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怎能貪戀兒女私情?她掀開車簾下了車。
容臻已經遠遠的走了過來,看著她,神色複雜。
"兮兒。
"鳳淺兮神色平靜,斷情丹讓她忘記了和楚曄之間的點點滴滴,也順帶忘記了關於那個人的一些事情。
就連今日在東丘山上,容臻的咄咄相逼也已在記憶中淡漠成灰。
鳳晞貞的講訴也並未激起她心裡半點的漣漪。
易地而處,她理解容臻的做法,至於她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態,或許憤恨或許惱怒也或許漠然以對。
畢竟鎖心之源,是她自己,不是麼?"高麗北周大越圍困東丘,南齊怎會置身事外?若我猜得沒錯,南齊至少二十萬大軍已在邊境駐紮,隨時等著給高麗重重一擊。
對嗎?"她語氣平靜沒有半點冷漠仇恨,甚至一丁點波動也無。
容臻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淡淡失落,她給自己留了後路,又與鳳晞臻在馬車裡呆了那麼久,想來前塵舊事盡在心中。
她沒有因他的咄咄相逼而怒恨於他,他應該感到高興。
可是,這樣近乎疏離的冷淡,比恨讓他更痛。
"兮兒,我……"鳳淺兮淺淺一笑,眼裡帶著洞察人心的睿智。
"你在等,等我開口求你,等我主動提出兩國聯姻,你才出手相救,是嗎?"容臻呼吸一滯,眼裡有被她看穿的狼狽,嘴角噙一抹淡淡苦澀。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不惜以這種手段來逼迫你心甘情願嫁給我?"鳳淺兮神色如常,"以當事人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的確小人。
以情感看之,自是費盡心機情深意重。
若以政客謀之,卻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智。
但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欣賞有之鄙夷有之漠然有之。
"她一番分析後看著他,"你希望我以何種角度來看待這件事?"容臻又是一滯。
她沒有明確的回答他,卻又字字如針帶血,刺得他喉嚨堵塞啞口無言。
鳳淺兮又看向遠方,忽然道:"還記得香陀山靜泉湖旁我與你的賭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