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快步到了院門口,見左相正倒背雙手觀賞風景,他身後是提著大大的食盒的李泗。

李泗見了小暖,滿臉燦爛地問,“郡主,小草姑娘的畫可成了,小人能否先睹為快?”

小暖先給左相行了禮,才道,“小草剛把大門畫出來,正在聚精會神地題詩.”

聚精會神地題詩,就是不能去打擾了,李泗非常遺憾,他好草姑娘畫裡有沒有他李泗。

知道小草姑娘要來作畫後,李泗特意換了新衣帽,抬頭挺胸地在小草姑娘面前走了好幾回,就是想著能在姑娘筆下,將他家老爺比下去。

小草姑娘這次畫的他家老爺,會不會跟上次一樣呢?“小草題詩也就是五言或七言絕句,大人不如到書房稍等片刻?”

小暖邀請道。

左相頷首,跟著小暖去了書房,李泗識趣地留在房門外,卻見綠蝶和玄舞大搖大擺地跟了進去。

見她倆在郡主身後待著,李泗覺得他也該進去給自家老爺撐場子,哪知他剛邁進去一條腿,他家老爺就毫不領情地開口了,“你在外邊候著.”

“……是.”

李泗默默收回自己的腿,被捅了一刀的心,陣陣發疼。

還不等他舔好傷口,郡主家的大黃狗便從裡院溜達出來了。

李泗眼睜睜地看著這大黃狗,也大搖大擺地進了書房!書房內,小暖命綠蝶上了茶,便摸了摸大黃的腦袋,溫和道,“大黃去門口守著,莫讓人進來.”

聽到大黃也被攆了出來,李泗地傷口立刻長好了。

可還不等他高興,大黃出來後居然站在他面前,“汪”了一聲。

李泗看明白了大黃這舉動的意思,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給它讓出位置。

這廝舒舒服服地臥在門口後,大腦袋往前爪上一趴,兩隻狗眼盯著他不動了。

李泗甚是生氣,郡主讓它出來守著,不是讓它防著自己啊!但跟一隻狗也沒法講道理,李泗又默默往外退了幾步。

見那狗閉上了眼睛,李泗又偷偷往前挪了一步,那狗又張開眼睛盯著他!李泗沉默,又默默退了回去,心中的傷口,鮮血淋漓。

他站在這裡,縱使書房的門開著,裡邊說啥他也聽不清楚了!屋內的左相見了李泗沒出息樣,決定下次換個人跟著。

帶個這樣的出來,事情沒開始談,就先輸了氣勢。

不過,該怎麼開口呢?左相看著擺在書房內的三張書桌,有些犯難。

來的時候他覺得挺簡單,但見了小暖,卻張不開嘴了,總不能直接問我想娶你娘,你同意不同意吧。

見左相用眼睛把小草桌上的一排筆刷了兩遍,還沒有開口的意思,小暖也不催促,跟著他一起刷。

從左相這少有的忸怩態度,小暖已經明白他為何而來了。

左相拿定注意後轉頭,開門見山地問道,“我母親很喜歡你娘,想為奚然娶她為妻,郡主覺得如何?”

他是說他娘喜歡自己的娘,所以給他要娶,而不是他喜歡所以要娶。

小暖心中不滿,臉上帶著歉意,“我娘能得老夫人青睞,是我們的榮幸。

不過我娘覺得現在的日子很好,不想再嫁,還請您替我們謝過老夫人的美意.”

既然說的是李老夫人看中了,小暖就沒必要把這件事情扯到左相身上,只提老夫人便可。

小暖的回答,完全在左相的意料之中,不過聽她親口說出來,左相心裡還是有那麼點兒不舒坦。

在他的人生中,還從未有過主動送上門卻被人拒之門外的經歷,偶然有了,就無法釋懷。

不過,左相面上卻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容,“好.”

兩個聰明人,談到這裡就都明白這件事不用再提了。

左相談起小草的畫,“因這畫是要呈御覽的,還請小草姑娘手下留情.”

小暖的笑意直達底,“您放心,小草很有分寸.”

左相覺得自己眼裡的分寸與小暖一家眼裡的分寸長度並不相同,不過他也沒在計較此事,又閒聊幾句便告辭了。

小暖見他步履依舊,便知道孃親在他心裡其實沒什麼分量,娶與不娶孃親,對他來說無甚緊要。

這樣的男人,嫁了也沒什麼意思。

待回道裡屋後,玄舞主動跟小暖說起左相的閒話。

“李大人年輕時,也是名動京城的人物,想嫁他的姑娘不知凡幾。

那時聖上與清王爭奪皇位正酣,左相娶了周家的嫡女為妻後,周家數之不盡的金銀隨之流入京城,幫聖上墊平了不少坑坎。

聖上登基後,也沒虧待了周家,江南八州的鹽政和茶葉都在周家的掌控之下。

還有可靠訊息:李夫人去世後,周家幾度想送女兒進京為李大人填房,都被李大人都拒絕了.”

“李夫人為左相生了兩子三女,她生李三姑娘時傷了身子才病逝的。

她在世時,他們夫妻二人相敬如賓,或者說是井水不犯河水更為恰當。

李夫人死後李大人一直未再娶,屬下曾聽柴老爺子講過,不是因為李大人對他夫人用情有多深,而是他沒有再找到娶妻的理由,便省去了這個麻煩.”

小暖慢慢往屋裡走,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價這樣的李奚然。

他與周家女的聯姻算是各取所需,也都得償所願,而且左相對他妻子,嚴格說來已經很不錯了。

這樣看似有情又無情的男人,其實挺可怕的。

小暖搖搖頭,快步往屋裡走去。

左相回了莊子後,李老夫人連忙問道,“怎麼樣?”“與兒說得一樣,秦安人絕無再嫁之意,娘還是歇了這個心思吧.”

左相勸道,“若是為此鬧僵了,實在是得不償失.”

晟王是二皇子奪位的最大助力,左相努力維護著他與晟王這不遠不近的距離。

若是為了娶秦氏而惹怒晟王,左相是一萬個不同意的。

他的房內是否多個人說話,與李家的興衰或者大周的國運比起來,無關鍵要。

李老夫人見兒子堅定的模樣,深深嘆了口氣,“我兒言之有理,這件事兒等聖上春耕之後,咱們再從長計議.”

人家都不同意嫁他,還計議什麼?左相未再提,說起正事,“我姐後日會與聖上一同出宮,她會趁此機會來莊子裡探望您。

到時娘要勸著她一些,切莫讓她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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