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之上,鐵無涯的神情變得無比難看。

沒有人敢冒充一位大宗師的弟子。

而且,五年前,四顧劍確實收了一位小徒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只是身份神秘,來歷成謎,五年間更是從未離開過劍廬。

不出意外,便是眼前這位了。

他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不論今日後續如何發展,他這青龍會大抵是組建不起來了。

他此前辛辛苦苦建立的威望,已經再無意義。

因為,沒有人敢於與一位大宗師為敵,起碼南陵郡內,沒有人有這樣的膽氣。

哪怕,只是一位大宗師的徒弟。

這便是大宗師恐怖的威懾力。

徐川緩步上前,前行之處,所有人都默默的讓開了位置。

安靜,沉默。

他們甚至希望自己不要出現在這裡。

一步步踏上高臺,站定。

徐川看著鐵無涯笑道:“看來,你天下第一幫派的美夢做到頭了。”

鐵無涯深深吐了一口氣,沉聲道:“你要如何才能揭過此事,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其實並無什麼仇恨。”

徐川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當年我一時激憤,殺了你不少人,雖然也受了不輕的傷,但也算應該。

更何況,你我其實今日才第一次見,仔細說來,也確實沒什麼私人恩怨。”

鐵無涯神情一緩,準備聽對方說出揭過此事的條件。

然而,徐川話音一轉,道:“但我這人一向不喜歡化干戈為玉帛。

在當年知道你們拐賣幼童的時候,我就下了決定要徹底滅了你們。

你不死,那些被拐走的孩子如何心安?

更何況,我那位幫我不少的朋友也被你逼的狼狽出逃,我說過,要讓她重返風回城,你不死,她如何回來?”

他看著鐵無涯,聲音漸漸冷了下去:“所以,你是一定要死的。”

聞言,鐵無涯臉色鐵青,他知道,今日這事是無法善了了。

他雖然畏懼大宗師,但想讓他引頸就戮,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徐川,他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大宗師的徒弟,也是會死的。”

徐川笑了笑,只要是人,當然就會死。

但卻不會死在你手裡。

他心裡想著這些,卻沒有說什麼,他覺得自己之前說的話已經夠多了。

接下來,用手中的劍說話就足夠了。

如今,他身畔的這把青金色劍鞘的寶劍已經不是當日何道人所贈之劍。

乃是雲之瀾請了東夷城中的鑄劍大師,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柄劍。

劍名落霞。

因出劍時,在光芒的照耀下能反射出赤色的霞光而得名。

他的手握在了劍柄之上,剎那間,整片高臺上的空氣似乎都開始暴動。

鐵無涯竟有一種呼吸不暢的窒息感。

他神情一變,只聽一聲輕吟,便彷佛看見了一道光向他襲來。

那赤色的霞光以瑰麗的景象攜帶著可怖的殺機落了下來。

難以想象的威脅令他一瞬間便毫不猶豫的爆發了全力。

揮掌間,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流如浪潮一般噴發,極其勉強的封住了這如赤色霞光降臨的一劍。

但他卻擋不住,那直入心神的強大劍意。

他也見過東夷城劍廬的弟子出手,但這樣強大到足以在戰鬥中影響一位八品武者的劍意,他還是生平僅見。

心神瞬間受創,他的動作也慢了三分。

於是,霞光再起。

這一劍,隱有風雷之聲,天地之間無數狂風似乎匯聚一體。

讓這赤色的霞光如同一道落雷,爆發出了一股極其恐怖的速度和力量。

臺下,所有人彷佛看見了一道赤色的雷霆一閃而逝。

下一刻,臺上的二人便錯身而過。

徐川將赤霞劍收回了劍鞘,而鐵無涯則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並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已經沒有了動彈的能力。

他的喉嚨已經被一劍刺穿。

憑藉八品武者的強大真氣,一時間他還可以支撐的不死。

“我,不甘心!”

他支支吾吾的吐出四個字,血沫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他千辛萬苦才突破到了八品,今日,本該是他意氣風發,大展宏圖的開始。

可現在,他卻要死了。

太可笑了,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他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出聲來,但他已經發不出聲了。

無力垂下頭,堂堂八品武者,就此徹底沒了聲息。

只是,哪怕死,他也要站在這高處死。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徐川一腳踢倒,面朝下趴在了地上。

“站著死,你也配!”

澹澹的留下一句話,他轉身向會場外走去。

周圍,足足將近五百人,就這樣看著他堂而皇之的殺了人,然後離開。

無人動手,也無人出聲。

在場的這些人,以他們手中的罪孽,在徐川看來,自然也該死。

但,卻不一定需要他去動手。

看了看城外的方向,他輕聲自語道:“這麼久了,想來你也該到了吧。”

此刻,城外,戰盈盈一身戎裝,身後兩千鐵鳳軍將風回城團團圍住。

郡守府,程川還不知他那弟弟已經殞命,此刻的他正為了風回城被圍焦頭爛額。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沒有什麼動靜的北齊皇室居然會忽然對他南陵郡出兵。

最可怕的是,直到兵臨城下,他才知到了這件事。

只是,他也想不通,僅憑兩千兵馬,他若是守城不出,對方又憑什麼拿下他?

他揮手召來了自己的心腹。

“去,派人聯絡那位使者,想要我南陵郡劃地而治,削弱北齊,他南慶也要付出一些代價才是。”

那一日事變,他雖然及時殺了魏公公上表忠心,但圍城抓捕公主的事,彼此還是心知肚明。

為了保住自己如今的一切,他只好主動聯絡了慶國。

此刻,手下應命離開,但他依舊有些不安。

按理說,以城內的兵力,守城綽綽有餘,無非是與北齊徹底撕破臉罷了。

對此,他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所以,他不明白這不安究竟來自何處。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外院,喊殺聲響徹整個郡守府。

但漸漸的,喊殺聲弱了下去,直至徹底消失。

一道道腳步聲帶著均勻的節奏慢慢靠近,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了程川的心頭。

映著天光,徐川一襲白衣走進了郡守府中心的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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