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主動吻他,青澀而笨拙,卻沒有退卻。

楚曄眼睫顫了顫,垂眸看著她。

她閉著眼睛,整個人完全貼在他身上,他幾乎能透過薄薄的衣衫感受到她肌膚的緊緻和溫潤。

他的呼吸,滯了滯。

這一滯渾身就跟著一軟,將她壓在了床上。

熟悉至刻骨的清香僕人鼻端,從前親密的記憶剎那劃過腦海,身下嬌軀溫軟如雲,唇上的觸覺依舊甜蜜溫暖,讓他幾乎剋制不住的沉迷。

然而不過只是片刻,他便微微偏開了頭,在她耳側輕輕的喘息。

她卻抱著他的腰,牢牢的拉向自己。

楚曄又忍不住低喘,按著她的肩,道:"別……"鳳淺兮抿了抿唇,別開頭,低低道:"你要納妾嗎?"楚曄一怔,"什麼?"鳳淺兮抬眼看著他,又湊上自己的紅唇。

楚曄連忙讓開,"淺淺,你……""你不要我?"她眼中空洞茫然之色重來。

楚曄手指拂過她的眉眼,輕輕嘆息。

"淺淺,我不會納妾。

"鳳淺兮咬唇,"那你是要休了我再娶別人?"楚曄搖頭。

"沒有別人,永遠都不會有別人。

""永遠……"她眼神空茫飄忽,"既然不會有別人,為什麼不要我?我們是夫妻,我的名字早已納入北周皇室宗牒,我的頭上冠上了你的姓,為什麼不碰我?"楚曄對上她清亮直接的眸子,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不碰她?他們的結合本就是他強求,是他將她從別人的婚禮上搶了過來,他還記得當初她看他的眼神極度冰冷無情。

現在她問他為何不要她?因為他命不久矣,如何能夠再耽誤她?原本就是要放她走的,卻陰差陽錯出現那樣的意外。

她剛痛失於她而言最重要的親人,正是心防最脆弱之時,怎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佔有她?不能,不可以。

所以每次抱她入懷的時候都極力的剋制自己,擔心自己一旦放縱就會鑄成大錯。

"淺淺……"他低低的嘆息,眼神留戀而無奈,並幾分對命運捉弄的悲涼苦澀。

"也許我一開始就錯了,不該強行的留你在我身邊,不該把你搶過來……那樣的話,或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

"若不是他逼得她背棄諾言改嫁,蘭華不會聯合婆娑族長老企圖將她帶走,蘭姨也不會知道真相,更不會因愧疚而自殺,她也不會悲痛欲絕生無可戀。

還是他的錯吧。

一開始就錯了。

他閉了閉眼,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更可怕的是身體裡不知哪裡著了火,一點點蔓延至全身。

他霍然一驚,隨即盯著她,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自幼學醫,他自然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藥。

可他向來不許任何人接近三步之內,再加上本就精通藥理,沒有任何人可以對他下藥。

只有她。

只有他從來不會防備的她。

但這些日子她渾渾噩噩恍惚呆滯並非作假,她所有的飲食都是他精心準備,她根本不可能對他下藥。

唯有……他看著她的唇,衣服沒問題身上的香沒問題酒杯酒液飯菜全都沒問題。

而她剛才主動吻了他。

她竟然將藥下在自己唇上引他入彀。

苦笑一聲,他暗自運功壓制那股燃燒得漸漸沸騰的火。

然而慾望可以燎原,越是壓抑便越是爆發得快。

鳳淺兮看著他,突然出聲。

"沒用的。

"她道:"一夜春,這世上最烈的媚藥,只有一種方法可解。

"知道她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既然敢對他下藥,就不會容他有退卻之心。

他想離她遠一些,然而一夜春似乎還混合著別的藥,讓他竟全身癱軟提不起力。

不但如此,連功力也在慢慢消失。

"你……"鳳淺兮迎上他的眸子,神情鎮定冷靜。

"剛才我問過你了,你說你不會納妾,也不會有別人。

那麼,也只有我可以幫你解這一夜春了。

"楚曄眼神苦澀,臉色已經慢慢的燒紅。

"淺淺……你知……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會後悔的……"他不是聖人,也從不願在她面前做什麼坐懷不亂的君子。

本就極力壓抑對她的渴望,此時又中了這世上最強烈的媚藥,如何還能忍得住?他努力不去看她,然而她身上那種幽冷的清香越發的濃烈,絲絲入骨,點燃了體內那些騰騰燃燒的火,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燒燬。

她的手卻再次環上他的脖子,唇也貼了上來。

冰涼而溫軟的,靠近他便是救贖。

壓抑的情感瞬間被點燃,他低喘一聲,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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