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中洋溢著新鮮的氣息,女法師蘇爾躺在柔軟的鵝絨床上,聽著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雀叫聲,她懶散的伸了伸纖細的小蠻腰,揉著朦朧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自語道:“我這是在哪兒啊?”

壞了!早上還要清掃樓舍的走廊!蘇爾慌忙起身穿衣服,衣服穿到一半時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在學校裡當了十年奴僕的蘇爾。

失意者之家是一個到處充斥著溫馨的地方,它的每一件陳設都恰到好處,以撫平客人心中的傷痛和悲哀,在這裡蘇爾感到心靈升起異樣的滿足和喜悅。

蘇爾用法術製造了一盆清水,清涼的水漬讓她的精神不由一振,感覺自己清醒了許多。

隨後又用法術製造出一小條金黃色的麵包,麵包色澤鮮亮香氣誘人,看起來讓人不由食慾大動。

蘇爾皺著眉頭拿起麵包輕輕咬了一大口,卻是一嘴嚼碎木屑的感覺,她強忍口中的不適強行將麵包艱難嚥下去,接著又狠狠的喝下一大杯清水順了順腸胃。

能夠自主學會【造水術】和【造食術】是蘇爾曾經最為自豪的一件事情,正是憑藉這兩個小法術她才在女士學院裡熬了十年之久而未曾放棄,畢竟女士學院的學費和宿食費可不便宜。

吃過例行的早飯,女孩蘇爾慢悠悠的整理了一下頭髮,對著一面銀面穿衣鏡輕聲道:“從今以後,你不再是默默無聞的幫傭蘇爾,而是女士學院的正式學生蘇爾.努梅斯特拉。

哈!名聲遠播的法師蘇爾.”

蘇爾對鏡子裡的自己輕笑一聲,整理好衣衫信步走出房門。

來到旅館的大堂,威廉兄妹和亞蘇娜母女正坐在角上的一張桌子前等待侍應生送上早餐,小米莎兒揮著小手大聲道:“蘇爾,我們在這裡!”

蘇爾快步走到近前坐下,喝著早茶的威廉一推扣著蓋的盤子道:“吶,你的早餐,希望能合胃口,還有,下次起早一點吧.”

蘇爾連忙擺著手謙聲道:“不必這麼麻煩,我已經吃過早飯了.”

旁邊的小米莎兒已經迫不及待的掀開自己的盤子:“呀!是撒了香香的鮮酪,小米莎兒最喜歡吃啦.”

蘇爾聞言也好奇的掀開自己的盤子,立刻忍不住內牛滿面:早知道我剛才何苦遭那份罪,魔法麵包什麼的最討厭了。

一杯鮮奶,一盤灑滿了各種碎果仁的鮮酪,這就是威廉為小米莎兒跟蘇爾準備的早餐。

蘇爾苦著臉吃了幾小口就不得不停下來,低著嗓子細聲細氣的問道:“威廉先生,我可以留著這些鮮酪作為中午的餐點嗎?”

威廉聞言微微一笑道:“隨你怎麼辦吧,對了,我想了解一點關於女士學院的事情,不知道放不方便?”

蘇爾連連點頭道:“威廉先生您太客氣了,有什麼問題儘管說,我一定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您...”先前從蘇爾口中,威廉對女士學院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現在他知道的卻更詳細細緻的一些。

和其他魔法學院不同的是,女士學院不僅僅對學生進行施法方面的訓練,還教導他們許多鮮為人知的魔法歷史和原理。

那裡的很多老師都很特別,用蘇爾的話來說都比較頑固或脾氣古怪,但是學校會教導學生學會容忍、協作和對不同哲學觀和對魔法的領悟的正確看法。

所有的學生都會被教導所有派系的法術,來檢視他們是否在某個專業上有特別愛好或傾向。

學生在學校散落的宿舍中被提供住宿,可以在學校食堂進餐,如果學生選擇在校外居住,那麼他們必須自己解決食宿問題。

而非正式的學生則沒有在校內住宿和進餐的權利,他們甚至不被允許前去聽課,除非繳納高額的旁聽費用。

當然也有一些例外的情況,例如當授課的場所有東西需要打掃或者修理時,非正式學員可以在導師授課時前去做工,並趁機旁聽偷學,而其他的人(包括在場的導師和學校本身)則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也算是女士學院的一大特色。

如果一個學生願意在以後的日子裡(包括畢業前)成為銀月城的法術守衛,那麼他(她)可以被學校減免一半的學費,有的時候“英明”的銀月城主艾拉斯卓女士也會為那些有前途的學生支付另一半的學費。

吃過早飯,威廉囑咐過亞蘇娜和菲尼亞,便帶著小米莎兒隨蘇爾前往女士學院。

女士學院的主址並不在老城區,而是坐落於瑞汶河南岸的新區內,想要到達那裡,三人不但要穿越大半個城市,還要經過銀月城的標誌性建築——月橋。

當威廉三人趕到河邊時,他們正巧見到了那不可思議建築的伸展,沒有橋墩,沒有支架、沒有欄杆,一道光滑的銀色鏈帶緩緩的向著河中央延伸,鏈帶十餘尺寬,數尺厚,帶著些許弧度,同時南岸也有一條同樣的銀色鏈帶往這邊延伸。

終於,兩條銀色鏈帶在河中央相遇並對接,形成一條擁有柔和拱形的神奇光橋。

蘇爾痴醉的望著眼前的變化,小聲對威廉說道:“每一次月橋的展開都讓我驚歎不已,據說這座魔法建築是由銀月城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至高法師艾拉斯卓女士親手建造的,實在難以想象,到底什麼樣的法力才能造就如此神奇的景象!正是因為它的存在,才讓我堅定了追尋魔法領域的信念,每當我心情沮喪之時,都會來看一會兒月橋,這樣我就會重新堅強起來。

呵呵!”

同樣吃驚過後,小米莎兒有點擔心的看了一下那銀色的建築道:“這東西到底結不結實?小米莎兒有點害怕.”

蘇爾輕笑道:“不用擔心。

別說是人類,就算是幾頭巨龍在上面跳舞也不會有事的.”

說著她隨著等在岸邊準備過河的人們一起踏上橋面,走了幾步回過頭來道:“看吧,很安全的.”

然後蘇爾還在原地跳了幾下。

小米莎兒拉了拉威廉小聲道:“威廉,小米莎兒還是有點害怕。

要不,我們回去吧.”

此時銀月城南岸的一座古堡式建築裡,兩個銀髮女人正和另一位中年女士坐在一起說話,其中一位赫然就是希倫。

另外一位銀髮女士有點擔心的道:“希倫,你確定她們會前來女士學院嗎?”

希倫道:“彆著急,艾拉斯卓,只要琳克絲找的那個女孩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應該問題不大。

而且昨天晚上蘇爾沒有回來,也就表明和威廉談的不錯,想必是被他們留下來招待了.”

中年女士點點頭道:“嗯!蘇爾是個不錯的孩子,她擁有探尋魔法奧秘永恆的信念和堅定的意志。

我磨練了她十年,想來應該不會看錯。

”這個女人有著一頭翠綠色的長髮,還有略顯尖挺的耳朵,表明她身上流淌著一部分精靈的血脈。

“想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到達月橋,那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傢伙恐怕會被那建築驚駭得下巴脫臼吧.”

希倫輕笑道:“下巴脫臼倒不至於,不過有人會心痛到吐血卻是肯定的.”

艾拉斯卓和琳克絲聞言俱都一愣,茫然道:“什麼意思?”

希倫打了一個哈欠道:“沒什麼意思。

琳克絲,你這裡的環境看起來很不錯,怪不得願意窩在這裡幾百年.”

琳克絲笑道:“這些基本上都是我姐姐當年留下的陳設,呵呵!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嘛.”

“不對!希倫,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打馬虎眼,快告訴我你到底在算計什麼.”

艾拉斯卓可沒有閒心說笑,她總感覺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似乎自己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希倫“奸笑”道:“我的妹妹,你太多心了,呵呵!何況就算我現在告訴你,也已經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艾拉斯卓聞言一愣,隨即她使勁抓了抓自己的銀髮煩躁道,“我到底遺忘了什麼,散塔林?陸斯坎?深水?不對!都不對!應該是在銀月城裡,到底是什麼呢?”

琳克絲疑惑道:“你們姐妹兩個到底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我們正在討論那個小米莎兒的入學事宜,都扯到哪裡去了。

說起來,真不知道你們到底發的哪門子瘋,居然如此看重那個小丫頭.”

艾拉斯卓聞言不由一震:“小米莎兒...科爾...我想起來了,是科爾之...混蛋!希倫,你居然連這都算計,我絕饒不了你!我的月橋,天哪...”一向從容高雅的銀月城主此時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雍容,她指著希倫的鼻子怒斥一聲,如同一個走失了孩子的娘們兒一般倉皇跑出房間。

琳克絲奇道:“艾拉斯卓這是怎麼了?希倫,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可從來沒見過城主這般模樣,一定有了不得的事情發生了.”

話音剛落,窗外忽然傳來震天的驚呼聲,伴隨著艾拉斯卓竭底斯里的尖叫:“月橋!月橋塌了...快救人哪...”琳克絲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的希倫,她優雅了押了一口道:“真是不錯的葡萄呢,呵呵!希望艾拉斯卓不要發瘋才好.”

琳克絲指著希倫哆嗦道:“你...你...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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