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楓溪鎮的路上。
姜清婉騎得很快，沒一會功夫她就趕上了去鎮上的牛車，看到牛車上坐著的姜老七。
為了不讓姜老七發現，她放慢了速度，慢慢悠悠地跟著牛車後面。
一直跟到了鎮上。
只見姜老七下了車直接去了姜志學所在工廠。
是的，姜志學又回到了鎮上的工廠，甚至比之前的職位要高很多，而是坐辦公室的。
但是他回工廠的手段並不光明正大。
他勾搭了廠裡副廠長的閨女，半入贅了副廠長家，才得到了這個工作。
聽說這個女的還是二姑姜美芳給介紹的，為了姜志學能重新拿回城市戶口她也算使了力了。
只不過這個小嬸長相不是很好看，而且長得非常胖，否則怎麼也輪不到姜志學頭上。
姜志學也就長了一副小白臉的皮相能夠吸引一些小姑娘了。
姜清婉敢肯定姜志學肯定就是衝著副廠長才捏著鼻子娶了他閨女，當然他的“付出”也得到了回回報。
姜志學的岳父在結婚後很快就把姜志學安排進了財務部。
說起來姜志學最後娶了這麼個醜八怪小嬸，姜清婉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姜清婉看著姜志學臉色難看地從廠裡出來，不耐煩地和姜老七說話。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姜清婉看得出姜志學越來越不耐煩，最後沒說幾句他就怒氣衝衝回了廠裡。
姜老七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然後去了一趟供銷社。
姜清婉有些疑惑，難道姜老七真的只是來找姜志學的。
昨天她剛剛和姜老七說了那些話，今天他就來了鎮上，姜清婉有預感姜老七來鎮上絕對不是為了來找姜志學，肯定和昨天的事情有關。
果然不出她所料，姜老七從供銷社出來後就去了一條很亂的一條街，這條街上住的都是一些窮人。
姜老七拐進了一家破舊的小院子。
姜清婉覺得怪怪的，於是躲在牆根聽到了院子裡的談話聲。
“姜老七，你來我家幹什麼？”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聲音像是卡著一口濃痰，聽得讓人十分難受。
“賈癩子，有件事和要你說，我們先進屋。”姜老七的聲音顯得有些嚴肅。
賈癩子語氣不太好，“你能有什麼事，你不是千八百年不聯絡我了嗎？以前我來找你借錢，你那個婆娘還直接把我趕出了門。”
“之前是我不對，我們先進屋說話。”
然後兩人的聲音就消失在了院子裡。
姜清婉想著要怎麼才能聽到姜老七和這個老頭的聲音，她不能直接闖到人家家裡去。
於是她繞著院子走了一圈，發現賈癩子家的後屋和隔壁一座小院子離得特別近。
小院子裡面有一個老婆婆和小孩子正在院子做活。
姜清婉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換了一個裝扮，手裡提著一些麵粉和糖，敲響了小院子的門。
“奶奶，我去開門。”
隨後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來開了門，看到門口打扮奇怪的姜清婉問道：“請問你找誰？”
姜清婉有過好多次黑市交易的經驗，於是指了指籃子，“你叫你奶奶出來一下，我是你家遠房親戚，我姓李，快過年了，我媽叫我來給你奶奶送糧食和麵粉。”
之前去別人家裡交易的時候，姜清婉都是這樣操作的，要是有興趣的，自然會接茬。
她剛剛看了眼這個小院子，看得出家裡條件並不好，應該會有興趣。
果然小姑娘跑進去不一會兒後，裡面正在湖火柴盒的老奶奶就出來了。
目光灼灼地看著姜清婉的籃子，看到巷子里路過的人，趕緊熱情地邀請姜清婉進了門。
接下去很順利地就和這家的老奶奶做了交易。
姜清婉看得老奶奶眼神清明，家裡雖然過得窮，但是依舊樂樂呵呵的，對自家的孫女也沒有重男輕女說重話。
然後買到糖後就給小姑娘衝了一碗糖水。
姜清婉在院子的走廊處能隱隱約約聽見隔壁的動靜，依稀能聽清楚是姜老七的聲音。
這多虧了她這幾年一直喝空間裡的靈泉水，聽力比別人要靈敏好多。
於是姜清婉向老奶奶請求，能不能讓老奶奶讓她多呆一會，她可以多給老奶奶一兩糖。
老奶奶自然十分好心的答應了。
然後姜清婉就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走廊靠牆壁處，那牆壁是貼著賈癩子家的後牆。
“賈癩子，你聲音別這麼大，要是被隔壁的人聽到怎麼辦？”姜老七壓低著聲音，還能聽出幾分氣急敗壞。
“放心，隔壁白天就一個耳背的老太婆和一個小丫頭，不會有人聽見的。”賈癩子的語氣不是很好，“姜老七，你被岔開話題，你憑什麼讓我離開楓溪鎮，他孃的，我一家都在楓溪鎮，你讓我走，我能去哪裡！”
“那件事都已經過去幾十年了，有誰會吃飽了閒得查這個！”
“不離開也行，要不你就搬到附近的鄉下，總之不要讓人找到你就行。”
“憑什麼，老子憑什麼要去鄉下，在這裡老子好歹是城市戶口，有糧油本！老子才沒興趣去村裡當個農夫呢。”
“再說了，就算被發現了，又關老子什麼事，你婆娘的死跟我又沒關係，我就是說了一句假話而已，你婆娘不是被你弄死的嗎？”
姜清婉聽到這動靜來了興致，原本她以為可能聽不到什麼關鍵性東西。
這個賈瘸子應該就是關鍵。
隔壁房間裡，姜老七十分的火大，他就知道這個賈瘸子不好湖弄。
“那你要怎麼樣？”
賈瘸子原本以為那不過是件小事情，現在看姜老七急成這幅樣子，頓時感覺顯示捏住了姜老子的把柄。
“我聽說你小兒子攀上了廠裡的領導，現在是個坐辦公室的。這樣吧，你讓你兒子把我兒子弄到廠裡，我就搬到邵陽縣去。”
賈瘸子很長一段時間沒怎麼和姜老七聯絡，但姜志學的訊息還是知道的，畢竟姜志學當時娶了楓溪鎮最胖的閨女在鎮上也是出了名的。
當時賈瘸子還佩服姜老七這個兒子，畢竟這個姑娘在鎮上是真的沒人敢娶，哪怕他爹是副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