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羅殤？鳳淺兮眼神閃爍了一下。
其實那東西，是五百年前他送給她定情信物。
只是後來他們倆人投胎轉世，那東西也跟著淪落凡間。
她忽然伸手圈住他脖子，仰頭湊上自己的紅唇。
楚曄猝不及防連忙伸手攬著她的腰，垂眸看見她眼底笑意盈盈，無奈的笑笑，輕輕咬她的唇。
鳳淺兮悶哼一聲，咬回去。
楚曄一聲輕笑，舌尖頂開她貝齒，瞬間侵佔屬於她的國土。
那般沉醉而溫軟的美好，已經許久不曾體會過。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肩，她雙手攀援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那般的唇齒纏綿，絲絲入骨。
不知誰的呼吸開始紊亂，心跳也砰砰跳起來，燭火也似因那紊亂和跳動而搖曳。
楚曄喘息著鬆開她，眼底一簇火花一閃而過，低迷而嘆息道：“別引誘我.”
鳳淺兮悶笑，“還以為你真的清心寡慾呢，卻原來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點了點她的鼻子，楚曄眼神寵溺語氣溫和，“要是對著你我還坐懷不亂，那你就該哭了.”
鳳淺兮臉色紅了紅，嗔道：“不正經.”
轉身向外走。
楚曄跟上去，笑道：“夫妻之間還正經什麼？再說……”他湊近她耳邊，呼吸灼熱眼神曖昧，“當初你給我下藥的時候可沒半點正經.”
鳳淺兮騰的一下燒著了，眼神閃爍臉如紅雲，飄忽著就是不看他，輕咳兩聲道：“什麼夫妻？我和你早就和離了，你可是都昭告天下了……”楚曄慢悠悠道：“哦，忘了告訴你，那封和離書沒我的私印，不算數的.”
鳳淺兮回頭瞪著他。
“你你你你騙了天下人――”楚曄溫和儒雅的微笑，“夫人，咱們夫妻倆的事，用得著向外人解釋得那麼清楚麼？再說，真和離了，你這肚子裡的孩子怎麼來的？這不明擺著的證據麼？誰要相信那所謂的和離，誰才是真正的傻瓜.”
“……”攝政王殿下最奸詐。
鳳淺兮沉默的走向飯桌，她懷著孩子難得的沒孕吐的反應，只是聞著那些油膩的東西還是不舒服，虧得楚曄是神醫，知道孕婦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
這滿桌子的菜餚，清淡中又不乏營養，看著便讓人食慾大增。
“你親手做的？”
他的廚藝她可是知道的，比皇宮御膳房的廚藝好多了。
算起來，她也很久沒吃過他做的菜了。
這樣想著，她便有些恍惚起來。
這兩年分分合合聚少離多，還因各種各樣的事幾次差點決裂分道揚鑣，兜兜轉轉這麼久，總算換得這片刻的安寧。
她微微的笑起來，幸福而甜蜜。
楚曄已經給她盛了一碗雞湯放在她面前，抬頭看見她有些飄幻的笑，道：“在想什麼？”
鳳淺兮眨眨眼，靠在他肩上。
“想你啊.”
楚曄攬著他的肩膀低笑，“你以前從不會說這種話。
不過……”他側過臉，輕吻她的額頭，語氣低沉纏綿，“我喜歡聽.”
這時候鳳淺兮倒是不扭捏矯情了，忽然道：“在定州行宮的時候，那晚上你突然回來站在我門前想做什麼？”
楚曄垂下眼睫，半晌才輕輕道：“不想做什麼，只是想靠你近一些.”
他將她攬入自己懷中，臉擦著她的臉，語氣沉醉。
“以前你住在這裡的時候，我也每天晚上站在你門前，直到下半夜……不過那時你失憶，功力又未恢復，不然肯定會發現我。
也幸虧你不知道，不然肯定會嘲笑我.”
鳳淺兮輕笑，眼底卻漫上酸澀。
“你從來都這樣，明明喜歡我卻非要裝作一副嫌棄我的樣子，惹我生氣.”
“你生氣才好.”
楚曄道：“你生氣總比對我無動於衷好.”
鳳淺兮不說話了。
楚曄鬆開她，“吃飯吧.”
就像當初在定州，母親剛過世那會兒，她精神崩潰渾渾噩噩，他呵護備至體貼入微的照顧她那樣。
剔魚刺剔骨頭……這些事他總是做得得心應手。
很很難想象一個金尊玉貴的太子能做這些事。
鳳淺兮眼中卻有淡淡哀涼。
一個被人不停在食物裡下毒甚至為此不得不屈尊下廚的太子，誰知道他光鮮背後的苦痛悲涼？她回頭看著他，眼神裡隱有淚光。
“什麼時候也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嗯，絕對不比你差.”
楚曄正在給她佈菜，聞言揚了揚眉。
“你會做飯？”
“當然.”
鳳淺兮回答得十分自傲。
楚曄看著她臉上笑容，卻是默了默。
“淺淺.”
他道：“說說你以前的事吧，嗯，在那個世界.”
鳳淺兮怔了怔，又笑笑。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是孤兒，從有記憶開始就不知道爹孃是誰，不過老天爺還算厚待我，姑娘我天生麗質聰明絕頂，學什麼都快，長大後一個人拼搏也是機遇頻頻，所以還算順遂。
大概好運氣用得差不多了，在最得意的時候不小心掉落山崖……”她無奈的聳聳肩，“然後就投胎成嬰兒了.”
楚曄沒說話，她雖然說得輕鬆，表情也沒什麼異常，然而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縱然天賦異稟卻也難掩心中孤苦淒涼。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一個女子獨自打拼又有多困難？其間酸苦誰能體會？他雖拼盡全力打破了那個詛咒，卻未能扭轉她流落異世多年悽苦的結局。
輕嘆一聲，他握了握她的手，眼神疼痛而憐惜。
鳳淺兮一觸及他目光，顫了顫，而後柔聲道：“別那麼看著我，比起這輩子，其實那些年還算順遂，最起碼沒有那麼多的殺戮和血腥.”
“所以你才期望天下一統.”
“嗯.”
鳳淺兮垂眸，抿了抿唇，又笑道：“雖然我知道在這個充滿戰爭的年代，是不可能有絕對和平的。
而且就算是天下一統，總也有分裂的時候，到時候又是無休無止的爭奪廝殺……不過如果皇權能夠統一，最起碼沒有各國征戰，若遇上明主，好歹還能安穩個幾百年。
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