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邋遢老人
“是你？”張書看向來人。
那人穿著一身邋遢的衣服，散亂的黑白長髮落下，遮住了大半面容，一雙混濁的眼眸正看向張書。
此人，赫然便是當初將古怪石球當做贈品賣給張書之人。
後來，還因為此事，招惹來了一位永恆弟子的追殺，只不過張書的實力夠強，非但自己沒事，反而是導致那位永恆弟子徹底隕落。
“道友，好久不見。”那名邋遢老者，微微一笑，“當時便覺得和道友還會有再見之日，只不過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倒是令人頗為驚訝。”
張書盯著他，這一刻的邋遢老者，雖然依舊和當日在黃泉樓極為相似，但卻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一身氣息沉重如山，僅僅只是站在那，便令周圍所有的強者都失去了自身的光芒。
一股亙古般的永恆氣息，自然而然的散發而出。
“永恆境！”天木也注意到了這名老者的到來，心頭不由狠狠一震，“這老人，是一位永恆強者，而且看樣子，主人似乎與他認識？”
老人只是隨意的看了眼天木，微微點頭：“玄木老鬼的弟子。”
玄木老鬼，也是一位永恆存在。
說完，便不再理會天木，而是看向了張書：“道友，你覺得這命殿遺蹟如何？”
“玄妙莫測。”
張書也沒有再去深究當日之事，不管如何，都算是自己佔了不小的便宜，那神秘的古老蓮子，蘊藏著無法想象的力量，這老人或許是自己無法使用其中的力量，所以便順便為其找了個有緣人，也算是結下一份因果。
邋遢老人點點頭，嘆息一聲：“命殿……當初赤月皇朝能夠統一整個世界，統治萬般時空，固然有著血月老祖的影響力在其中，但這位命殿之主，也是功不可沒。”
“相比較之下，她或許從某些層面來說，比血月老祖，還要讓人感覺到神秘。”
“這十萬年來，沒有一人能夠成功踏過輪迴路，便是一種證明，哪怕過去了無數年，命殿對於門人弟子的選拔條件，依舊苛刻無比。”
這一點，在場所有人都深有感受。
只不過令人感到神奇的是，這位邋遢老人明明就站在這裡，其餘的強者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般，絲毫沒有朝著這裡投來任何注視的目光。
“的確如此。”張書也是極為贊同，他覺得繼續等待下去，已經沒有太多意義，實在不行，就只能試著強行破解輪迴路，破解命殿了。
雖然這十分困難，但似乎這樣的做法，希望比靠著這些強者一點點探索來的可靠性要大上一些。
邋遢老人沒再談論這個話題，而是說道：“道友似乎想要尋找離去之路？”
張書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也不隱瞞，直接點頭：“莫非你知道一些什麼？”
“的確知道一些，想要離開這座遺蹟，唯有透過兩個地方，一個便是血月老祖的坐化之地，另一個便是眼前這命殿。”邋遢老人笑了笑，說話的時候，他乾枯的手掌不經意的在腰間的一本黑皮書本上摸了摸，“但是無論哪一個，都是困難重重，血月老祖的坐化之地，危險重重，闖入其中十死無生。”
“血月老祖當年並非想要給後人留下什麼機緣，他想要勘破輪迴，從無盡輪迴之中再度歸來，打破冥冥中的束縛，踏入那無上之境。”
“後來，還是看在命殿殿主的面子上，多少給後來者留下了一線生機。”
邋遢老人的這番話，令人驚訝。
“命殿殿主？”
張書重複了一句，他看向面前陳列著大量屍體的輪迴路，沒想到這赤月遺蹟最後一絲生機，竟然是命殿殿主的原因留下的？
“命運無常，自然會為萬事萬物留下一線變化的可能，對於血月老祖的做法，她自然不會認同，但這也並非說明她就是什麼良善之輩，這不過是遵循她大道的一種變化罷了。”邋遢老人搖了搖頭。
張書點點頭：“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邋遢老人笑了笑：“你可以叫我，庫洛多。”
“張書。”張書記下了這個名字，他隱隱覺得，眼前這個邋遢老人有些不簡單。
邋遢老人，亦或者說庫洛多笑了笑，說道：“張書，我知道你，說起來或許你不相信，其實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
“哦？”此話一處，張書看向對方，心中有著一絲疑惑和警惕，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似乎從未和此人有過交集。
也沒有什麼太過吸引人的地方，表現的也都比較低調。
可眼前這位名叫庫洛多的老人，卻是說已經注意自己很久了，是從黃泉樓開始？
庫洛多笑而不語，微微搖頭：“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你想要離開，那麼就必須得闖一闖這命殿，闖的過去，自然可以順利離開，還能夠獲得不小的好處，可若是闖不過去……”
老人看向輪迴路上的那些屍體，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一旁聽著這些的天木，卻是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闖不過去的下場，自然便是身死道消。
那些屍體，已經很清晰的說明了這個結果。
張書沒有回答。
他覺得，這位叫做庫洛多的老人忽然出現在這裡，應該是還有話沒有說完。
果不其然。
頓了頓，這位老人的聲音繼續傳來：“命運無常，生死兩端，這位命殿殿主有時候行事，也是極為任性，不過也正是這份任性，導致了她的結局並不怎麼好，善泳者溺，喜歡暢遊命運的人，終將會溺死在命運的長河之中。”
“這位殿主死後，曾留下一件東西，對你來說，興許會有著不小的用處。”
命殿殿主隕落後遺留的東西？
張書問道：“是什麼？”
“一張圖。”老人微微一笑，“一張藏著無數秘密，藏著無盡命運的圖，等你找到了它，自然也就知道了，當然這張圖蘊藏著極大的危險，若是你怕了，也可以選擇忽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