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離開家門,這一去便是兩個月,小暖歸心似箭。

恨不得馬車快些、再快些。

但是前幾天登州下的大雪未消,雪阻歸程,待小暖入濟縣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五的後晌了。

能望見濟縣的城牆時,小暖恨不得下馬車跑回去,馬車在這泥濘中,走得太慢了。

見姑娘頻頻撩車簾向外看,騎馬跟在車側的玄舞笑道,“姑娘莫急,再有半個時辰一定能到家.”

秋月也勸著,“雪後風寒,姑娘莫著了風,夫人會擔心的.”

外邊的風確實嗖得她臉皮發疼,小暖合上車簾,在炭火邊烤了烤手,在抽屜裡翻找她帶回來的牛肉乾。

牛,在農耕社會的地位比其他家畜高上許多。

豬羊等家畜可以隨意宰殺,但是耕牛卻不可以。

不管是因為吃肉還是賣錢宰殺耕牛,讓衙門查到都會嚴懲。

就算農戶家裡的耕牛老死或病死了,也得經衙門著專人驗看後,方能吃肉或賣錢。

所以,小暖到了這裡這幾年,很少吃到牛肉。

便是集市上偶有賣牛肉的,她們也不敢放心吃。

這些牛肉乾是小暖託人從西部的西會州買來的,西會州處處是丘陵高原,百姓以農牧為生,牛羊是他們的常食用的肉類,不必遵守朝廷的耕牛令。

小暖翻出來一條咬了一口,握著剩下的等大黃來了,給它嚐嚐鮮。

秋月也準備好了帕子,就等著大黃上車後給它擦爪子,免得它踩髒了車內的厚毯。

可馬車離家不到三里了,還不見大黃來。

小暖便覺得不對勁兒了,“派人先回莊子去看看娘他們是否在莊子中,若是不在,問清楚她們去了哪裡.”

若是進城或去南山坳了,小暖也不必回家,直接趕過去就是。

這種路,騎馬還不如步行更快。

玄舞知道姑娘著急,便讓玄澄棄馬急奔而去。

不大一會兒,玄澄就跑了回來,焦急道,“姑娘,柴玉媛在第一莊門口與夫人吵起來了,二姑娘和大黃都不在家!”

小暖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她撩開車簾站在車轅上,怒聲道,“牽馬!”

玄舞立刻勸道,“騎馬風涼,屬下帶姑娘過去.”

小暖搖頭,“馬,鞭子,快!”

綠蝶將姑娘的馬牽來,鞭子交到姑娘手中。

小暖直接從馬車上縱到馬身上,雙腿一夾馬肚子,大喝一聲,“綠蝶,隨我來!”

冰天雪地中,第一莊門口烏壓壓的一片人甚是顯眼。

在耳畔的呼呼寒風中,小暖分辨出了孃親的嘶吼聲,她不由得揚聲喊道,“娘——”第一莊外圍著的人群聽到喊聲和馬蹄聲,回頭見一匹棗紅馬飛一般地衝過來,嚇得往兩邊退。

正中間的秦氏望見這匹熟悉的馬,心中慌得不行,小暖怎回來的這麼巧,她見了這場面肯定得生氣。

秦氏連忙抬袖子擦臉,不想讓閨女看到自己的狼狽樣。

身披鮮紅斗篷的柴玉媛見到小暖回來了,高漲的怒火未消反漲,“陳小暖,你回來的正好!”

“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

秦氏喊劈了的嗓音隨著風聲傳到小暖的耳朵裡,小暖心肝俱裂,縱馬直奔柴玉媛而去。

見小暖的馬不減速地衝過來,眾人連忙讓開道路。

柴玉媛見小暖衝著自己來了,大罵道,“你敢——”她的敢聲還未落,小暖的馬已經到了近前,若非武婢早鶯迅速將柴玉媛拉開,馬啼就踏在了她的身上,真真是讓人看得驚出一身冷汗。

她們躲過了小暖的馬蹄,卻沒躲過小暖的皮鞭,小暖手裡的鞭子狠狠抽向柴玉媛。

抱著柴玉媛的早鶯雙臂用力一轉身,小暖手中的馬鞭結結實實地落在她的身上,抽得早鶯悶哼一聲。

柴玉媛沒想到小暖真得敢打,她像抓住了小暖的錯處般怒罵,“你個不孝的東西,敢打我!”

小暖的馬從她們身邊衝了過去,綠蝶的馬到了近前,她抬腳狠狠踢在這主僕二人身上,將這兩人提得飛起,落入一旁的雪堆中,被雪埋了半截身子。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第一莊前的眾人,皮氏嚇得坐在地上起不來,她旁邊的陳祖謨也面白如雪。

這走了倆月的死丫頭,怎回來得這麼巧?陳祖謨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小暖拉住馬縱身跳下,握著鞭子一步步走到孃親身邊。

看著孃親哭得通紅的雙眼,低聲問道,“娘,誰惹你哭了?你告訴女兒,女兒抽死她!”

聽了小暖這話,剛從雪堆裡爬出來的柴玉媛高聲怒喝道,“是我,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有種你抽死我!”

秦氏連忙拉住閨女的胳膊,“小暖,娘沒事兒,你別……”陳祖謨看著小暖煞神般的臉色,也趕忙出聲道,“陳小暖,你不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小暖冷笑一聲把鞭子扔向綠蝶。

綠蝶抬手接住,鞭子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啪”地一聲落在柴玉媛身上!“啊——”柴玉媛被綠蝶抽倒在早鶯身上。

眾人被這一聲驚得魂兒跟著一顫,小暖回來一句話也不問就要殺人,她這是瘋魔了吧?“請姑娘——”還不等擋在柴玉媛面前的早鶯將話說完,綠蝶一個箭步上前將她踢回雪堆裡,第二鞭又落在柴玉媛身上,“啪!”

柴玉媛疼得“嗷”地一聲,抽出鞭子怒罵道,“今天不抽死你,本夫人就不姓柴!”

綠蝶鞭花一轉,將柴玉媛的鞭子抽飛,“啪”!第三鞭又落在柴玉媛身上。

“啪!”

“啪!”

“啪!”

鞭子響聲和柴玉媛的吼聲將現場的人都嚇傻了,想護住的柴玉媛的下人被小暖的人踩在地上,坐在地上的皮氏一臉幸災樂禍。

此時的柴玉媛已被綠蝶抽得在地上翻滾,破損的衣物露出裡邊的皮肉,狼狽不堪。

被玄舞踩住的早鶯掙脫不開,只得大聲呼救,“老爺快救救夫人啊,夫人若死了,賀王也饒不了您的!”

見被綠蝶抽得打滾的柴玉媛雖然狼狽,卻沒有傷了元氣,陳祖謨明白了小暖不想真得要了柴玉媛的命。

他腦中閃現的,柴玉媛死在小暖鞭下之後的種種計謀,也無法成真了。

惋惜之餘,陳祖謨迅速應變,上前怒吼道,“陳小暖,你還不快住手!”

小暖只安慰孃親,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秦氏邊上的二舅母李氏早就嚇得骨頭都軟了,小聲勸著,“小暖,差不多了.”

秦氏也勸,“小暖……”小暖的面色沒有一點緩和,“娘,她過來幹什麼?”

只這一句話,秦氏的眼裡就忍不住又泛起了淚花。

見到孃親委屈成這樣,小暖的面色更冷了。

“住手!”

陳祖謨見小暖不理他,徑直衝向綠蝶,大義凜然地抬手要擋住綠蝶的鞭子,卻被綠蝶一鞭抽開,栽到雪堆中。

瘋了,小暖真得瘋了,連她爹都敢打!皮氏不幹了,一頭衝著綠蝶撞過去,“老孃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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