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默默低頭玩手指頭,假裝沒看到。

三爺微微皺眉,智真回道,“請王爺恕罪,圓通已前事盡忘.”

三爺點頭,“是頭上有傷?”

圓通搖頭,“不是傷,是我現在的道門師傅把我的記憶封住了.”

“為何?”

三爺追問。

圓通看向莫名,見師兄裝死不肯開口,便接著道,“我的道門師傅在登州救下我後,得知了我的身世,便決定讓我扮作小道士與他離開登州。

但是因圓通當了十年和尚,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帶著佛家弟子的影子,與道門格格不入,所以道門師傅就跟我商量後,就封住了我之前的記憶.”

莫名的手指頭玩得更歡了,顯然圓通說的緣由並非全部實情。

三爺與無牙道長打過交道,曉得那是位頗有個性的得道高人,封住圓通的記憶或許是有幫他隱瞞身份的緣故,但一定還有旁的。

三爺又問,“你的記憶以後可還能恢復?”

圓通乖乖點頭,“能的,道門師傅說封我的記憶十年便解開.”

“為何是十年?”

“道門的師傅說圓通已學佛十年,既然跟了他就再入道門學十年.”

圓通有問必答。

智真聽了一臉平和,度通則滿肚子的不高興,但那老道是師弟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好挑理。

三爺與圓通分析其中的道理,“你是幾歲開始佛佛理、誦佛經的?”

圓通看向師兄和師傅。

度通眼睛一亮,“我師弟四歲才開始學!”

圓頭點頭,又看向三爺。

三爺接著道,“你既學了六年的佛,再入道門修習六年便是。

如今你入道門已滿三載了吧?”

說這話時,三爺的目光落在莫名身上。

莫名樂呵呵的回道,“差不多三年了.”

錙銖必較的度通開始算數,“我師弟是普和六年四月三日被貴派道長所救,今日是淳得元年五月十四日。

不是差不多三年,而是已經三年一月零十一天了.”

莫名點頭,“度通師弟說得有道理,已滿三年.”

三爺接著道,“讓圓通再做兩年十月零十九天的道士便讓他恢復記憶,莫名道長可能做主?”

晟王這是不想圓通當道士啊,可他不是自己的九師姑父麼?這是怎麼回事兒?莫名依舊笑嘻嘻的,“小道做不得主,得回去稟明師叔,請他老人家定奪.”

他的師叔應就是無牙道長,三爺再道,“智真大師曾與圓通講過,待他滿十八歲時,可準他還俗。

三年後圓通十六歲,他恢復記憶後再行走兩年,至於十八歲後選僧、道、俗哪一條,都應由他自己來定,想必尊師叔也是這樣想的.”

智真雙掌合十,“阿彌陀佛.”

言外之意:王爺言之有理!度通咧嘴露出松鼠牙,極為開心,“淳得三年四月,小僧與師父在南山坳鎮清寺靜候莫名師兄與圓通的道門師尊前來,我師徒定當面答謝貴派對圓通的救命之恩.”

三爺也道,“南山坳內先帝御賜的歸陽觀,也隨時恭候令師叔和莫名道長的光臨,若道長不嫌棄,屆時可在歸陽觀落腳.”

智真再誦佛號,“阿彌陀佛.”

莫名含笑,“好說,好說,多謝王爺美意.”

三年後小草十三歲,也到了可以自己拿主意定終身的時候。

三爺很是滿意今日這一番安排,起身告辭。

待三爺走了後,勞累一日的僧道們也要準備安歇了。

度通拉過師弟,“走,今晚跟師兄睡.”

還不待圓通說什麼,智真便開口了,“圓通今晚與莫名道長同帳.”

度通雖不滿,但還是放開了圓通。

智真溫和道,“佛道同宗而異法,誓渡三界無量眾生,消除人間萬般苦厄。

自魏晉以來,不乏佛道雙修的名士。

圓通,你既入道門,這幾年便潛心修道,旁事勿問.”

圓通雖前事盡忘,但他知道這是養育自己長大、又為了自己冒著風險千里迢迢趕來西北的師父。

他規規矩矩地雙掌合十行禮,“徒兒記下了.”

這一夜平安無話。

第二日一早,度通早早起來蒸了兩大鍋饅頭,給三爺送去一大碟子後,剩下的都放在晾著,待涼了後給師弟帶在路上吃。

待圓通起來時,度通正在做鍋貼。

圓透過來跟師兄打招呼,便熟練無比地坐下燒火。

度通滿是不捨,卻也聽從師父的告誡,不再提前事,“天熱了,饅頭放不長。

師兄給你貼幾個黍麵餅子,這個能多吃幾天。

你若餓了,別委屈自己。

晟王妃在大周開了上百家布莊,你到了一地就去打聽綾羅、霓裳、棉坊這三個鋪面,去了報上你的度牒,就有飯吃有衣穿.”

圓通慚愧低頭,“師兄,莫名師兄是瞎說的,度牒也是騙人的。

我不是上清宮弟子.”

不是啊,度通一陣遺憾,“沒事兒,天下道士本一家。

你既然拿的是上清宮弟子的度牒,就是上清宮的弟子。

該去就去,晟王妃不會在意這點小錢的.”

師弟以前也沒少去人家家裡蹭飯,現在接著蹭也沒啥。

圓通心虛,“這不妥吧?”

度通瞪眼,“我們是出家人,本來吃的就是百家飯,有何不妥?你看我和師父到了西北,不就一直在吃定北軍的糧嗎?”

“哦.”

圓通乖乖應了。

度通見左右無人,在圍裙上蹭了蹭手,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交給師弟,“這些銀子你拿著,若沒吃的又找不到晟王府的鋪子,就自己買東西吃,收好了.”

“師兄……”度通瞪眼,“拿著!”

他見過的道士都是窮鬼,一個比一個不會過日子,師弟跟著的莫名,一看就是窮光蛋。

“現在不比以前了,我和師父在南山坳的日子過得極好,不差吃喝.”

度通安慰師弟一句,又想起他早就忘了之前的事兒,便開口叮囑道,“便是入了道門,這葷戒也是不能開的,可記得了?”

圓通連忙點頭,“道門的師傅也這麼說的,不准我碰葷腥.”

這還差不多,度通摸了摸師弟圓乎乎的腦袋,千言萬語只說出了一句,“你們何時啟程?”

圓通回道,“莫名師兄說去崑崙山,跟著晟王他們一塊上路,也好有個照應.”

去崑崙山?度通眼睛也轉了轉,他還從未去過崑崙呢,要不他也回去遊說師父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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