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我置他於死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他若是沒犯事,查查又能怎樣。

他若是犯了事,我這是替天行道.”

朱影目光犀利地瞥了一眼書房的方向,正色道,“眼下我跟他還沒成婚,正是應該查清楚,不然被人騙了財又騙色怎麼辦?”

楚莫聽到“騙財騙色”的時候愣怔了片刻。

以陳州陸家的產業和那陸雲舟的神仙容貌,怎麼看都覺得這女人才是那騙財騙色的。

“走吧,我陪你去喝兩杯.”

楚莫怕她在人前強忍哀傷,一個人的時候又想不開,“順便等等駒九和鴻十的訊息.”

二人便又出了陸府,走到街上一家小酒館中坐定。

此處是回陸家的必經之路,楚莫與駒九約好了在此會面。

“老闆,來半斤陳州米酒.”

楚莫說完,又跟她解釋道,“這陳州米酒偏甜,正適合你這種……借酒澆愁的女子.”

朱影想了想,自從穿越以後,感覺人生灰暗又沒有盼頭,的確是挺愁的,便沒有拒絕。

幾口米酒下肚,誰知自己還沒醉,對面的楚莫卻先醉倒了。

待他從桌案上再抬起頭來時,嘴角又帶上了那種熟悉而詭異的弧線。

“哎喲,你今天……可是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啊!”

楚亦?這兄弟兩個無縫切換啊!朱影愣在那裡,盯著他沒說話。

“怎麼,還不高興?”

楚亦又挪了挪凳子,湊上來道,“那個陸雲舟有什麼好的?笑起來像個變·態.”

呃,你笑起來也像。

“你現在出來,不怕一會兒駒九和鴻十來了,發現你麼?”

朱影略帶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楚亦這副樣子,不知駒九和鴻十有沒有見過?“無妨,他們都習慣了,”楚亦冷漠的臉此刻變得十分溫和,半彎的眼角含著笑意,“我是擔心你才出來的啊.”

他說著又湊近了臉。

“滾蛋!”

朱影心煩地推開他。

“受刺激了吧?”

楚亦給她添滿了酒,又敬她道,“不過你今天的表現還不錯,沒有像尋常女子那般要死要活的.”

朱影飲了一口酒,沉聲道,“叫你再出來嚇唬人!我遲早想個辦法,把你殺了,只留下楚莫!”

“殺我?你捨得嗎?白天不是還說,我比楚莫好嗎?”

那俊朗男子輕輕一笑,又衝她眨了眨眼,“他那個悶葫蘆,會悶死你的.”

二人正對峙著,兩個身著勁裝的年輕男子便快步走進了酒樓。

“大人!”

駒九和鴻十進到酒館,見了楚莫便抱拳行了個禮。

楚亦斂起笑容,人模人樣地對著走來的兩人道,“坐下說吧,此處人多眼雜,不要引人注意.”

這個酒館的座位臨街,街上的嘈雜之聲淹沒了幾人談話的聲音,正是很好的掩護。

駒九看了一眼朱影,心想這人怎麼成天地粘著他家少卿大人?鴻十先開口道,“屬下與駒九在鎮子上打聽了一下午。

方掌櫃為人熱情,在九嶺鎮中人緣不錯,聽街坊們說,他家中有一妻兩子,只是都不在九嶺鎮中.”

“哦?那在哪裡?”

楚亦指著桌上的酒壺,示意他們二人自己斟酒。

“方掌櫃從未說起老家的事,不過聽說他是在西域長大的,家人很有可能也在西域.”

駒九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發現這酒很甜,一看就是女子的口味。

唐朝時的西域不說有三十六國,也是大大小小的國·家星羅棋佈,這方掌櫃的老傢俱體在哪兒也不好說。

眼下西域與大唐不論是交通還是貿易都不罕見,中原也有不少西域人士長居。

“西域?”

楚亦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還查到些什麼?”

“據說這位方掌櫃是陸雲舟在外養病時結識,曾是陸雲舟的侍從,後來陸家開設瑞雲莊,便讓他做了掌櫃.”

鴻十也喝了一口酒,“還聽說他心善好施,經常會拿錢糧做善事.”

“做善事?”

朱影忽然蹙眉,若有所思。

“瑞雲莊每隔一段時日,就會需要下山採買布匹料子,方掌櫃都是親力親為,”鴻十解釋道,“有幾次回來的途中,遇到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都給帶了回來.”

“哦?那梧州口音的女子,可是他從山下帶回來的?”

楚亦又給朱影斟了杯酒。

“正是。

通常方掌櫃將人帶回來後,都會親自傳授製衣和縫紉的技藝,待到那些人師成,便再送她們下山去.”

鴻十看著楚亦給朱影斟酒,面上雖是平靜,心裡卻已經有些震驚,“大人,可要傳信給楊大人,要他徹查方掌櫃的戶籍?”

駒九和鴻十跟隨楚莫多年,他家大人雖說是時冷時熱,性子有些多變,可總還是端著架子,從未見他給一個女子斟酒。

“不急。

那阿全呢?又是什麼來歷?”

楚亦喝了酒,白皙的臉上飄著一縷淡紅。

“阿全就是九嶺鎮本地人。

父母都在陸家做工,一個是園丁,一個是粗使婆子,倒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

駒九回答道。

“你們對換臉之事怎麼看?”

朱影身體後傾,靠在椅背上,看著駒九和鴻十問道。

這年頭還沒有整容之說,換臉術一聽就像是什麼血腥邪術。

鴻十搖頭,表示不想發表意見。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駒九皺了皺眉,正想說些義正嚴辭的話。

“若是免費給你換上楚少卿的面容呢?”

朱影拉過楚亦,擺正,讓駒九看清楚他的臉。

楚亦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駒九看看楚亦,心臟有些砰砰亂跳,遲疑著沒有說話。

“連男子都執著於這副皮囊,更何況是女子.”

朱影又推開楚亦,“換一張臉,便是給人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照這麼說,那換臉之人也不是什麼壞人?”

駒九撓頭想了想。

朱影瞥了他一眼,覺得這人也太好忽悠了,“殺人取臉,還不是壞人?”

駒九悻悻地低頭,飲了一口甜酒。

世人常說公道自在人心,其實人心最是容易被扭曲。

幾人說完話,就一起走回陸家去。

此時街上行人漸稀,朱影和楚莫走在前面,駒九和鴻十跟在後面。

山城秋風瑟瑟,空氣裡有特殊的草木香氣。

朱影正欣賞著九嶺鎮的景色,楚亦忽然仰頭吸了一口深秋冷冽清香的空氣,隨口吟道,“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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