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年在東安省可以說是一手遮天,大傢俬底下怎麼說都沒事,但是在公開場合,還沒人敢對薛先生不敬!唐沐陽未免也太狂妄無知了吧?魯昌行不禁冷笑一聲,“唐先生真是好大的口氣,連薛先生都不放在眼裡了,簡直狂到沒邊了.”

如果放在以前,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這麼跟唐沐陽說話。

對方那可是連韋正青都非常看重的人,再加上自身的醫術也是十分高明,日後在醫道界定然成就斐然。

但是如今有了陸安給撐腰,他就覺得有跟唐沐陽叫板的底氣了。

唐沐陽只是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薛萬年在你眼裡,或許高高在上,但是在我眼裡,他什麼都不是。

我不想踩在別人頭上作威作福,但是別人也別想騎到我脖子上拉屎,否則我會把他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把那些屎都塞到他嘴裡!”

一旁的張湛乾咳兩聲,急忙向唐沐陽使眼色,“唐先生,我知道您生氣,但是有些話還是要慎言.”

唐沐陽直勾勾盯著張湛,“張院長,我一直很敬重你的為人,雖然你醫術不怎樣,但是在為人處世方面還算是剛正不阿的。

如果今天因為某些人的威脅,就將這些莫須有的汙名栽贓到一個無辜的女孩兒身上,你的良心能過得去嗎?”

他在說這番話時,強大的氣勢陡然散發。

在場所有人都被壓得喘不上氣來——這個體型瘦削的年輕人,此刻就彷彿化身成了一位睥睨天下的君王,讓人無法逼視!站在唐沐陽身旁的袁千惠,則怔怔的盯著他。

之前她就好像一隻飄蕩在大海上的扁舟,面對著迎面而來的暴風雨,本來已經做好認命的準備。

然而這時,一位披著五色神光的男人從天而降,幫她擋住了所有風雨。

讓她心中,再次充滿了勇氣。

張湛臉上則露出慚愧的神色,最終咬了咬牙,“唐先生請放心,只要我張湛在這個院長的位置上一天,就絕不會讓我手下的任何一位醫生蒙受不白之冤!”

他做出這個決定,可以說是冒著得罪薛萬年的風險,連自身的前途都置之度外了。

魯昌行聞言,臉上立馬露出一絲欣喜。

他早就覬覦這個院長之位很久了,奈何張湛卻一直穩如泰山。

如今這貨自己作死,竟然敢違逆薛先生,看來裡滾蛋也不遠了。

唐沐陽深深看了一眼張湛,“好,只要你能秉公辦事,我保證起碼在東安省,沒人能威脅得了你.”

聽到他這話,魯昌行頓時冷笑更深:你以為你是誰?整個東安,恐怕也就薛先生有資格說這種話吧?你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又哪來的這份底氣?想到這裡,他又眼珠一轉,看向張院長:“張院長,你這麼拼了命的要保袁主任,甚至不惜為此搭上自己的前途,到底是為什麼?““是不是新聞上說的那個醫院領導,就是你?”

聽到他這話,現場所有人都驚撥出聲,紛紛看向張湛。

難道這位德高望重的張院長,真的是會做出這種齷蹉的醜事?張湛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怒視著魯昌行,“你血口噴人!”

魯昌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張院長,當初讓袁千惠出任外科主任一職,貌似是你提議的吧?”

張湛沉著臉,點了點頭,“是我提議的。

袁主任醫術高超,德行出眾,這是醫院所有醫護人員有目共睹的事情。

再加上前任外科主任孔福祥因病離職,主任一職空缺,所以我便提議時任副主任的袁大夫接任,醫院領導都一致表決同意的.”

魯昌行頓時哈哈一笑,“一致同意?好像不是這樣吧?當時明明是你一意孤行,事先都沒跟我們商議過,就提出讓袁千惠接任主任一職。

當時我們可是極力反對的,因為她升任副主任也才一年多,這麼快就升正主任,有些不合規矩。

但是由於你在醫院一向霸道慣了,根本就沒有采納我們的意見.”

張湛聽他信口開河,頓時暴怒,“你放屁,這個建議還是你先向我提的,怎麼能說我沒采納你的意見?”

當時就是魯昌行向他私下提議,說唐沐陽和韋正青關係匪淺,而唐沐陽和袁千惠之間又有著不尋常的關係,如果能讓袁千惠接任外科主任,對醫院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張湛當時還猶豫了一下,但是想到袁千惠本身醫術就非常好,為人也很正直,雖然年紀稍微輕了一些,但是出任主任一職,倒也能說得過去。

最終,他便在會議上提出。

現在,魯昌行居然信口雌黃!魯昌行眼底閃過絲狡黠,“怎麼,張院長這是惱羞成怒了?我是不是在放屁,問一下醫院的各位領導不就知道了?”

他話音才落,跟著魯昌行身後的醫院眾高層,都紛紛表態:“當時確實是張院長堅持要讓袁千惠當主任的,我可以作證.”

“我們大力反對,但是張院長根本就不聽.”

“是啊,我們當時還奇怪呢,這張院長和袁主任到底是什麼關係,居然讓他這麼賣力,沒想到……”圍在外面的群眾原本還有些懷疑,但是現在有醫院這麼多高層作證,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所有人都一臉鄙夷的看向張湛。

張湛已經氣得七竅生煙,沒想到這些平時對他恭敬有加的下屬,竟然會聯起手來汙衊他,一時間氣不過,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跟在魯昌行身後的一幫醫院高層,眼中都露出一絲慚色。

如果張湛剛才同意和他們站到一條戰線,一起制裁袁千惠,何至於走到這一步?“你們說張院長和袁主任之間有不正當的關係,請問有證據嗎?”

站在人群中的許文麗突然開口,跟在她身後的攝影師正扛著機器,對現場畫面進行拍攝。

魯昌行攤了攤手,“我可沒說張院長和袁主任之間有什麼不正當關係,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張院長平時對袁主任確實存在超越普通同事的關心,至於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我可不知道.”

他雖然嘴上說不知道,但是話裡話外,卻都將矛頭引向了張湛和袁千惠。

圍在外面的群眾,被他這麼一挑撥,紛紛義憤填膺的瞪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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