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卻也夠讓夜九歌心驚膽戰了,他緊盯著花輕舞,薄唇微啟,涼涼地道,“以後再遇見他,能避則避,別與他起正面衝突!”

“嗯,言凌寒已經提醒我了!”

“言凌寒?你們什麼時候又見面了?”

夜九歌不悅地抿緊了唇瓣,一抹醋意,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

花輕舞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就在去找你的路上啊,他幫我殺了好幾個人,還把我從散魂童子的手下救了出來,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人家啊?”

“哼,以後不會再給他機會了,我會守在你身邊,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這話你從前好像也說過吧?小九,你可真健忘!”

花輕舞鄙夷地瞪了瞪他,甩了駿馬一馬鞭,往前面衝去。

待進了城,那鈴鐺的聲音逐漸消失,整個天空也恢復了以往的祥和明媚。

所有的一切,仿若從來沒有發生過。

高頭駿馬上,一男一女並駕齊驅,慢慢從繁華的大街上穿過,男的俊逸瀟灑,矜貴不凡,女子則貌若天仙,氣質高雅,瞬間就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

大家紛紛議論,莫非九王爺和九王妃和好如初了?而他們的後面,是一頂青色小轎,雖然看不見裡面是何人,但能夠讓九王府的人保護著的,應該不是一般的人。

莫非,那裡面的就是葉香薰小姐?以後,九王爺是要左擁右抱了,共享齊人之福了?……聽到眾人的議論,花輕舞面色不改,只是富有深意地瞥了夜九歌一眼,眼底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夜九歌忙攬住她的細腰,眉眼微動間,魅惑勾唇,“舞兒,我們共騎一馬!”

“不要!”

“不可拒絕本王的深情!”

夜九歌吐氣若蘭,忽然就飛躍到她馬上,抱緊了她,一起往九王府行去。

夜九歌回京,轟動了整個京城,皇上也很快得知此信,一道聖旨宣來,要他立刻進宮。

夜九歌訕訕地接下聖旨,進宮去了。

待進了宮,他才知道皇上不止是想痛責他一頓,更重要的是,京城確實出事了。

夜宸逸忽然病重,所有的御醫都去瞧過了,卻始終沒有任何起色。

聞言,夜九歌眸色微沉。

將今日進京時所瞧見的景象如實說了一遍後,道,“父皇,如果十三沉痾不起,一定與此人有關!但想要解除此等邪術,卻是非一般人能做到!”

“花輕舞醫術卓絕,讓她去試一試吧!”

皇上撫住額頭,頗為傷神地道。

“是!兒臣領命!就算是花輕舞不能治好十三,兒臣也會再想辦法的!”

夜九歌告辭後,匆匆返回。

一邊命人去九王府接花輕舞,一邊坐上馬車,往十三王府而去。

幾日不見,夜宸逸消瘦得不成人形,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毫無生氣,若不是那兩隻眼睛還在轉動,真以為是一具枯屍躺在那兒。

夜九歌見到此狀,駭得不輕。

儘量放低了聲音,問道,“十三,怎麼忽然間病重了?發生了何事?”

夜宸逸見到他,無神的眼眸裡,忽然煥發出一種別樣的光彩。

他一向信任夜九歌,視他為無所不能的神,此番病重,他也只寄希望於他了。

“九哥,此病來得極為蹊蹺。

前幾日,我上朝回來,忽然聽到一陣鈴鐺聲,緊接著,就頭暈目眩,陷入了昏迷中,待我再次醒來,便覺全身無力,身子忽然間虛弱了下來.”

又是鈴鐺!夜九歌蹙緊了眉頭,道,“今日回京,我們也聽見了鈴鐺的聲音,十三,你可知道,這鈴鐺聲大有來頭?”

夜宸逸心中一動,道,“莫非,是那傳說中的散魂童子?”

“正是此人!不過此人忽然出現在京城,且一出手就對付你,你不覺得其中另有玄妙嗎?”

夜宸逸默。

良久才嘆道,“九哥,如果是為了太子之位,那父皇的處境,也有些危險了!”

夜九歌也是一聲嘆息,“父皇應該暫時無礙,倒是太上皇那裡,這麼久沒有資訊傳來,我甚是擔心!”

“太上皇神勇蓋世,天下無人能及,九哥不用太過擔心,你下次再和九嫂拜堂時,他定然會回來的.”

說到這裡,夜宸逸喘息了一陣,疲倦地閉了閉眼。

再睜眼時,問道,“那個葉香薰究竟是怎麼回事?九哥,你那麼英明的一個人,當日怎會做出那等讓人詬病的行為?”

夜九歌淡然一笑,“當日事出突然,我擔心著乳孃的安危,才自亂了陣腳,如今想來,這件事透著詭異,應當也是某人的計謀吧.”

“那九哥準備怎麼安置那葉香薰?”

“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便是最好的安置!”

夜九歌漠漠一笑,眼眸中,忽然溢位了一抹冷意。

此時,花輕舞匆匆趕到。

乍然見到夜宸逸的模樣,她嚇了一跳。

待聽了事情的原委後,沉斂著眉眼,陷入了沉思中。

她自詡醫術高明,遇上這等有關邪術的事,卻也只能束手無策。

偏偏墨玉現在又不在身旁,連個想問的人都沒有。

沉吟了一會兒,腦海裡,忽然有靈光閃過。

湊到夜九歌的耳邊,低聲道,“也許碧凰珠能救他!”

但此等冒險的行為,不啻於再一次向世人透露碧凰珠的下落。

上一次為夜九歌驅除蠱蟲,事發偶然,誰也沒有刻意留意,而這一次,焉知會不會是散財童設下的圈套?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可再使用碧凰珠。

夜九歌和她的想法一樣,搖頭道,“此事從長計議,我即刻讓人去青青谷請師傅出山,看他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花輕舞替夜宸逸診了脈之後,給他服下了幾粒丹丸,先護住他的心脈,親眼看著他沉睡之後,交代了王嫣然幾句,然後才和夜九歌離開了十三王府。

回王府後,夜九歌叫了眉豆來,問她東方月桐等人的下落。

眉豆道,“東方尊主等人關心著王爺和王妃的事,一直在京城等候,王爺若是要見她們,我這就去請!”

“不必了,明日我們親自去一趟赤霞樓便是.”

此時的醉意小築,還保持著大婚時的裝扮,大紅紗幔,大紅喜字,滿目都是極致的喜慶和明豔。

夜九歌觸景生情,攜著花輕舞的手,輕擰著眉尖道,“舞兒,那日對你的虧欠,我一定會找機會彌補的!”

“哼,也得我給你機會才行!”

花輕舞撇了撇嘴,甩開了他的手。

她可是一點也沒有忘記那日在喜堂之上,他拋下一切獨自離開,自己是怎樣的難堪和心酸的。

怎麼也得好好懲治他一番才行!所以,從這天晚上開始,夜九歌被勒令,不得進入她房間半步!而且,對於這個決定,王府上下,所有的人都持贊成態度。

夜九歌看著他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在忽然間倒戈相向,嘴角僵了僵,嘆息一聲,“以後在這王府,王妃才是你們的主子了!”

這句話,頗有些酸酸的味道!眉豆和珮兒相視一笑,抿著嘴道,“爺,這次本來就是你對不起王妃,所以,我們認理不認人,等你哪天哄好了王妃,我們再幫爺說點好話!”

瞧瞧,果然是王妃為大,王爺為小了!真到了那一天,還需要幫他說好話嗎?夜九歌滿臉黑線,最後也只得嘆息一聲,搖著頭去了書房。

花輕舞從門縫裡見他離開,立刻開啟了門,招手叫了兩個丫頭進去,問道,“那個葉小姐,今天沒有出么蛾子吧?”

“沒有!聽說她住進碧水閣後,一直悶著沒有出來,連午飯也沒有吃.”

“嗯?不吃飯這個習慣可不好!你們吩咐下去,葉小姐身子虛弱,一日三餐已不能滿足她身體的需求,應該一日五餐才對!”

“王妃,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珮兒撅著嘴,不解地問。

花輕舞瞪了她一眼,意味不明一笑,“這是我們王府的待客之道,好好學著點!”

“哦.”

珮兒自下去吩咐去了,再回來時,悄聲說道,“葉小姐剛才派人傳話來,想要見王爺,可王爺以忙為由拒絕了她.”

“呵呵……他倒是懂得避嫌!”

花輕舞莞爾勾唇,浮出了一抹絕美的笑容。

這個葉香薰,按理說也在王府中住過一段時間,同為下人的身份,珮兒和眉豆應該和她很熟吧,可為什麼她們兩人對她,似乎並無好感?花輕舞清了清嗓子,笑問,“你們對葉香薰的瞭解,有多深?”

眉豆和珮兒四目交錯,相互看了看,道,“她離開王府五年了,雖說五年的時間,足矣徹底地改變一個人,但骨子裡的某些東西,卻是改變不了!”

“比如呢?”

花輕舞上揚著聲線,慢悠悠地問。

“她幼時因為乳孃的關係,在府中的地位比一般的奴婢略高,所以也養成了她目中無人的個性,總不把王府的下人們看在眼裡,她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又因為她的姨娘乃皇后身邊的紅人,所以才有了後面賜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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