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般不倫不類的話,若是往常,夜九歌早就捏死了她,可現在他卻溫柔一笑,從懷中掏出了厚厚一疊銀票。
在花媽媽的眼前晃了晃,道,“看見了嗎?這裡是五萬兩!五千兩是賠你今天的損失,剩下的四萬五千兩,則是買下你這花紅院,若是願意呢,你就拿出地契房契來,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花媽媽瞧見那麼多銀子,早就兩眼放光了,她這小小的花紅院就算是加起來也不足一萬兩啊,哪裡來了這麼大一個冤大頭,竟然願意給她五萬兩!她立刻就跑進屋去拿了房契地契,交給了夜九歌,“公子,你看好哦,出門不認哦!”
“嗯!”
夜九歌將地契房契揣入懷中,眉眼微抬,“這裡一切維持原狀,你仍然是這裡的媽媽,不過,你這裡的姑娘都上不了檯面,多下番功夫吧!”
聽到還有這般的好事,花媽媽喜不自禁,連聲稱他為財神爺,一疊連聲地表示一定會調教幾個好姑娘,待他來時,請他親自驗貨!站在一旁的花輕舞,忽然動了一個念頭,搶在夜九歌的前面,喜笑顏開地道,“媽媽,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讓你這裡的姑娘身價百倍!”
“什麼法子?”
花媽媽瞧見她這麼位水蔥一般的姑娘與自己搭話,很自然就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同類,喜滋滋地問道。
“她的法子就是殺人!”
夜九歌聲線一沉,面上神情晦暗不明。
然後狠狠瞪了花輕舞一眼,命她在原地等候,他去去就來。
“你去吧!我不亂跑就是!”
花輕舞眨了眨眼,巴不得他能消失一會兒。
待夜九歌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處後,她忽然轉身,興致勃勃地對花媽媽一笑,“媽媽,你這裡的姑娘都會些什麼啊?”
花媽媽被夜九歌嚇唬了一下,至今還驚魂未定,倒是再也不敢瞧清了花輕舞,忙賠笑道,“琴棋書畫,都略懂一二.”
“還有呢?”
“還有啊……”花媽媽忽而神秘一笑,壓低了嗓音,“她們最擅長的當然是侍候人了!姑娘,我瞧那位公子似乎對你不錯,要不要花媽媽教你幾手,保證讓你恩寵不斷!”
“……”花輕舞風中凌亂。
她本是技癢,想傳她們幾手現代的才藝表演,可誰知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不由面色一沉,怒道,“媽媽,我真的會殺人的!”
上一刻她還滿面笑容,下一刻就變成了要奪人命的閻羅,花媽媽嚇得腿腳一軟,慌不迭地的逃跑了。
長青微微一笑,“小姐,這位媽媽說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花輕舞再次風中凌亂。
長青耳聰目明,應該是什麼都聽見了!她抓了抓頭,怒瞪了長青一眼,“果然男人不能進這種地方,連長青這麼老實的人都變壞了!”
“長青一直都是實話實說!”
“我還沒嫁給你主子呢,你說什麼混話!”
“太上皇回朝,主子與小姐的好日子應該也快近了!”
“……不會吧!”
花輕舞不確定地低囔了一句。
忽而眉眼一轉,低聲問道,“長青,太上皇為什麼那麼年輕啊?他都當爺爺的人了,看上去卻只比他孫子略大那麼一點,他這駐顏術,可真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聽到這番話,長青先是一愣,隨即就嗤笑了一聲,“小姐,你說這話不怕太上皇會割了你的舌頭嗎?”
“我誇他年輕呢,他為什麼要割我的舌頭?”
“因為……他本來就不大啊,據說今年才三十出頭呢!”
“啊?”
花輕舞驚得目瞪口呆。
三十歲的爺爺,五十歲的兒子,二十歲的孫子,琉璃國皇室的輩分,是要逆天嗎?正欲再問,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夜九歌陪著夜昱凌,正慢慢走下來。
兩人都是一般的身高,一般的美貌,唯一不同的是,一個白衣勝雪,一個紅衣妖嬈,從上面一步步走下,宛如一神一妖從天而降。
看得花輕舞再次一呆!“啟程吧!”
夜九歌淡然下令。
立刻便有無數暗衛從暗處湧出,簇擁著他們走出了花紅院。
一路人馬浩浩蕩蕩的往京城奔去,路途中,夜昱凌獨處一輛馬車,夜九歌則騎著駿馬,在他身側壓陣。
花輕舞獨自一人坐在馬車中,雖然自由了不少,可滿腦子的疑惑讓她靜不下心來。
這個太上皇太古怪了!遠非夜九歌所能比!一路晃晃悠悠,隊伍在天黑前抵達了京城。
皇上率領著文物百官,一直在城門外候著,此刻瞧見他們近了,都齊齊跪下,高呼迎接太上皇回朝。
其震耳欲聾的呼聲,響徹雲霄,很快就驚動得全城的老百姓都知曉了。
大家紛紛走出家門,在大街上翹首以盼,迎接太上皇的歸來。
見到此情此景,花輕舞心中一沉,眼眸不期然就望向了皇上。
都說一山不容二虎,太上皇的威望這麼高,他這皇上的顏面何在啊?可皇上面色如常,並未有任何的不快,反而因為太上皇的歸來,面上喜氣蓬勃,一幅喜不自禁的模樣。
見到他這個樣子,花輕舞反而不能確定了。
一般的人在此時能做出此等神情,要麼是善於偽裝,要麼就是真的不計較!但願,皇上屬於後者!夜昱凌從馬車裡走出來,扶起皇上的手,微微一笑,“皇上,你辛苦了!”
“不辛苦!太上皇旅途遙遠,才是受累了!”
皇上躬身道,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
夜昱凌拍了拍他的手,牽著他走了兩步,問道,“朕的行宮都收拾好了嗎?”
“都已備妥,這幾日我都是住在行宮裡,時刻不敢忘太上皇往日的教誨!”
“好!今晚我們不醉無歸!”
夜昱凌恣意一笑,率先踏上皇輦,命人啟程。
太上皇與皇上啟程回宮,黑壓壓的侍衛緊隨其後,遮擋住了花輕舞的視線,她這才收回視線去尋找夜九歌,可誰知夜九歌的身影也瞧不見了。
直到她的馬車停在九王府門前,她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平安送回來了。
一個侍衛上前稟道,“王爺進宮了,有一會兒才會回來,他吩咐了,請小姐在醉意小築等他.”
“嗯!”
此刻的宮中應該是歡騰一片,在為太上皇的歸來而慶祝吧。
她樂得不去趟那池渾水!進了院子,一團白絨絨的東西撲了過來,叼著她的褲腳撒嬌,“姐姐,你出門也不帶著靈靈,靈靈好寂寞!”
“靈靈?”
花輕舞驚喜地抱起了它,“你們真的來了?”
“嗯,昨晚就來了,可眉豆說姐姐需要休息,不准我和墨玉來打擾姐姐.”
“墨玉呢?”
“他矯情著呢,還在房中描眉化妝吧!”
“噗——胡說!它一個藥鼎化什麼妝?”
花輕舞點了點它的小鼻子,樂不可支地道。
可誰知話音剛落,一道墨色影子就飄了過來,墨玉面如冠玉,長髮翩飛,不滿地撅著紅唇道,“靈靈,你又在編排我什麼?小心我把你放到鼎裡面煉成丹藥!”
“你不敢的!姐姐會滅了你!”
靈靈窩在花輕舞的懷裡,調皮地眨了眨眼。
“哼!主人需要丹藥,說不準那天就把你丟給我了!”
墨玉不甘示弱,冷冷地回了它一句。
聽見兩人鬥嘴,花輕舞莫名的覺得愉快。
她撓了撓靈靈的小腦袋,笑道,“我寧願不提升自己的靈力,也不會把靈靈變成丹藥的!墨玉,你不在藥鼎裡修煉,跑出來幹什麼?”
“吸收了那麼多晶石的靈氣,我已經修煉成功了,以後我要以現在這模樣跟隨在主人身邊!”
聽他這麼說,花輕舞心中一動,道,“我們男女有別,你以這幅模樣呆在我身邊,恐怕不妥,不如……”“不如怎樣?”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望著花輕舞狡黠的目光,墨玉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花輕舞抿了抿嘴,溢位一抹促狹的笑容,“墨玉你唇紅齒白,若是穿上了女裝,一定是個嬌俏可人的美丫頭!”
“……主人,你的意思是要我……男扮女裝?”
墨玉微微一怔,艱難地吐出一句。
“對!孺子可教也!我現在就為你裝扮去!走吧!”
花輕舞身形一轉,往屋內走去。
墨玉愣在原地,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靈靈笑得在地上打滾,指著他道,“墨玉,以後改叫你小玉吧,這名字比較適合女子的身份!哈哈哈……”墨玉滿臉黑線,踢了它一腳,無奈地提步,跟上了花輕舞。
一番裝扮之後,墨玉由俊逸少年變成了一位柔美可愛的小姑娘,花輕舞拉他站在鏡子前面,笑不可支地道,“墨玉,你重新整理了我對你的認識,果然是扮相可愛,無人能識破你的本來面目呢!”
墨玉全身都不自在,瞅著鏡子裡陌生的自己,幽幽地道,“主人,我瞭解你的心思,你是怕夜九歌知道我這麼位美男子在你身邊,他會吃醋吧?不過,他好像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所以,我是何種身份,已經不重要了!”
“……”花輕舞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