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切都將無法挽回之際,一股極其驚人的可怕氣息勐然爆發,好似海嘯一般籠罩了整個報國寺。

徐川的身影這一刻彷彿化作了一道光,快的瞬間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下一秒,就在雪亮的刀鋒幾乎已經貼在了裴南葦的額頭之時,一隻潔白如玉散發著琉璃光芒的手將那彷彿勢不可擋的刀身緊緊握住。

驚人的鋒芒將裴南葦頭上的一縷青絲斬斷,便再無寸進。

此刻,徐川周身不再有金色的光芒流轉,而是通體化作了琉璃光芒。

強大的壓力下,終於讓他在大金剛境的修行上更進一步,成就了堪比李當心,龍樹聖僧等人佛陀金身的無暇琉璃體。

然而,此刻徐川並未有任何歡喜,他雙眸如刀,眼神森寒,前所未有的殺氣令他看上去格外的可怕。

“袁庭山,我要你死!”

雖然對方做了偽裝,但每個人的氣運獨一無二,很難改變,在他眼中,就好似陰影下的餘暉,分外明顯。

所以,他只一眼就看破了這黑衣人的真實身份。

話落,他手上琉璃光芒濃郁了三分,手中的力量加大了幾分,只聽卡卡幾聲,袁庭山手中的長刀便被生生捏成了碎片。

然而,袁庭山雖驚不慌,他只是有些懊惱自己沒有得手,至於身份暴露,那又如何,他既然敢來,便有能從對方手下離開的把握。

他第一時間放開了刀柄,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捏起了一張模樣古樸紋路極其複雜的符篆,看其樣子,怕是有些年月了。

他低語默唸了一句道家咒語,真氣奔湧之下,剎那間那古樸符篆便騰起一道赤色的紅光。

下一刻,紅光化作一道火團倏忽間落向了徐川。

只聽轟的一聲。

這火團竟忽地炸開,地面開裂,一道道可怕的熱浪將周圍的土石燒得漆黑,遠一些的水池冒起大量蒸汽,就連不少樹木也都被恐怖的熱浪點燃。

這驚人的一幕嚇壞了遠處圍觀的世子千金,一個個瘋狂地後退,生怕被波及。

另一邊,被十二名黑人以大陣圍住的舒羞看見這一幕倒是頗為平靜。

一路走來,徐川的強大已經在她心中根深蒂固,這突如其來的爆炸雖然威力不弱,但想要傷到他,怕是還差了一些。

果不其然,漫天的紅光和煙塵之中,徐川一襲白衣,周身泛著琉璃光芒,一步踏了出來。

而身後,裴南葦和那個小女孩則是彷彿絲毫沒有感受到這股驚人的熱浪。

裴南葦一手護住小女孩,目光痴痴地望著徐川的背影,心中的安定感前所未有。

果然,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不會有事。

小女孩也睜大了眼睛,她知道,這個帥氣的哥哥和身旁護著自己的美麗姐姐定是一起的,所以她絲毫沒有因為徐川此刻表現出來的強大而感到害怕和恐懼。

所以,看著漫天火光中,一身琉璃光芒如同仙神一般的白衣徐川,她小小的心裡滿是崇拜。

此刻,袁庭山已經飛速倒退了十餘米,見到徐川輕易撕開火光如神似魔的一幕,他心中一緊,毫不猶豫地又掏出一張符篆。

此符篆與之前那符篆幾乎一般無二,只有其上的紋路似乎稍有不同。

符篆激發之下,天地間無窮無盡的水汽洶湧而來,方才那泉池中的水流也都一一騰空而起。

下一刻,這些水流悉數化作了各式各樣的兵器,在一股驚人力量的指引下,暴風驟雨一般發起了攻擊。

徐川其實並不畏懼這凝水成兵的手段,哪怕看著規模驚人,成百上千,但以他如今堪比佛陀金身的無暇琉璃體幾乎可以無視這些不痛不癢的攻擊。

然而,這些兵器攻擊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裴南葦。

所以,他只能冷冷地看了一眼亡命逃竄的袁庭山,暫且止住追殺的步伐,先行護住裴南葦。

嗖的一聲,胸臆劍入手,恐怖的劍勢眨眼間便將餘下的些許火光生生壓滅。

提劍一斬。

一道足足十餘米的驚人劍氣席捲而出,極其強勢地將那一柄柄由水凝聚的兵器斬的爆碎。

而就這麼一劍耽擱的功夫,袁庭山又跑出了數十米。

見此,徐川冷笑,讓你先跑一百米又如何?

今天,你必死!

他森冷的目光落在袁庭山的背影之上,令袁庭山心頭一寒。

袁庭山知道,自己這麼跑肯定是跑不了的,帶著幾分惋惜,他毫不猶豫地掏出了第三張符篆。

符篆啟用,土黃色的光芒將他籠罩,下一刻,他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砰的一聲,鑽入了地下!

徐川看著這頗有些熟悉的一幕,瞬間想到了什麼,伏將紅甲?

火,水已經用了,這是土?

這符篆他又是從何而來?

一剎那,他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名字,龍虎山!

畢竟,伏將紅甲上的篆刻的符法本就是出自龍虎。

是趙丹霞還是趙黃巢?

來不及考慮這些,今日,他一定要殺了這袁庭山!

壓下心頭思緒,他提劍而起,眨眼間,天地漆黑一片,天地間的風雷之力強行被他以天人之力收攝而來,劍身之上,一道閃爍著雷光的驚人劍氣不斷凝聚,壯大,不過片刻,便蔓延出了數米。

毀滅,破壞,殺戮,一道道真意在劍氣之中瀰漫。

下一刻,順著冥冥中早已經鎖定的氣機,他一劍向著地底深處斬了過去。

劍氣初始只有幾米,但迎風便漲,便達到了誇張的數十米甚至百餘米。

大地被劍氣幾乎斬成了兩半,一道驚人的鴻溝出現在世人面前。

劍氣不知蔓延到了多深的地方,隱約間,地底深處似乎響起了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下一刻,似乎有什麼破碎的聲音浮現,頓時,便徹底沒了聲息。

徐川凝眉看著鴻溝深處,心中訝然道:“是對應的金甲的金符?”

片刻後,他長吐了一口氣,縱有金符抵擋,他含怒一劍又豈是輕易可以承受,那袁庭山就算不死也必定重傷。

此次,便算他好運。

不過此刻,他也開始真正重視起了曾經忽視的道家符篆之術。

傳承千年,果真有不凡之處。

搖了搖頭,他目光落在了另外那十二名黑衣人的身上,抬手將胸臆劍向天空一拋,下一刻,只聽嗖的一聲,胸臆劍化作一道青光攢射而出。

這青光如同靈蛇一般,靈動而兇狠的連續貫穿了十二名黑人的胸口。

貫穿對方胸口的剎那間,毀滅性的劍氣便將他們體內的生機盡數摧毀。

短短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方才還生龍活虎的十二名黑衣人便當場斃命。

收劍回鞘,他兩步走到裴南葦身前,看著對方明媚的雙眼,輕聲道:“他是衝我來的,是我連累了你,沒事吧。”

裴南葦搖了搖頭,眼中似有點點水光,她第一次,當著無數人的面撲進了徐川的懷裡,一張紅唇帶著幾分瘋狂幾分迷離地索取著。

舒羞一臉吃味地湊了過來,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爽,明明這是她才會乾的事情,裴南葦這個看起了正經的女人居然搶她的戲份,還罵她狐狸精,哼,不知道誰才是那個狐狸。

周圍那些圍觀計程車子千金此刻也根本不敢說什麼有傷風化之類的言語,他們早已經被不遠處,報國寺山門前那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嚇破了膽子。

尤其是之前罵舒羞和裴南葦的驕橫女子和她的同伴,此刻皆是面如死灰,就連腿上的疼痛也是沒有絲毫在意。

他們究竟惹了什麼人啊!

對視之下,他們皆是看到了彼此目光中的驚恐和絕望。

另一邊報國寺門口,徐鳳年也是一臉呆滯地看著不遠處的鴻溝。

這真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他雖然感慨了無數次,但未曾有一次,讓他有現如今這麼強烈的感觸。

徐脂虎也是微驚地張著鮮紅的小嘴,心下駭然。

看樣子,她之前還是有些低估了這位青城王的可怕程度。

而徐鳳年身旁的窮書生卻是第一時間看到了裴南葦身後的小姑娘。

他雖然也驚駭於不遠處的那條鴻溝,卻還是強忍著驚懼小跑著過去,到了那個小姑娘身邊。

小姑娘驚喜地看著書生喚了一句:“陳哥哥!”

而此刻,徐川也和裴南葦分開,裴南葦對自己方才心潮澎湃之下的舉動頗為羞澀,哪裡好意思見人,只得掩耳盜鈴似的將腦袋緊緊埋在徐川的懷裡,不肯抬頭。

徐川輕笑著摟著裴南葦,對她這等少有的小兒女姿態頗為喜歡,不過,此地也確實沒必要多留了。

他輕聲湊到裴南葦耳邊道:“走,我們回家。”

說罷,他一把抱起裴南葦,徑自向著之前停的馬車走去。

這時,裴南葦小小的扯了扯他的衣襟,看了一眼那邊和陳姓書生在一塊的小女孩。

徐川目光看了那小女孩一眼,便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沉吟了一下,對著那小女孩說道:“小姑娘,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嗎?”

既然裴南葦喜歡,那便帶上,不過是多一張嘴吃飯罷了,這點要求,根本算不得什麼。

陳姓書生某中歡喜,以他的地位,雖然不清楚徐川的身份,但這樣的貴人能夠領養小姑娘,對她而言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小女孩看了陳姓書生一眼,見他眼中盡是鼓勵,她猶豫了一下,怯生生地道:“我有些笨,怕給你們惹麻煩。”

徐川看著小女孩神情柔和了許多,他笑了笑道:“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而且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笨人,怎麼樣,願意嗎?”

小女孩似乎感受到徐川的善意,再加上裴南葦的存在,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帶著幾分肯定和認真地回應道:“我願意!”

徐川微微一笑,道:“舒羞,帶上她,我們走。”

說罷,他繼續抱著裴南葦向馬車行去。

舒羞則帶著幾分迷人的笑容三兩步來到了小姑娘身邊,伸出手道:“跟姐姐走吧。”

小姑娘有些慌亂又有些雀躍地將小手放在舒羞的手中,跟陳姓書生打了個招呼告別,道:“陳哥哥,我走了!”

陳姓書生笑容滿面,道:“小叮冬,放心去,日後哥哥有時間定去看你。”

舒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拉著小姑娘跟著徐川上了馬車。

另一邊,徐鳳年等人見徐川要走,自然也不會多留,經過陳姓書生時,徐鳳年輕笑一聲道:“怎麼樣,想好了嗎,要不要去北涼?”

這書生姓陳,名錫亮,外儒內法的理念頗合徐鳳年的口味,所以,他打算將此人拉到北涼。

畢竟,北涼的讀書人終歸還是太少,能被他看在眼裡的,便更是少之又少。

然而,治理一方,只靠大軍是不行的,還得有些讀書人才是。

聞言,陳錫亮猶豫了一下道:“世子殿下,敢問方才那人是誰?”

徐鳳年看了他一眼,道:“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朝廷新封的青城王?”

陳錫亮愣住了,他沒想到方才那個跟小叮冬說話如此溫柔的男子竟是近來風頭最盛的青城王!

他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承蒙世子殿下不棄,晚生願效犬馬之勞!”

徐鳳年笑了笑,道:“那就跟上來吧。”

同一時間,百里外,袁庭山面如金紙的從地下冒了出來,背心出一道極深的劍痕幾乎讓他命喪當場,此刻他還心中後怕不已,若非他及時掏出了金符護住了自己,此刻怕是以及死的渣都不剩了。

感受到自己沉重的傷勢,他知道若是不及時治療,依舊要死,值得咬著牙,掏出了最後一張符篆,木符。

符篆啟用,點點綠芒擴散,不過片刻,方圓百米的花草樹木盡皆枯萎,隨後無數綠芒匯聚而來,將一股強大的生機灌注進入他的體內。

身後的劍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緩緩癒合,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差不多便恢復了六成。

袁庭山起身,又驚又懼又恨的看了一眼報國寺方向,轉身向著東北方向而去。

...

報國寺,雖然徐川一行人離開,但報國寺門前哪一條驚人的可怕鴻溝卻時時刻刻地震動著整個陽泉,甚至整個江南道,乃至整個天下的人心。

報國寺前的所有人幾乎都在這一道鴻溝面前鴉雀無聲。

舉行了足足五十年的王霸之辨在此刻似乎成了一個笑話。

什麼王,什麼霸,一劍之下,皆是空談。

刀劍之下出真理,古今中外,從來如此。

...

但在徐川心中,這一劍,實際上也就是初入天人的力量罷了,看似聲勢不弱,但比起李淳罡一劍破甲兩千六實則還稍差了幾分。

那時的李淳罡大抵也只是初入天人的境界罷了。

說白了,還是劍道上有差距,並非單純的境界可以衡量。

不過徐川也並未在意,畢竟,李淳罡入了天人,也就一劍便幾乎力盡,但他卻不止一劍之力,上限雖然不足,數量卻也足以彌補。

更何況,此刻他還未入陸地神仙,更別說天人。

一旦破了天象,入了陸地神仙,再成就天人之境,以天魔解體大法和浴血異能的雙重增幅下,實力之恐怖,縱是仙界帝君下凡,他怕是也絲毫不懼。

不過此刻的他,卻又是重新虛弱了起來,不過報國寺前的出手畢竟比不得蘆葦蕩那般底牌盡出,再加上體魄更進一步,成就了無暇琉璃身,雖然虛弱,卻也是與常人無異。

當夜,他久違的被裴南葦拉進了房裡,極其的主動和熱情,遠勝過上一次靖安王府那一晚。

又呆了些時日,他們一行便復又重新啟程。

同行的,不僅多了一個小姑娘叮冬,還多了徐脂虎和二喬這一對主僕以及一個名為陳錫亮的窮酸書生。

而整個盧家,任誰對徐脂虎的去留有什麼不滿,也不敢開口多說上一個字。

蘆葦蕩一役,再加上報國寺門前的那一道鴻溝,如今就連青城王這三個字在這江南道都幾乎成了禁語,偶有提及,也都已那位代稱。

一群人都是又驚又怕,如今能走自然是皆大歡喜。

而遠在北涼的邊塞,漫天風沙下,一襲白衣牽馬而行,馬背上坐著的,則是一位面罩黑紗身段婀娜的女子。

牽馬的姓陳名芝豹,乃是北涼大將,天下赫赫有名的白衣兵仙,而能讓他親自牽馬的女子,身份自然也不簡單。

畢竟,此女可是北莽名聲在外的青鸞郡主。

她冒險而來自然是要招攬陳芝豹,這自然是極其艱難的一件事,但此刻,她已經看到了些許成功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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