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出去的路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不會又是幻境吧？”掃地老人明顯有些心理陰影，也不知道這一會的時間裡見到了一些什麼。
神器的力量雖然影響不到張書，但是影響一位不在全盛狀態的法相境，令其在不可名狀的幻境中游蕩一段時間，簡直是輕而易舉。
甚至很多時候，當事人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中招的。
“放心吧，已經解決了。”
張書隨口說了一句，旋即踏出一步，在將黃金天平收起的時候，那無數的屍體，通天的墓碑，以及不可名狀的種種異象，全都一起消失。
“沒事就好。”掃地老人忽然有些疑惑，“對了，我們剛剛到這地方來，是幹什麼來著？”
“嗯？”
張書一怔，扭頭看向他，便見到老人眼中的茫然不似作假。
不等他問一些什麼，眼前正在崩塌的幻境空間，徹底消失。
兩人身形一閃，再度回到了那片虛無幽暗之地。
只不過眼前沒有了那通天的墓碑，也沒有了那些不可名狀的幻覺。
只有死寂無聲的幽暗。
以及一個疑似失去了記憶的掃地老人。
一時間，張書甚至有點分不清，究竟是神器的力量影響了這位老者，還是後者自己抹去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你倒是足夠小心。”
“您在說什麼，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準備離開陰陽道吧。”
“這？您來陰陽道的目的已經完成了？”
“……”
兩人重新回到了混沌母河附近，想要尋找離開的出口，必須沿著母河前進，否則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很容易漸漸迷失，一旦徹底失去了方向，只會越陷越深。
最終，一輩子徹底留在陰陽道，成為孤魂野鬼。
這樣的代價，沒人能夠承受得起。
“吼！！！”
在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前方忽然又出現了暗面生物，這一次的暗面生物，竟然直接在混沌母河周圍發動了攻擊，完全無視了混沌母河的威壓。
“什麼情況？”掃地老人眉頭一皺，大袖一揮，浩瀚的血光爆射而出，與那襲擊而來的身影狠狠撞擊在一起，後者嘭的一聲直接飛了出去。
藉助血光照耀，張書看清了那怪物的樣子，是一個人形暗面生物。
只不過此人沒有眼睛，兩個眼睛的位置，生長著兩張嘴巴，佈滿利齒。
沒有頭髮，頭皮位置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扭曲臉龐，好像無數人的臉，硬生生被縮小了塞進這人的頭皮之中一般，令人看了不由心生惡寒。
而且那些人臉蠕動之時，會不斷的發出慘叫，聲音刺耳。
“這東西還是人嗎？”老人錯愕不已，不過旋即想到這裡是陰陽道，什麼鬼東西都可能遇到，便也沒有過於震驚，不過卻是有些興奮。
“法相境！”
“殺死這東西，肯定能得到不少陰陽玉！”
老人迅速傳音張書，說道：“這東西實力應該和我如今的狀態相差彷彿，您和我聯手，他肯定逃不掉。”
“不用麻煩了。”
誰知，聽了這話張書卻是微微搖頭，手中浮現一截血香，輕輕一吹，無數如同繁星般的血色火苗，頓時呼嘯而出，化作一個猙獰的巨大黑色山羊頭，一口將那道怪異的身影吞了下去。
隨後，大口的咀嚼起來。
“繼續走。”
“不要耽誤。”
張書說了一句，繼續前進，他之所以耗費血香的力量，直接消耗掉了十分之一，主要是因為這裡的混沌母河附近，貿然動手誰知道會不會引起什麼不好的變化。
所以，還是速戰速決，不要拖延太久。
“他死了？”掃地老人也不問那黑色山羊頭是什麼，只是確認道。
張書搖頭：“沒死，只是暫時困住，不過也活不了多久。”
中了神器的咒殺，哪怕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掃地老人輕輕點頭。
兩人繼續前進，一路上又遇到了各種各樣的詭異，全盛躲避，十分低調。
就這樣，在前進了不知多遠之後，兩人發現了一處不穩定的虛空通道，正在緩緩形成。
“找到了。”
張書停下腳步。
“我去看看。”
掃地老人小心翼翼湊上前去檢視，過了片刻微微點頭：“是出去的通道，不過還沒有徹底形成，按照估計還需要大約半天左右的時間。”
“需要等待半天？”張書皺眉，半天時間不短，在混沌母河周圍長時間一個地方停留，這不是一個好選擇。
掃地老人遲疑道：“可是我們已經走了差不多快兩年時間，才好不容易碰到這麼一條出去的路，若是放棄的話，想要找到下一個，不知道需要多久之後了。”
出去的通道這種東西，運氣好很快就能碰到一個。
運氣不好，別說幾年，就算是幾百年，幾千年都未必能夠遇到一個。
掃地老人擔心，一旦錯過了這一個，下一個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
“而且，咱們也不能保證下一個出現的出口，不會和這個一樣，也需要等候一段時間？”掃地老人看向張書，明顯是在等後者拿主意。
“先離開一段時間不行嗎？”
張書想到，他們可以先前往別處，計算著時間回來，這樣通道正好開啟。
掃地老人則是道：“通道開啟的速度只能大致估算，沒有一個通道是完全一樣的開啟時間，而且一旦開啟，很快就會再度關閉。”
也就是說，這種方法不保險。
“那就只能守在這裡了。”張書無奈道。
這就是等於沒得選。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要做一點準備了。”張書暗道。
“……”
就在這個時候，在混沌母河的下游，正有數道身影，面帶倉皇的朝著張書兩人的方向逃了過來。
彷彿在他們身後，有著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