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悔婚,他根本沒有出兵的理由,而且一定會遭到朝中大臣的反對。

無論他在北周勢力多大多得軍心,涉及外邦之事,都難說了。

退一萬步說,他能成功發兵,也名不正言不順,將來必受萬人唾罵。

正如你所說,兮兒對他如此情深義重,捨得看他為自己成為千古罪人?"桃夭明媚的憂傷了,"難道此事再無轉圜餘地?"林青神情淡淡蕭索的搖搖頭。

桃夭癟癟嘴,抱怨道:"那個蘭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自己沒本事保護自己的族人,就犧牲兮兒的幸福,憑什麼?這也忒荒唐了些。

""也不能這麼說。

"林青蹙眉道:"兮兒本不是拘泥於小節之人都一度放不下責任和使命,更何況身負守護婆娑族之責的蘭華?他父親可是為了兮兒的母親而死,也是為整個婆娑族而死,這般慘痛的代價,他能為此放棄自己肩負的責任麼?"桃夭默了默,又看了眼藍初。

其實藍初才是最受傷的那一個吧,儘管從未想過擁有,但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迫嫁給不愛的男子,他心裡又該多痛多無奈?她又想起了自己,忍不住將眼光落在身側林青身上,只一眼就立即收回。

自那年他將她送的匕首扔下萬丈深淵到現在,已經十餘年了吧。

這麼多年她放縱自我他遊戲人間,兩人一見面就鬥嘴各種譏嘲冷漠,心裡卻早已滄海桑田苦痛深藏。

比起兮兒和楚曄的分分合合,她和林青則是從小一起長大朝夕相處的青梅竹馬,就算是因為那件事後彼此心離卻也磕磕碰碰的過了這麼多年。

人家是兩地分離相思成災。

他們是朝夕相對彼此成仇。

這是不是就應了那句話,遠香近臭?她在心底自嘲的笑,眼神卻浮現淡淡蒼涼,與她一慣的魅惑風情大相徑庭。

江湖上那個風流多情的桃花仙子褪去了妖豔面具,也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女子。

她也曾愛過恨過怒過怨過……當那一切已經遠去,便只剩下了無聲的悲哀和滄桑。

曾經的年少懵懂都隨風而去,到得如今心境早已滄海桑田。

她沉默下去,如同一灘死水,身上卻散發出淡淡淒涼。

身側林青葉垂下眼,剛才她目光一霎在他身上停留又一霎遠去,他知道。

這世上沒人逼他更瞭解她,瞭解到……即便是一個呼吸的停滯,他也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只是她不知。

不知他的忍讓和縱容,不知他的愧疚和疼痛,不知那些年裡潤物細無聲卻隨著時間潛滋暗長的心意,如時光流河,默默存於心尖深處。

每觸及一分,便是撕裂的疼痛。

閉了閉眼,他亦沉默下去,將那些埋藏在心上的傷更深的隱藏,留下深深的刀疤溝壑,齟齬生瘡。

……鳳淺兮站在亭子裡,微垂的眼睫看向側後方那一簇葳蕤草木。

當年楚曄便是站在那裡聽她彈琴,他的目光邈遠而深邃,像宇宙洪荒看不透的奧妙無窮,像波瀾壯闊的大海下深藏的礁石和看不見的風景。

她對上那樣的目光,為那般神秘炫惑的美而震撼,卻拒絕沉淪。

當初離開的時候,她看著他的睡顏久久沉默,然後轉身離開,選擇將那個計劃繼續。

那年皇宮掖庭的夜晚,燭光暗淡月色傾斜,他看著她的眼神比月色更美更寂寞,而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同樣寂寞的自己。

鎖心就在那時猝不及防的發作。

她暗自心驚,不過就是兩面之緣,何至於幾乎要情根深種?所以就有了斷情丹。

……她靠在硃紅色柱子上,閉著眼睛,感受著這一刻吹過的風,風聲中帶著那年的記憶,一寸寸漫漶在心頭,融入骨血深處。

就這樣吧。

這一生既無緣,便就這樣結束也好。

最起碼還有那些刻骨銘心的回憶,她慶幸自己還記得,否則她要如何度過那漫長而蒼白的後半生?她微微笑起來,轉身走出涼亭,遠遠的對默默不出聲的幾人道:"走吧。

"……這地方有陣法,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需要破陣才能看見入口,不過這難不倒她。

四處打量一會兒,分辨方位,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狹小的路口。

鳳淺兮伸手去探尋,果不其然觸控到一層薄薄的、透明的結界。

藍初等人看著,目光裡都浮現幾分驚異之色。

鳳淺兮又咬破自己手指,點在那結界之上,血色開始在透明如水的結界上漫漶開來,很快結界就消失無蹤,眼前是康莊大道。

她翻身上馬,回頭道:"我開啟了結界,表哥感應到就會下山,待會兒進去後不要輕舉妄動,只需等待即可。

"四人都點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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