣。

姜夢雲的分身,也就是長樂帝他娘,她受到的傷害,只是混沌修者的混芒之技,體魄、魂魄大部分都算完好,元神幾乎沒有受損。

若只是這樣的狀況,讓武四救活一個人,當真不難,就像徐志穹死過一回,身為星宿的師父也能把他救回來。

可虛日鼠遭到一眾星宿圍攻,每一隻老鼠都是他的一部分,他的體魄幾乎徹底損毀,魂魄幾乎全毀,元神已損毀一大半。

就連橋上孟婆的狀況都比他好,至少孟婆的元神還是完整的。

以武四當前的狀態,根本救不回虛日鼠。

姜夢雲扶著牆壁,艱難的走進了屋子。

武四救活了鬱顯國的孟婆,這對姜夢雲的幫助很大。

看到虛日鼠的狀況,姜夢雲也直流眼淚:“四爺,我拼上這條性命,也想辦法救活他.”

武四默然不語,眼淚一顆一顆的掉。

徐志穹沉默半響道:“我也幫你,試一回吧,我先弄幾隻羊去.”

“羊?”

武四詫異的看著徐志穹。

徐志穹點點頭:“羊,還得是鮮活的好羊.”

出了員吏舍,徐志穹看見了門口的孟遠峰和妹伶。

孟遠峰驚魂未定,適才徐志穹讓他假扮予奪星宿,孟遠峰表現的很從容。

他的妝容是妹伶給畫的,他的威壓是徐志穹用潛輝鏡做出來的。

如果妹伶不是易容第一高手,如果潛輝鏡沒有受過神力加持,如果孟遠峰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適才絕對騙不過一眾星宿。

“孟冢宰,有勞了.”

孟遠峰連連擺手道:“莫說這話,今日也算我為道門,為蒼生,立下了一樁大功績,只是這事情,你千萬別告訴予奪星宿,

我身子有些不適,想回去靜養兩天,尚峰,我就不和你多聊了,咱們改日再敘.”

徐志穹想留孟遠峰喝杯酒,孟遠峰非走不可,老冢宰當真受驚了。

徐志穹要去尋覓羊肉,正好把妹伶帶回了侯爵府。

到了府邸之中,找到沒人的地方,妹伶一口血嘔了出來。

徐志穹大驚,趕緊尋覓丹藥:“嫂嫂,你這是……”

“你以為對牛金牛下咒有那麼容易?”

妹伶沒用徐志穹的丹藥,她自己拿了些藥粉,吞食了下去。

徐志穹過意不去:“嫂嫂,你幫了我,也幫了判官道,這事情我一定告訴薛大哥.”

妹伶嗤笑一聲:“告訴他作甚?我還指望他可憐我麼?你又欠我一份債,你且記得,欠了的終究要還.”

妹伶說的沒錯,欠了的終究要還。

薛運也說過類似的話,還說我還不起的,他替我還。

這回我算還得起了,而且還多還了不少。

他助我升了三品,我救了他一命。

他助我升了二品,而今我還得想辦法救虛日鼠一命。

但虛日鼠能不能救回來,徐志穹也沒把握。

元神都傷了,也不好修補……

徐志穹正往門外走,恰逢韓笛走了過來。

韓笛打了個招呼,轉而問道:“師兄,你臉怎麼了?”

徐志穹摸了摸臉頰道:“沒怎麼,這不好好的?”

韓笛揉揉眼睛,懷疑自己可能眼花了。

她適才感覺徐志穹的臉有些模糊,五官好像在一瞬間移位了。

……

梁季雄緩緩睜開眼睛,聞到了一陣脂粉香氣。

好熟悉的香氣。

梁季雄坐起身子,仔細一看。

棋盤、雙陸、算經……都是數術用的械具。

這裡是數術閣?

我怎麼到了鶯歌院?

哐當!

數術閣閣主靜涵姑娘把水盆掉在了地上。

“長老,你可算是醒了!”

……

深夜,何芳身著便服,在深巷之中快步疾行,忽聽身後有人呼喚:“芳華公主,這是往何處去?”

一聽這聲音,何芳強忍滿心厭惡,轉臉笑道:“首殿尉,我往何處去,卻還須你允准麼?”

站在她身後的,正是梁玉申。

“殿下這脾氣可真是不好,我打算去橋頭瓦市逛逛,正巧在這遇到了公主,不過打聲招呼罷了,哪有什麼冒犯之處?”

何芳嗤笑一聲:“首殿尉也去瓦市?我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

“牙尖嘴利,是誰教你的?”

話音落地,梁玉申忽然來到何芳近前,伸出手指,在何芳的下巴上勾了一下。

何芳哪能吃這虧,當即拔劍,厲聲喝道:“誰給你的膽子輕薄於我?”

梁玉申看著何芳,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不知為什麼,何芳總覺得這笑容很是熟悉。

梁玉申左右看了一眼,突然收起笑容,轉身離去。

何芳驚魂未定,喘息良久。

巷子口的陰影之中,蔑十方剛剛拔出畫筆,又收回了筆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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