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遺憾和執念

“誰，誰在說話！？”

羅誠震驚的起身，一雙眼睛迅速掃過整個祖祠之內，卻是沒有發現任何人影，更是沒有察覺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氣息。

“怎麼可能？”

羅誠自身也是神藏境強者，雖然並不算強大，在羅家之中地位也不算高，但卻自幼修行一種特殊的探查秘法，很少有強者能夠如此近距離說話，還不被他發現。

就算是家族中的法相老祖，也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也正是因為探查手段過於強大，導致他在其它方面能力整體偏弱了很多，故而一位神藏境強者，最終只是被髮配來打掃祖祠。

當然，這也和他得罪了不少人有關係。

“幻覺？”

“不可能！”

羅誠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輩，還請不要戲耍晚輩，若是可以的話，能否現身一見？”

話音落下，祖祠之中依舊無聲。

直到過了足足一盞茶時間，所有燭臺的火焰突然一陣搖晃，灑下大片扭曲的陰影，下一秒一道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憑空浮現而出，站在了老者面前。

羅誠嚇了一跳！

“您，您是？”

“你是好奇我是誰，還是想要解決你的問題呢。”

人影聲音低沉，平靜說道。

羅誠自然知道對方在說什麼，沉默了幾秒後：“我怎麼相信您，以及您要怎麼幫我？”

人影頓了頓，聲音傳出：“很簡單，我需要一個羅家族人的身份，以我的實力，要幫你解決一些麻煩會很輕鬆，這並不困難。”

“至於信任……這取決於你了。”

“我或許有能力治好你的孫子，以及保護他們接下來一生的安全，也可以替你向殘害了你兒子的兇手報仇，能做的東西很多很多……就看你願意不願意賭一把。”

人影話音落下，輪到羅誠沉默了。

他眼神變幻，最終突然嘆了口氣，語氣頹喪道：“老祖，您又何必故意來戲耍我？”

“這種試探就免了，我不是你羅家老祖。”人影淡漠開口，“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真的能夠做到放棄一切，我可以考慮幫你，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你唯一可以救你孫子的機會。”

“不是老祖！”

羅誠心中一震，他從對方的語氣之中，明顯察覺到了與羅家諸位老祖不同的語氣，當然僅僅從這些還無法判斷對方的身份，但是就如對方所說的，他或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既然不是羅家之人，是怎麼來到此地。

祖祠之中雖然並沒有什麼強者鎮守，可羅家之中卻是強者如雲，一個外人想要來到這裡，幾乎是難如登天。

可現在，對方做到了。

這足以證明對方的實力。

想到這，羅誠不再有絲毫猶豫，立即道：“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夠幫我做到你說的這些，那麼從現在開始，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性命，都是你的！”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能夠用這副殘軀，換取您的一個承諾，倒也不算吃虧。”

“相信如您這般實力的存在，也不屑於專門來欺騙我一個即將隕落的老傢伙。”

此話一出，陰影中的張書微微點頭。

下一秒，他的聲音傳出，依舊帶著幾分沙啞：“好，夠爽快！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如實做到，接下來你只需要好好的睡一覺，剩下的一切，都不必你去操心。”

說完，羅誠忽然感覺到一陣眩暈，眼前一黑。

噗通一聲，直接栽倒在地。

張書從一旁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看了眼到底的羅誠，下一秒無相神功發動，自己的容貌、氣息漸漸產生變化，最終完全化作了羅誠的模樣。

只不過他能夠模擬對方的一切，血脈卻是難以複製。

這個世界的血脈，似乎蘊含著某種特殊的力量，哪怕是無相神功，想要完全複製都十分困難，主要是這裡強者的血脈氣息，似乎和真靈直接關係到了一起。

肉身、神魂乃至血脈、意識，這一切都是外在之力，人一旦隕落，一切都會徹底消散。

唯獨真靈會繼續存在下去。

運氣好，便會活出下一世。

運氣不好，便會一直在時光長河之中繼續沉浮。

當然，除了時光長河，也有的會墜入陰陽道之中。

這兩者，包括天地間的一切。

張書可以複製一切，卻是獨獨複製不了真靈，因為這天地間，每個人的真靈氣息，都是獨一無二的。

張書靜靜站在一旁，老者的氣息在不斷的衰落，漸漸走向死亡。

其實張書能夠感覺到，老者的生命其實早就應該走到了盡頭，只不過因為強烈的不甘以及恨意，才強撐著存留到了現在，如今心願已了，自然再也支撐不住了。

等到老者的生命氣息徹底散去，張書汲取了對方的血脈之力，如此一來，他在羅家的身份就頂替了老者，從此再無破綻。

羅誠一生孤僻無比，很少和別人打交道，性格古怪。

加上羅誠本就是羅家的邊緣人物，不受重視。

所以張書哪怕做出和羅誠行為有什麼背離的舉動，也不會引起多少關注。

“萬事俱備，只剩下最後一步了。”

“汲取不朽之源！”

張書一揮手，羅誠的屍體便迅速消散，魂歸天地，也算得以安息，“我能夠感應到，不朽之源就存在於這座祖祠之中，只要吸收，我就能夠毫無阻礙的踏入法相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