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白的積累底蘊已然遠遠超越知命之境，但是他卻依舊能夠將自己的境界控制在知命巔峰。
想不想破五境，對於柳白來說也不過是一念之間。
到了這種時候，能夠隨心所欲的壓制自身境界反而十分的困難，也從側面展現出柳白強大的冰山一角。
“嗯，不錯！不愧是世間最強之劍！”
走在一條小鎮街道上的夫子遙遙看了柳白一眼，低聲讚歎道。
柳白悟劍實力底蘊有著極強的提升，但是在他的壓制隱藏之下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動靜。
就連天書日子卷也沒有什麼變化，仿若柳白的實力依舊如同之前一般。
但是已經從心所欲不逾矩的夫子卻是察覺到了柳白的變強，領悟了時間之力的柳白已然變得更加強大。
之前觀主不敢接近柳白身前一尺，如今就連講經首座也難以抵抗柳白大河劍意的鋒芒。
可以說如今的柳白雖未逾五境，但是他的戰力卻已然超越了天啟、無距、天魔、無量這些六境。
穩穩的站在了講經首座和觀主那樣的境界中。
坐在大河畔的柳白則是抬頭遙遙行禮道：“能夠得到夫子的讚譽，是柳白的榮幸！”
夫子則是喝了口手中葫蘆裡的九江雙蒸搖了搖頭，並沒有再與柳白搭話。
而柳白也同樣沒有多言，而是再次潛心悟劍。
走在街道上的夫子則是掃視著周圍，緩緩的來到了一家酒樓門口。
此時酒樓中正有一個老酒鬼揪著酒樓老闆的衣領兇狠的罵道：“老頭子我最恨的就是賣假酒的！”
夫子則是突然出言說道：“原來你在這裡，可真是讓我好找！”
酒徒聞言起初還不在意，但是當夫子走進的時候，酒徒卻感覺到了一股浩瀚的壓力將自己鎮壓在了原地，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眼中頓時流露出了恐懼之色。
夫子則是毫不在乎，而是吩咐酒樓的老闆道：“還不快去給我們準備一些好酒？”
酒樓老闆頓時獲救，感激的對夫子行了一禮便急忙去取自己珍藏的最好最珍貴的酒，既是為了報答夫子，也是希望能夠讓酒徒消氣。
老闆離開之後，酒徒頓時如蒙大赦，身上的壓力便消失了，明白來人是夫子，而且對自己沒有太大的殺意，故而鬆了一口氣。
“呼~”但是夫子卻是開口說道：“你們可真是能躲。
千年來我找了一遍又一遍，走了一條又一條路，走破了一雙又一雙鞋，老頭子我就沒有一天睡過好覺！”
似乎是察覺到了夫子並沒有殺意，酒徒本性暴露，藉著酒就放肆糊弄了起來，仿若喝醉一般搖頭說道：“找我們做什麼？”
夫子眉頭一挑，沒有想到酒徒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居然這麼有勇氣了！開口說道：“你們畢竟是度過了一次永夜，也應該知道一些關於永夜的秘密！我想向你們瞭解一下!”聽聞永夜，酒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之色，口中說道：“知道永夜又有什麼用呢？到最後······”酒徒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停了下來，直愣愣的坐在原地，難以動彈。
原來是夫子發現了酒徒的敷衍，雙眼一瞪，便直接再次將酒徒鎮壓在了原地。
面對夫子的強勢，酒徒也只能夠面露苦澀的回答夫子的所有問題，並且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畢竟酒徒和屠夫兩人在面對過昊天的永夜之後便道心崩潰，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活下來，自然不會有什麼抗爭的精神。
夫子實力強大，他自然也就只能夠乖乖聽話了。
“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四個字。
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好吧，醉醺醺的酒徒並沒有什麼文采，有的只是對永夜與對昊天的恐懼，還有活下去的執念。
而夫子也從酒徒那沒有邏輯的話語之中明白了昊天牧養世人，以世人為食的真相。
雖然夫子早就有所猜測，並且從商毅、蓮生以及柯浩然那裡瞭解到了真相，但是依舊心中震動。
畢竟每一次永夜之後，整個昊天世界十室九空，就算是夫子超然也無法坐視人間百姓慘遭昊天的屠戮。
隨後夫子便讓酒徒帶著自己去尋找屠夫，他希望能夠讓酒徒和屠夫兩人站到世人這邊來，如此在自己面對昊天的時候，人間也不會發生太大的亂子。
夫子超然物外，就算是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唐國被滅也難以動搖，但是他卻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們在這樣的動亂之種有所損傷。
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夫子知道自己不能夠保護他們一輩子。
到了此時，夫子已然有了登天一戰，將昊天堵在人間的想法。
如此也能夠為商毅的謀算爭取時間。
既然昊天圈養世人，那麼就讓自己的徒媳婦桑桑成長起來，來日取代昊天。
對於商毅在桑桑身上的謀劃，夫子有怎麼會不知道。
而也正是商毅對昊天之事如此熟悉，對商毅的真實身份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懷疑。
但是商毅一直隱藏的很好，縱使夫子已然無矩，但是依舊沒有在商毅的身上發現什麼問題。
那麼問題就來了，商毅是怎麼如此清楚昊天的隱秘的？而且，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商毅這些年實在是太正常了，正常的有些不正常了。
修行速度飛快，教徒弟的手段也遠非常人可比。
而且，當年他在關注寧缺的時候可是知道卓爾的身上似乎多了什麼力量，卓爾的本命物，那個能夠吸收供養靈魂的空間可是玄妙無比，絕非尋常境界所能夠做到的。
不僅僅是卓爾，天下三痴之中的道痴和花痴，雖然沒有在他們的身上察覺到什麼異常，但是夫子人老成精，兩女與體內神念溝通時的神態和眼神變化自然也被夫子收入眼底。
知道兩人體內應該還有著隱藏高人的神念，並且這樣的感覺與卓爾身上的十分相似。
有著這樣的發現，夫子自然就不會將商毅僅僅當做一個年輕修行者，心中懷疑這位商樓樓主或許是久遠年代前存活下來的老怪。
只不過這老怪隱藏的很深，酒徒和屠夫兩人不知道他們的存在，甚至是昊天或許都不知道這位苟道高人的存在。
而且看他的情況或許是能夠隱藏在世間修行者的體內，躲避昊天的探尋，並且能夠汲取世間修行者的智慧，推動自己的修行！天下三痴和卓爾的不凡，甚至是荒原荒人部落的變化，或許都與商毅這位樓主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