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肖醫生急忙走了過來。

翻看女孩的手,又看她臉上,“腳也是這樣的嗎?”

“嗯!”

女孩擦了擦眼淚,把鞋脫了,襪子也脫了下來,一雙腳特別是腳後跟,面板又厚又硬,緊繃發亮。

“怎麼了,這不是長凍瘡?”

女孩父親不解,這難道比肺還嚴重?“這種情況多久了?”

郭湘問。

“有幾年了,不過今年特別嚴重.”

女孩說道。

郭湘心裡咯噔一下,說明這病情加重了,以至於肺都纖維化了。

“怎麼啦?這是……”安澤瀚不太明白,這看上去只是面板上的病,也許就是家裡窮沒有塗面霜造成的,這天這麼冷很多鄉下人都這樣吧?“疼嗎?”

郭湘心疼地問。

“疼,不能沾冷水,一沾冷水就鑽心地疼。

還有腳,要是不小心被人踩一下,簡直疼得要了半條命.”

女孩說道。

女孩父親驚愕,“苗苗,你怎麼不早說,早上還用冷水洗了衣服……”“爸……”女孩苦笑,“我不做奶奶就不高興,就會打我罵我,我忍忍就好了.”

“苗苗……”女孩父親眼圈更紅了,怪自己對女兒不夠關心,母親重男輕女,他也沒辦法改變她的觀念,好在孩子懂事他也就沒過多幹涉,想不到……“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安澤瀚輕聲問郭湘。

“這可能是‘硬皮病’.”

郭湘嘆口氣,這可是比肺纖維化還嚴重的病,肺纖維也許還可以做肺移植,這個病沒得治。

就是在後世也沒得治,只能長期吃藥改善,結果還是……“什麼是‘硬皮病’?”

安澤瀚問,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學的知識有多匱乏,不過很多醫書上的確沒有。

“我去請面板科的王醫生下來會診.”

肖醫生說道。

很快面板科的王醫生被請了下來,他仔細檢視女孩身上的面板,表情也是異常的凝重。

“醫生,我女兒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女孩父親焦急地問。

“基本可以確定是‘硬皮病’,具體的還要取部分面板組織進行化驗.”

王醫生說道,輕嘆一口氣,“先住院吧,還要做各方面的檢查,要做好打硬仗的準備啊.”

“醫生,這病是治不好嗎?”

女孩問道。

“也不是,如果能控制的話生活幾十年也是沒問題的,只是要終生服藥.”

王醫生說道,“你也別灰心,有些人就是一輩子吃藥,比如心臟病的,比如高血壓的還不是都要吃藥,當你習慣就好了.”

“真的嗎?”

女孩父親重新燃起希望,只要能治就好,就算不能全治好,但能正常生活就行。

“先住院吧.”

王醫生說道。

肖醫生便給開了住院單,然後要好幾項檢查。

硬皮病表面看是面板病,其實它主要原因是免疫系統出問題,所以也沒有轉到面板科。

父女倆去辦住院手續,安澤瀚問郭湘,“這硬皮病到底是什麼?”

“硬皮病又叫系統性硬化症,是以面板硬化和萎縮為特徵的結締組織病。

開始只是面板硬化,可慢慢的股肉、內臟都可能硬化,這小姑娘肺已經纖維化了,說明已經很嚴重了.”

“有可能腎也出現問題了。

這些器官都硬化,不能呼吸,不能新陳代謝,那人就……”活不了了,郭湘沒說下去。

“怎麼會得這種病的?”

安澤瀚問。

“具體原因不是很明確,可能遺傳,也可能病毒感染,最主要是免疫系統出了問題。

這是最不好治的,也沒有特效藥.”

郭湘搖頭。

“那怎麼辦?”

安澤瀚驚叫。

“就像王醫生說的,對症治療,如果能控制,還是能多活幾年的……”三人都沉默,情況不容樂觀。

郭湘在心裡也是暗暗嘆息,就算是在後世這病也是很不好治的,不過那時候還有各種先進的藥可以用來治療,有些人症狀輕的可能能活幾十年,可這時候真的很多是無能為力的。

世界上治不好的病還有很多,醫生真的不是神仙。

這時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看見三個醫生都沉默不語,有點驚訝,“醫生,這裡還能看病嗎?”

肖醫生抬起頭,“進來吧!”

“哪裡不舒服?”

肖醫生問。

年輕人坐了下來,伸出一雙手,放在桌上。

三人都朝那雙手看去,明明大冬天,可這雙手卻溼淋淋的還油光發亮,跟用水洗過一樣。

和剛才那個小女孩竟是完全相反。

安澤瀚覺得要是他跟那個女孩綜合一下就好了。

“醫生,您看我的手,一年四季無論是冬天夏天,出汗都出得很厲害,這是怎麼回事兒呀?”

年輕人苦惱得說道,“這大冬天的,我的手連握筆都握不住,寫一下就要擦一擦,太難受了.”

“夏天就更不用說了,如果再一緊張、興奮,這汗就像水一樣滴下來。

我最近談了個物件,都不敢去牽對方的手,就怕被她嫌棄.”

年輕人不好意思地說道。

肖醫生從邊上拿了一張衛生紙放在年輕人手上擦了一下,那紙一下就溼透了,可見汗有多嚴重。

“這是汗手症,交感神經出問題了,汗腺過於旺盛.”

肖醫生說道。

“那能治嗎?”

年輕人急忙問。

“能治.”

肖醫生點頭,“做個小手術,把腋下的汗腺切除就行.”

“對對,我腋下汗也超多,這會兒衣服都溼了,腳也出汗,夏天就更嚴重了,穿塑膠拖鞋都打滑.”

年輕人連連點頭,“不過把汗腺切除了會不會就不出汗了?那……會不會悶得很難受?”

“不會,我們人體全身有大大小小的汗腺很多,只是切除了腋下的大汗腺並不影響其他的,還是會分沁汗液,只不過會好很多.”

郭湘說道。

肖醫生也點頭。

“那太好了,我要做手術.”

年輕人很高興,頓了一下問道:“手術很貴嗎?”

“不貴,只是個小手術.”

肖醫生說道,“那行,那什麼時候可以做?我想越早做越好.”

年輕人很興奮。

肖醫生點頭,把他轉到了普外,這手術在普外做就可以了。

年輕人一走,三人又沉默下來,想到前面那個姑娘,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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