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花輕舞正在為幾人做早餐,剛把蔥花餅烙好,就聽見谷中有鐘聲傳來,緊接著,班衛等人歡呼著往山谷深處奔去。
“是真人要出關了!”
眉豆笑著道。
花輕舞大喜,也顧不上做早餐了,腳步一劃,就往前方掠了去。
待到了洞府前,只見兩扇石門緊閉,巍峨的雄獅雕塑面前,班衛和小四跪在地上,正翹首以盼。
見花輕舞來到,燕伯衝她招了招手,叫她過去。
然後幾人一起在洞府門前等待著上善真人出來。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後,石門發出轟隆響聲,很快,石門從裡面被開啟,走出了一位仙姿卓越的花甲老人。
白髮飄飄,長苒如雪,精神矍鑠的臉上,一雙眼睛似隱藏著萬千智慧,只需看你一眼,便能洞悉你心中一切。
他緩緩步出,眼眸劃過幾人,微微一笑之後,視線落在了花輕舞臉上。
“來了?”
只兩個字,便勝過千言萬語。
沒有驚訝,也沒有欣喜。
有的只是一份淡然到快要不察的慈愛和親切。
彷彿花輕舞此行,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
花輕舞微微一怔,忙躬身行禮,“花輕舞拜見真人!”
“你是小九的媳婦兒,叫我師傅吧!”
上善真人衣襬一動,飄逸若仙。
他慢慢下了幾步石梯,往他的居住之地行去。
花輕舞忙跟上,去了他的居室中。
小四急著去泡茶,其餘幾人,則站在地上,重新見禮。
班衛撅著嘴道,“師傅,你要是再不出來,徒兒就要想死師傅了!”
他撒著嬌,挨近了上善真人,歪在他的膝邊,宛如幾歲的稚子一般,充滿了儒慕之意。
上善真人也沒趕他走,撫了一把鬍鬚,笑道,“這裡除了燕伯,就數你最大,可我瞧你這樣,再過幾十年也還是如此吧?”
“師傅最懂徒兒了!徒兒給你講講這段時間外面發生的事,好不好?”
班衛揚著臉,美麗的桃花眼忽閃了幾下,燦爛一笑。
上善真人抬手阻止了他,道,“你說話沒重點,讓舞兒說吧!”
他展開笑顏,一臉慈愛地望著花輕舞,等著她說話。
花輕舞沒想到這位真人這麼好相處,眉眼一彎,對班衛眨了眨眼,然後才道,“師傅,我這次來,其實是向你求救來了!”
她把近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再順帶提了一下鳳凰泣血的事。
上善真人聽完,撫著長鬚,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嘆息了一聲,“小九本就中毒在身,如今又添新毒,這孩子的身子,恐怕要調理很久了.”
花輕舞訝然一驚,忙問道,“師傅,小九何時中了毒?我怎麼不知?”
“他不願意告訴你吧,”上善真人長髯飄忽,慢悠悠地道,“他這毒是胎中帶來的,因為中毒的時日較長,我也無法將其根治,只好以內力將其壓制住,然後再以丹藥來調理,可誰知那毒的兇險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久而久之,纏綿體內,竟讓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後來,竟然飲食難進……”“等等!”
花輕舞忽然叫停。
一雙琉璃美眸,滿是迷茫,“師傅,照你這意思來說,小九的病並不是一種怪病,而是中毒所致?”
“嗯!為他中的這毒,這麼多年來,我尋找了無數的法子,後來,在夜觀星象的時候,我終於明白,原來,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就註定!你,才是小九唯一的解藥啊!”
上善真人抬眸看著花輕舞,微微頷首,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
在場的幾人,聽見他這番話,都已被鎮住,就連班衛也瞠大了雙眸,等著他的下文。
花輕舞的心,卻在此刻落定。
難怪初見夜九歌時,他非要在自己身邊搜出他需要的那樣東西,敢情這一切都是所謂的天意啊!低頭沉思了一瞬,花輕舞抬起了頭,“師傅,你告訴我,要怎樣才能救得他平安?”
“碧凰珠!現在唯一能解開他身上那兩種毒的,就是碧凰珠!”
“碧凰珠?”
花輕舞咬了咬唇瓣,道,“請師傅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