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宋珍悔婚,卻不知為何,反正也是冰人張羅的,兩人連面也不曾見過,談不上可惜不可惜。

這麼想著楚亦便也有些不好意思,“秦大人節哀。

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前,切勿自責.”

從秦家大堂出來,管家阿昌先帶他們去了落腳的院子。

“這小院啊,叫微雨居,是先前我們小姐住的院子.”

阿昌說著引他們進了一個清幽文雅的小院,佈滿皺紋的圓臉上露出些許惋惜,“老爺和夫人走得太突然,小姐回來的時候哭成個淚人似的.”

“秦大人還有妹妹嗎?”

朱影隨口問道。

微雨居佈置得一絲不苟,花草整整齊齊,連塊雜石頭都沒有,想來那位秦小姐也是個一絲不苟之人。

幾人進入正廳,各自觀察了一下屋內的環境,也是準備齊全,十分考究。

“是姐姐,我們大小姐嫁給了睦州刺史大人.”

阿昌望了望天邊,又擠出一個勉強的笑道,“幾位貴客恕罪,一會兒晚飯還請到花廳中去用,因著府里正辦喪事,家中人手不足,就不分別傳飯了。

這幾日所有飯食也都是從簡,怕會怠慢了幾位……”“不會不會,是我們叨擾了.”

楚亦自來熟地拉起阿昌的衣袖,走到桌案前坐下,“阿昌,本官有幾件事,還想向你打聽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阿昌忙點頭道,“大人請說,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這府中有誰與老爺夫人有仇嗎?”

楚亦看了駒九一眼,駒九就從袖中取出一錠碎銀,推到阿昌面前。

阿昌連忙推了回去,撓著頭想了想道,“大人客氣,這都是小的應該做的。

要說老爺和夫人的脾氣的確不好,對下人平日裡打打罵罵都是有的,但是這麼多年都是這樣,也談不上什麼仇啊怨的……”朱影總是覺得阿昌的表情有些怪異,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哦?老爺和夫人的脾氣不好?”

楚亦又把銀子推還給他道,“我們幾人來府上叨擾多日,還有許多事要麻煩你,這只是本官一點心意,還請收下才是.”

“誒,是,是.”

阿昌便不再推脫,圓臉上露出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又補充道,“老爺和夫人,那何止對下人,他們二人也經常吵嘴啊!”

“為了什麼事吵嘴呢?”

朱影插嘴問道。

“一般都是為了風氏.”

阿昌搖搖頭,見他們不解的樣子,便解釋道,“風氏本是個寡婦,幾年前,老爺見她貌美,就納了她做妾室。

老夫人從此就不樂意了,二人經常大吵大鬧,要不是因著大少爺在朝中做官,怕傷了大少爺的名聲,差點就要和離呢.”

“那這風氏的嫌疑很大啊.”

朱影仔細端詳著阿昌的表情,“官府查了她嗎?”

“查了啊,她那天是在府裡。

可是……仵作說老爺和夫人是溺死的,這風氏一個婦人怎麼做得到?”

阿昌回看向朱影,忽然嚇得後傾身子,晃了半天神才道,“朱郎中生的真是好模樣,與那死去的玉雯……倒有幾分相像.”

朱影手握半拳,掩口乾咳了一聲,“管家休要胡言,在下堂堂男子漢,怎說我與一女子相像?”

“是小的冒犯了,朱郎中休要生氣!”

阿昌連忙起身,作了一揖。

“阿昌,多謝你告訴我們這麼多.”

楚亦也拱了拱手,眯眼看著他道,“你先回去吧,將來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們再問你.”

“是,是.”

阿昌退出微雨居的門口,抬頭望天,長舒了口氣。

剛才那位楚少卿,看著溫柔和煦,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那位朱醫者更是嚇人,竟然與玉雯……唉,他嘆了口氣,不敢多想了。

屋內的三人也在琢磨剛才聽到的訊息。

“我覺得秦大人有事情瞞著我們.”

見沒有外人,朱影便舒服地往胡椅上一坐,“那個阿昌也奇怪,像是謹小慎微過了頭.”

“你以後就知道了,別看這些受害者家屬表面上一副知無不言,言之不盡的樣子,其實都藏著小伎倆呢!”

駒九一副過來人的姿態,不屑地看向朱影,“我跟著大人這些年,早就習慣了。

也別看他們看似感恩戴德的樣子,其實都防著咱們呢.”

當著楚亦的面他也不敢坐,只對著朱影嗤了一聲。

你這個新來的,在大人面前不問就坐,還敢嘀嘀咕咕亂髮表意見?楚亦倒是沒有介意,還給朱影倒了一杯茶,“別急,真相是要慢慢問的。

那個阿昌的確有些怪,不過也有可能只是因為緊張.”

幾人在秦家安頓下來,就各自先回房去睡了一會兒,到了天黑要吃晚飯的時候才出來。

“楚大哥,咱們要不要去審一審風氏?”

朱影見楚莫出來,便迎了上去。

楚莫後退半步,揉了揉眼睛,從袖中掏出一張小紙條,“別急,讓我先看看.”

“換人了?!”

朱影歪著頭端詳了他一下,果然氣質變得漠然,冰感十足。

“此案關鍵還在溺水一事,咱們明日去縣衙.”

楚莫看完了字條,抬起頭正對上她的目光。

“去縣衙幹什麼?”

朱影不解。

“驗屍.”

她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不是吧!兩個月前的屍體,不知變成什麼樣了,還要驗?她心裡一想起驗屍,就一頓翻江倒海,正好此時門外來了一個小廝喚他們去吃晚飯。

晚飯擺在花廳,秦府佔地廣大,從微雨居過去要走超過半盞茶的時間。

府中如今到處都掛著白燈籠和喪幡,在半黑的天色裡顯得尤其嚇人。

駒九和朱影一左一右,爭先恐後地扒著楚莫的衣袖,三人並排而行。

“楚少卿!”

秦貞已經在花廳等候多時了。

秦老爺這一支的人不多,除了秦貞,還有個年輕男子,另有一個美貌的婦人。

楚莫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便向秦貞拱手致意。

秦貞指著廳中兩人,向他介紹道,“這兩位是我弟弟阿烈和風姨娘.”

那一男一女也起身行了禮。

秦烈與秦貞有幾分相似,只是更加蒼白文弱,一張臉上只有一雙漆黑水亮的眼睛顯得有點生氣。

風氏眉眼低垂,小臉略施脂粉,素衣素服襯得她楚楚可憐。

江南的飯菜份量偏小,味道偏甜,再加上喪禮期間,油鹽減半,味道實在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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