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改嫁。

就算他有此要求,也是應該的。

畢竟是我欠了他……""什麼你欠了他?"藍初臉色發沉,"那根本不是你的錯――""不是我的錯是誰的錯?"鳳淺兮悠然回頭盯著他,"楚曄?還是我父皇,亦或者皇叔?"藍初一噎,一時之間竟啞口無言。

身側幾人沉默。

半晌林青才道:"就算你要救楚曄,也不該以犧牲自己為代價。

別的不說,楚曄知道了真相,他會怎麼做?你能保證他不會如容臻那般再上演一次奪妻的戲碼?這樣做又有何意義?""我只要他活著。

"鳳淺兮驀然五指緊抓,眼神華光歷烈跳躍著火花,"他還剩五個月的壽命,只有五個月,我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去猶豫。

這是唯一的辦法,難道你們要我放棄?"身周又是一片寂靜,良久藍初才似了悟般的說道:"兮兒,你是不是……"鳳淺兮猝然回頭看向別處,"你們可以阻止我,我不會和你們動手。

但是,如果他死了,我會和他一起死。

"藍初呼吸一滯,捏著馬韁的手指根根收緊,指節發白,他臉色也渡上一層淡淡的白。

不必再問了。

此番神情與決心,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垂眸,掩住那些早已了悟的,愛而不得的痛和這一生註定的寂寞悲傷,再抬頭時仍舊微微一笑。

"好,既然你決心如此,我陪你去。

""藍初。

"洛雪猛然側頭看著他,眼神裡寫著震驚和同樣瞭然的痛楚。

還能說什麼呢?還能問什麼呢?不過愛情九連環罷了。

紅塵之人,誰能逃脫?你為她,我為你。

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她深呼一口氣,難得的露出一抹笑容。

"我也陪你。

"鳳淺兮神色震動,眼神幾分複雜。

夜央和葉芳對視一眼,終究無奈的嘆息一聲。

"罷了,你下定決心的事無人能更改。

"夜央道:"說不定事情沒我們想的那般糟糕,依我看容臻行事還算君子,未必就會以此脅迫兮兒嫁給他。

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嘛。

容臻好歹也是一國太子,威逼利誘一個女人,枉負君子之名。

""那可不一定。

"桃夭漫不經心道:"所謂君子,那是做給人看的。

男人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能做到的就是偽君子了。

什麼強扭的瓜不甜?楚曄當初搶婚的時候可沒想那麼多,他難道就不是一國太子?別看容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上次被楚曄當著天下人的面羞辱了一回,這次還不得抓緊機會找回面子?更何況他本就覬覦兮兒那麼多年,如今兮兒自己送上門去,他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她一邊說一邊鄙視的看著周圍幾個男人,眼神明明白白寫著'姑娘我對你們男人的本性十分了解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假惺惺了男人要是真君子這天下所有女人都得恨嫁了'的意思。

夜央被她堵得一噎,下意識的看向身側的葉芳,瞥見她似笑非笑明顯深以為然的眼神,心中苦笑,有心想說什麼,然而這大庭廣眾之下,怎麼說得出口?不由得將不滿兼同情的目光投向林青—都怪你做的好事,整日的風流快活,現在桃夭可不就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了麼?哎遇上這麼個刁鑽又小心眼兒的女人,兄弟你這輩子別想有出頭之日了。

林青接收到夜央不滿同情又幸災樂禍的目光,不為所動。

他微微側眸看向桃夭,從去年開始,她的桃色緋聞就越來越少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心結在慢慢弄開啟了?他眼角微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鳳淺兮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也微微上揚。

"走吧。

"她一拉馬韁,疾馳而去。

"駕——"不多時,便有四處巡邏的侍衛看見了幾人,立即橫槍一欄。

"來者何人?"鳳淺兮從懷裡掏出一枚物事扔過去,"把這個交給你們太子,就說鳳淺兮求見。

"換做普通的巡邏侍衛定不知道鳳淺兮是誰,頂多只知道'鳳'這個姓氏的意義。

然而今天攔截鳳淺兮等人的,正好是巡邏侍衛隊長。

他稍稍有點見識,自然也知道太子發動這一場戰爭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奪回自己的妻子,天鳳前任女帝鳳淺兮。

他沒見過鳳淺兮,但聽說過關於鳳淺兮的傳聞,據說天鳳太熙女帝傾城國色乃天下第一美人。

再看著女子容色,豈非正驗證了傳言?又仔細看了看她仍過來的東西,是一塊圓形雕花玉佩,中間赫然是騰飛的龍。

明顯皇族玉佩。

他心中一驚,饒是如此也不敢貿然放行,態度倒是恭謹了許多。

"請姑娘稍後。

"他給身旁屬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在這裡看著,自己回營帳稟告。

鳳淺兮也不為難他,就在原地等候。

那巡邏侍衛隊長去了容臻的軍帳,裡面還在商討行軍作戰策略,他不敢打擾,只得在外面道:"啟稟太子殿下,屬下有急事稟報。

"裡面靜了會兒,然後聽得容臻道:"進來。

"他連忙走進去,跪在地上,將鳳淺兮扔給他的那塊玉佩呈上。

"剛才有一女子持此物求見殿下,她說她姓鳳。

"容臻猝然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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