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沐陽這話,張含玉就知道他已經被激怒了,剛想開口阻止。

偏偏宇文昊還在不知死活的挑釁,“含玉師妹,你不要攔著他,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敢在我雪花宗如此囂張.”

唐沐陽沒再廢話,直接轉身看了過來。

說實話,這些人在他眼中和螻蟻沒有任何區別,連讓他動手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既然他們一再找死,他也不介意順手除掉。

反正現在對於“反唐大軍”的情況,他也瞭解的差不多了,也不在乎暴露行蹤了。

宇文昊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徘徊了,依舊滿臉的不屑。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人不過是天道門派來的一個小嘍羅而已,實力想必也不會強到哪裡去。

只要能成功將對方擒住或擊殺,不但能得到含玉師妹的芳心,還能為宗門立下大功一件,簡直就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就在雙方對峙,眼看就要擦槍走火的時候,突然從外面傳進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都給我住手.”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無盡的威壓。

在場人中,除了唐沐陽以外,所有人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就在聲音落地的同時,一道窈窕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了功德堂內。

張含玉美目中立刻露出驚慌之色,“娘.”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蘇雪英。

宇文昊幾人臉色頓時一變,紛紛跪地行禮,“拜見師母.”

蘇雪英穿著一身絳紅色長袍,姿態端莊的走進大廳,目光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徑直走到堂主的位置上坐下。

諸葛長老迅速的從櫃檯後面轉出來,恭敬道:“見過堂主.”

蘇雪英抬頭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諸葛長老,你是怎麼坐鎮功德堂的?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這功德堂是不是就要被人拆了?”

她的語氣雖然輕柔,但是卻將諸葛長老嚇得冷汗直冒,“是屬下無能,請堂主責罰.”

蘇雪英轉動著手中的瑪瑙念珠,眼觀鼻、鼻觀心,“罰你半年俸祿,以儆效尤,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你就退位讓賢吧.”

諸葛長老不敢有任何怨言,慌忙點頭答應。

處理完了諸葛長老,蘇雪英這才抬頭看向其他人,“怎麼回事?”

宇文昊急忙搶先開口,“回稟師母,我懷疑此人是奸細,正要將其拿下……”還不等他說完,蘇雪英已經冷聲打斷,“我問你了嗎?掌嘴!”

宇文昊雖然有些不情願,但蘇雪英在雪花宗位高權重,有時說話甚至比宗主都好使,他也不敢有任何違拗,只好抬手自抽了兩巴掌。

其他人見蘇雪英上來就拿宇文昊開刀,都乖乖的跪在那裡,不敢再多話。

蘇雪英隨即將目光投向了張含玉,“玉兒,你說.”

張含玉聽到母親點到她的名字,頓時有些慌了,“娘,我……”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唐沐陽之前編造功德堂弟子的身份,現在卻正面碰上了母親,只要稍微一對峙,就能馬上揭穿,到時候雙方肯定會進行一場大戰。

母親的實力雖然也很強,但肯定不是唐沐陽的對手,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蘇雪英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盯著她,“怎麼了?說.”

張含玉急得汗都下來了,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就在她左右為難道時候,一旁的唐沐陽已經開口了,“還是我來說吧,我剛才正……”他剛說到一半,就聽蘇雪英聲音冰冷的打斷他,“我讓你說了嗎?”

唐沐陽頓時被噎住。

蘇雪英只是冷冷的掃過在場所有人,“在這功德堂裡,一切都得聽我的,我讓你們說,你們才可以說,聽到了嗎?”

雪花宗眾弟子紛紛恭敬答應。

蘇雪英這才滿意的看向唐沐陽,“說吧.”

唐沐陽聞言,卻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蘇雪英俏臉立刻一沉,“說,否則門規伺候.”

跪在一旁的宇文昊臉上立刻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這蠢貨,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蘇師母。

整個雪花宗的人誰不知道,蘇師母發起飆來,連宗主都懼怕三分,這下看你怎麼死。

他只顧著幸災樂禍了,卻沒有注意到蘇雪英說的是“門規伺候”,如果是外人的話,怎麼會用到門規?唐沐陽無奈,只好繼續開口,“事情是這樣的,我正和張小姐四處閒逛,這位宇文師兄就突然衝上來,說我的是奸細,要將我拿下。

我已經向他表明身份,說我是功德堂蘇堂主新收的弟子,可他根本不聽,還要對我動刀動槍的,如果不是您來的及時,只怕我就要死在他的劍下了.”

宇文昊聽他說完,立刻站起身,邀功式的的說道:“蘇師母,這小子是天道門派來的奸細,居然還敢冒充您的弟子,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不用您親自動手,免得髒了您的手,我一個人就足以將他拿下,等我審問完,再向您做詳細的彙報……”還不等他把話說完,蘇雪英突然隔空一巴掌甩了過來。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在大廳中響起,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張含玉,她本來以為唐沐陽的身份被揭穿之後,母親肯定會暴跳如雷,然後雙方大戰一場……只是她猜對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局。

怎麼母親在聽完之後,竟然對宇文昊動手了?別說是她了,連宇文昊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捱打,捂著紅腫的臉頰,呆呆的看著蘇雪英,“師母,您……為什麼打我?”

蘇雪英冷冷的盯著他,“打你?難道你師父沒教過你,擅自對同門動手,會面臨什麼樣的懲罰嗎?”

她此話一出,眾人再次震驚?什麼?這傢伙竟然真是蘇師母新收的弟子?張含玉張大了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親竟然在為唐沐陽圓謊?這怎麼可能?如果她知道了唐沐陽的真實身份,雙方不應該立刻就開戰嗎?她想不通,宇文昊更想不通,他已經徹底愣在那裡,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個看上去行蹤可疑的傢伙,竟然真是功德堂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可就真的攤上大事了。

雪花宗對於同門弟子自相殘殺可是懲罰很重的,輕則要受皮肉之苦,重則甚至可能被廢掉修為逐出師門。

想到這裡,他立刻癱軟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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