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

這一天。

這一刻,威廉說出了一番話,卻被費倫人銘記千古,他們將這段講話視作領袖的典範。

“遇到危險就躲避退縮,推別人去受難;見到利益卻如惡狗一般狂吠爭搶,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成為代表,又有什麼資格代表他人發聲?!如果我們的代表就是這樣的貨色,那他連一條狗都不如,狗還知道在陌生人來的時候叫喚幾嗓子,給主人家報警提醒呢!

我所要求的代表,不是這種狗都不如的投機者,而是需要擔負起責任和義務的領頭人。

想要代表更多的人站在這張議事桌前,代表更多的人發聲,那麼你就得擁有將被代表的人的苦難扛在肩膀上的覺悟。

今天坐在議事桌前的這些臨時代表,或許在某些方面並不算多麼稱職。

但是至少在走到臺上之前,他們已經有了代替臺下的你們受難的覺悟。

不管這種覺悟是主動的,還是被迫的,他們都無愧於‘代表’這個身份。

他們有承擔危難之義,故他們有代表眾人發聲之權責。

推而廣之,我作為你們的領主,同樣也有著相同的責任和義務。

我身為領主,你們願意服從我的指令,向我納稅,接受我的治理,那麼我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帶領你們治理地方發展生產,過上幸福安定的生活。

當外敵或者內部的壞人威脅到你們的生活時,我自當仁不讓的帶頭衝鋒,直面敵人的鋒銳。

正所謂欲戴王冠,當承其重。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能承擔其領主的責任,面對殘殺子民的敵人我逃跑了,面對子民我暴虐成性,那麼你們就可以拋棄我,因為我已經沒有資格以領主的身份站在你們的面前。

這是我——你們的領主——威廉所做出的認可和承諾!”

領主的一席話,卻是說的臺上的臨時代表們紛紛淚如雨下,而臺下的一眾聽眾更是譁然一片,他們何曾聽過如此將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說得這般的領主,哪有給自己下套的統治者,聽起來幾如兒戲一般,卻又是分外的吸引人呢。

這時,有人忽然喏喏的問了一句:“尊敬的領主大人,代表們的身份是永久的嗎?”

威廉回頭道:“當然不是。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永久不變的,其中人心更是最不可琢磨的東西。

現在的這些代表們只是趕鴨子上架,就他們本身的才能來說,肯定有很多不足之處,更別說隨著他們地位的改變而帶來的心理變化。

就以一個月為限,一個月後,你們可以重新選擇代表。

至於以後如何制定代表們的標準選拔機制,也是你們所有人需要考慮的事情。

不過,至於你,卻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威廉的最後一句話卻是對第三個搗亂者,也就是那個問代表身份年限人說的。

這第三個搗亂者正是一個人類,膀大腰圓,禿頭疤面,滿臉橫肉,整個一黑幫打手的標準模板。

這個黑幫打手面孔的人聞言卻是一驚,急忙問道:“為什麼?”

威廉獰笑道:“任何一個國家和城市的建立,無不滲透著建造者的鮮血和生命。

而當她們被征服時,也無不以鮮血和生命作為祭品,完成歸屬的轉變。

所以任何未經流血犧牲而達成的征服,也一定是虛假的,殘缺的,不完整的.”

半魔鬼立刻反應了過來,驚叫道:“你···你要殺死我們?不!你不能這麼做!”

威廉卻顧自說道:“遴選代表的指令是我下的,也就是說,他們的存在代表著我的意志。

當你們反對代表們的身份時,就意味著你們正在挑釁我身為領主的威信.”

疤面打手造型的搗亂者急急說道:“不不!領主大人,我們並無一絲挑釁您的權威的念頭!”

威廉和聲道:“我知道你們暫時沒有這個心思,否則你們搗亂時就不是被抓了,而會是當場處決。

但這並不是我放過你們的理由,因為你們的無心之過,卻讓征服者的威信遭受了挑戰。

我需要用你們的血來警告那些心懷不軌的野心家,想要冒頭就要做好被殺死的心理準備。

別嚎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就你們以前的所作所為,殺死你們十次也是死有餘辜!”

然後這幾個搗亂者就在高臺前,被來自瀑布鎮計程車兵一刀砍掉了腦殼,成為了夜之都的原住民們心中的一道警示牌。

威廉站在蔓延著鮮血的高臺上,大聲對所有人說道:“當領主制定了一項法令作為這個城市的規則的時候,你們最好遵守這個規則!否則這些挑釁規則的蠢貨將會成為你們的榜樣!”

威廉很清楚自己現在乾的事情,從歷史的角度上來說屬於開倒車,但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

原因很簡單,他正在試著將某些權利下放底層民眾,但是就現階段來說底層民眾的政治智慧是不合格的,說一句德不配位絕不為過。

他真要是放鬆了管制,天知道這些短視的傢伙會幹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故而他不得不用強硬的手段給這些傢伙劃一道紅線,讓他們在犯渾的時候稍微清醒一下。

至於接下來的民眾代表與以領主為首的征服者們之間關於夜之都的未來的探討可以說在熱烈而不激烈的氛圍下進行著。

威廉有過廢止夜之都這座城市的打算,不管是從經濟層面還是安全方面的考慮,夜之都卻不是一座合格的城市。

劍丘山峰周圍基本上都是怪石嶙峋的石崗子,不適合就地進行農業開發。

想要從外部輸送糧食,西面的匕首谷平原區距離較遠,路途崎嶇,運輸極為不便,往東走陰影谷距離倒是近了將近一半,不過陰影谷的居民比較排外,而且隱居大佬較多,從這裡進口糧食容易讓人卡脖子,想要兼併它亦不容易。

散提爾堡集結力量對陰影谷發動了無數次侵襲,卻未曾佔到絲毫便宜,如此陰影谷的難纏程度可見一斑。

夜之都的安全也很成問題,夜之都的底層有多個連通幽暗地域的通道,這些通道有的廣為人知,有的卻極為隱秘。

卓爾精靈、灰矮人、乃至更加令人驚懼的奪心魔都在距離夜之都不遠的地下建立了城市或者巢穴,至於其它能夠威脅到夜之都居民的各種地下怪物更是數不勝數。

想要將這些安全隱患完全清除掉,絕對需要一場漫長而又艱苦的持久戰,這對當前階段的威廉和他的部下來說,絕對是避之不及的深坑泥潭。

不過,就算夜之都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卻沒有一個人或者非人願意拋棄她,無他,對於所有的智慧生命來說,一座具有文明氣息的城市實在是太珍貴了,更何況夜之都的美輪美奐在費倫城市界絕對是天花板級別的存在。

卻說就在威廉與他的子民討論有關夜之都的處理適宜時,夜之都東方的陰影谷卻陷入了血與火的混亂之中。

大批從夜之都乃至整個匕首丘陵跑出來的怪物,如潮水一般湧進了富饒的陰影谷,這些怪物從弱小的地精到強大的不死亡靈、獨眼巨人、食人妖等等,可以說是五花八門。

那些防備野獸的籬笆和圍牆完全抵擋不住怪物的攻擊,無數的農場和村舍被攻破,居民被怪物殘殺甚至分食。

很快代表著敵人入侵訊號的銅鐘被敲響,無數男人人從自己或者別人的家裡跑出來,他們拿起來刀劍和弓弩,集合在一起準備迎擊入侵者。

但是讓他們看到那些在數量上堪稱鋪天蓋地的怪物大軍時,所有的人卻是如墜冰窖,心中的戰意直接就熄了火,甚至很多人的武器都從手中滑落而不自知。

“媽媽咪呀!這···這就是世界末日嗎?”

沒辦法,敵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讓人完全絕望到了極點。

驀然,一陣清冽的歌聲在人群中響起,伴隨著陣陣的兵器與甲衣的碰撞聲,一股溫暖的感覺在聆聽者的心中升起。

隨著歌聲愈發的激昂,人們的戰鬥意志也被點燃,他們重新拾起武器,握緊了刀劍和盾牌準備迎接來自怪物的衝擊。

唱歌的人此刻也露出了身形,卻是一個身穿精美的精靈鎖甲,頭戴焰形頭環的英武女士。

她有著高挑的身形,銀白色的長髮,拄著一柄精美的長劍,昂然目視怪物的大軍。

這裡是陰影谷的政治中心陰影谷鎮,有著高大的圍牆和堅固的房屋,武藝高超的居民曾經無數次讓來自散提爾堡的入侵者無功而返。

但是今天,這些曾用的勇士甚至不敢衝出城堡去拯救那些正在遭受怪物屠殺的村民,只能被動的接受那些逃亡過來的倖存者。

由於陰影谷較為狹小,陰影谷的城鎮和村舍都比較集中,鄰里之間可以透過圍牆和籬笆看到彼此的身影。

所以人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被攻擊的受害者,而受害者臨死前也能看到躲在陰影谷鎮城牆上的那些“無動於衷”計程車兵。

銀髮的女戰士看著遠處肆虐的怪物,眼睛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她很想命令身邊計程車兵們衝出去拯救那些正在被屠殺的無辜之人,但她很清楚這麼做只會讓身後的城鎮也跟著遭殃。

不過在看到又一個被從村舍中趕出來的家庭被一群怪物殘殺,包括兩個無辜的孩子也未能倖免於難後,銀髮女戰士再也忍耐不住。

她抽出手中的寶劍,劍身上閃爍著魔法的靈光。

銀髮女戰士高舉長劍,大聲呼道:“我是風暴!豎琴的彈奏者!所有的高階豎琴手,跟隨我出城去救人!”

很多人轟然應和。

自稱風暴的銀髮女戰士,揮手做了一個飛的手勢,然後她像一隻鳥一樣衝上了天空,然後俯衝到一個地方,那裡有另一個家庭正在被屠殺。

勇敢的父親和和男孩手握長劍和盾牌試圖對抗怪物,保護身後的母親和更加幼小的孩子。

但是他們如同阻擋車轅的螳螂一樣,很快就被優勢數量的怪物撕扯的東倒西歪,父親就倒在了怪物的尖牙利爪之下,而更加弱小的男孩卻被怪物們如貓戲老鼠一般戲耍玩弄。

而男孩的母親和幼小的兄弟姊妹也即將迎來悲慘的結局。

怪物們的張狂雖然令人討厭,卻也給了風暴女士救援的機會,她從空中飛快的發起了突襲,起手卻是【怪物定身術】。

這個可憐的家庭身邊所有的怪物,在同一時間忽然停止了所有動作,它們像雕塑一樣保持著自己那一刻的姿勢,然後被從天而降的女劍士快速的砍殺。

劫後餘生的婦人和男孩紛紛驚喜交加的哭喊道:“風暴女士!救救我們!”

【怪物定身術】並不能定住更遠處的怪物,當風暴殺戮這裡失去了反抗的怪物時,那些沒有被法術波及的怪物立刻就發現了她,然後它們嚎叫著衝了上來。

風暴女劍士只來得及對男孩和他的母親喊道:“快跑!去城鎮那裡!”

便不得不迎著怪物衝鋒而上。

風暴女士先用法術魅惑了一頭巨獸,讓它成為自己的幫手,然後她用鋒利的長劍砍死了另一頭食人魔,她又殺了三個全副武裝的地精,這些平日裡惱人的膽小鬼,野外的害蟲,此時卻比最勇敢的戰士還要戰意十足,對女戰士的威脅也比那些野蠻巨獸更大。

如果不是風暴的身上有很多防護的裝備,魔法的能量讓地精的武器無可奈何,她恐怕早已受傷。

無數的怪物讓女戰士殺不勝殺,這個時候的風暴女戰士心中卻是悔恨不已,如果她平日裡能多學幾個大規模的殺傷性法術,何至於這個時候面對這些巨量的怪物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回頭看了一眼,被拯救的那一家人已經被稍後衝出城鎮的豎琴手成員保護起來。

於是風暴女士不再跟眼前的這些怪物糾纏,她用手勢發動了另一個法術,然後整個人憑空消失,然後在另一個怪物較少的地方出現。

風暴女戰士再次發動了一個法術,一個來自天界的生物回應了她,一頭獨角獸從虛空中衝了出來。

她騎上獨角獸開始在怪物群中往來衝突,尋找著可能的倖存者。

風暴女士拯救了四個家庭,以及兩倍於此的孤單倖存者,然後另一個方向上,代表著陰影谷最強力量的老頭骨山的南面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巨大的爆炸聲向四面八方傳播開去。

風暴女戰士心中升起一股擔憂,雖然她知道這種擔憂有點不必要,因為那裡畢竟住著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一個老頭,只要這個老頭不想被殺死,這個世界上很少有誰能威脅到他的生命,包括神明在內。

但是風暴女戰士仍然忍不住擔心,她很想衝到那裡去看一看,甚至與他並肩作戰,她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如果希倫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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