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不用太擔心,魏元勝那孩子服用的血胎魔丹,應當和魔鼎尊者沒有關係.”

王守業風淡雲輕的說道,“只不過當年魔鼎尊者行事乖戾,流毒甚廣,可能有一些典籍丹方沒有被銷燬乾淨,流傳至今.”

也是難怪,別人不知道魔鼎尊者死沒死,他還能不知道嗎?魔鼎尊者那縷殘魂現在正和玄丹真君殘魂糾纏在一起,寄魂於魔鼎之內。

而魔鼎,此刻已經被送回了王氏,估計正躺在族庫或者四哥的儲物戒裡呢~元平大帝臉色略微舒緩,聲音卻是依舊凝重道:“即便如你所說,此事也絕不能放鬆。

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並且稟報仙皇和仙尊.”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彷彿已篤定了魏王府的罪名。

魏東來急了,怒聲道:“王守業,你說那是血胎魔丹就是血胎魔丹麼?如此空口白牙汙衊人,休怪我魏王府與你勢不兩立!”

“東來兄莫急。

這血胎魔丹因煉製方法極為邪惡,且涉及到域外妖魔,其中步驟王某便不一一表述了,只說說結果.”

王守業眼神中掠過厭惡之色,“服用此魔丹後,魔丹內蘊含的力量能大幅度激發血脈中的潛力,令服用者在短時間內爆發出極強的力量.”

“但相應的,後果也很嚴重。

藥效過後,服用者的血脈潛力會遭到破壞,根基底蘊也會被提前透支,嚴重者甚至會在事後血脈崩壞而亡.”

“最重要的是,服用此丹後一段時間內,服用者體內的血脈之力受到影響,血液中會殘留有大量的妖魔之血。

眾所周知,人族為了防範妖魔幻化入侵,早就研發出了妖魔血檢測藥劑,我相信大周內部必然有相關機構和檢測藥劑。

是黑是白,一測便知.”

“這……”魏東來眼神閃爍不定。

這王守業也忒邪門了。

血胎魔丹明明早就是失傳之物,他竟然能瞭解得如此清楚。

而其他神通境裁判們聽到如此詳盡的闡述,對王守業的說法也是愈發信服,一個個目光灼灼的盯著魏元勝質問:“魏元勝你從實招來,究竟有沒有服用血胎魔丹?”

求凰樓擂臺比試,大家比的是一個名聲,自然要求公平公正。

靠血胎魔丹這種神武禁藥贏得比鬥,如何還有公平可言?擂臺的信譽都會因此而受到牽累,他們如何能不怒?“這,這……”魏元勝臉色蒼白,一時間慌張說不出話來。

尤其,那王守業口中說的服用血胎魔丹的後果,可比他知道的厲害的多了。

“哼!”

元平大帝見狀,心中已篤定了九成以上,冷哼了一聲吩咐道:“準備藥檢.”

“是,陛下.”

大太監趙進忠領命而去。

不多片刻,便有大周相關機構的相關人士前來藥檢。

果不其然,魏元勝的血液和藥劑混合在一起後,呈現出了明顯的黑色,而且濃度還不低。

相關人士向元平大帝稟報道:“啟稟陛下,經過檢測,魏元勝的血液中含有一定量的域外妖魔血液。

要造成此結果,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魏元勝乃是域外妖魔族的後裔,二是服用或注入了域外妖魔血液.”

此藥檢結果一出,周圍頓時一片譁然。

堂堂魏王府竟然做出如此不要臉的鬼域勾當。

而魏王府眾人也都是臉色難堪不已。

這無疑是被當眾打臉了。

魏王府屹立這麼多年,他們還從未經歷過如此丟臉的情況。

元平大帝更是痛心疾首的看向魏王魏伯玉:“伯玉啊伯玉,朕是萬萬沒想到啊,你你你,你竟然墮落至此!是我皇室虧待了你魏王府?還是大周億萬百姓虧待了你魏王府?”

“陛下啊……”魏伯玉的心頭狂抽不已,可此事也不得不認慫,當即堆出了滿臉的愧疚,“自責”道,“這都是伯玉的錯,是伯玉太過於注重自我修煉,忽視了對家族子嗣們的教導。

東來,你枉費我對你如此信任,你你你,你怎麼能做出如此事情?”

一口鍋狠狠地向魏東來頭上扣去。

魏東來急忙憋屈萬分的叫冤:“老祖宗,千錯萬錯都是東來的錯!是東來沒有管束好元勝!”

說罷,他又轉頭向魏元勝怒斥道:“元勝,你當真是辜負了我對你的期待!你為了區區面子,竟然做出如此不恥之事,簡直丟盡了我們魏王府的人!”

“我我我……”魏元勝一臉慌張和委屈,連忙就想辯解。

可他還沒張口,耳畔就傳來魏東來沉冷的傳音聲:“元勝,事已至此,此事暫且就只能由你一人扛下。

你千萬要頂住不得招認他人,以免牽連整個魏王府。

等風頭過後,我與老祖宗定會想辦法將你撈出.”

魏元勝身軀一震,登時滿肚子都是委屈。

若非是在老祖和叔公的壓力下,他如何肯服用血胎魔丹這等邪物?為此,他的血脈潛力怕是都要受到很大影響。

可如今出了事,卻要他一人背鍋,哪有這樣的道理?!可他不過魏氏直脈的一個小輩弟子,勢單力孤,面對這局面又能如何?他當下滿臉死灰,頹然不已道:“老祖宗,東來叔公。

是我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面子劍走偏鋒,連累整個魏王府跟著受辱.”

“你那血胎魔丹從何而來?”

魏東來怒聲斥道。

“我我我……我是從一個散修那無意中買到的,說是可以臨時提升戰力.”

魏元勝滿臉恐慌而無辜道,“我,我也不知那就是可怕的血胎魔丹啊.”

魏王府眾人倒也機靈,推卸責任更是有一手,個個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只是大家又不是傻瓜,哪裡能看不懂這種世家慣用的伎倆?小國公陳太清更是從人群裡探出頭來,大聲地嘲諷道:“魏元勝,你那個散修是在哪裡碰到的?介紹介紹我認識啊,我準備去買一堆血胎魔丹,日後去域外戰場碰到危機還能拼個命什麼的.”

在他的帶領下,眾世家家子弟們的嘲諷鋪天蓋地向魏元勝轟去。

那小子平日裡仗著天賦好,實力強,可沒少拿斜眼瞅人,多少人早就看他不慣了。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平日裡魏氏勢大,他們自然不敢說什麼,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大家豈能錯過?“來人,將魏元勝帶下去嚴加看管,務必要審訊出他血胎魔丹的來路.”

元平大帝一揮手,下了旨意。

一錘定音後,他又惋惜地看著魏王魏伯玉道,“伯玉啊,不是朕說你,平日裡少整些虛的。

你若有閒暇的話,還是多抽點時間放在家族孩子的教育上。

畢竟孩子才是家族的未來,大周的根基。

一旦根基爛了,這大廈再怎麼錦繡繁華,怕是都有傾覆之危啊~”被元平大帝話裡話外的諷刺著,魏伯玉也只得硬著頭皮接茬:“陛下教訓的是,此番之後,伯玉定當好好整頓家族門風.”

這一仗魏王府輸了,隨著事件逐漸發酵,必將對魏王府的聲望造成持續打擊。

“既如此.”

元平大帝一錘定音道,“將魏元勝天人俊傑榜第一的排名取消,隨後其餘人再角逐,無論是誰拿到前三,朕都會有相應的獎勵。

至於紫府榜第一……”說話間,元平大帝看向了魏東來。

魏東來急忙道:“陛下,東來願意接受藥檢,以正清白.”

“你就不用藥檢了,朕相信你.”

元平大帝和藹可親道,“東來你這紫府榜第一,應當是實至名歸.”

魏東來好懸一口老血沒噴死。

倘若陛下給他安排藥檢,自然能還魏王府一部分“清白”,也能堵悠悠眾口,將魏元勝事件變成一個孤案。

可陛下的“信任”和“呵護”,反而讓他失去了自證清白的最佳機會。

不用想他也知道,此事之後,必然會有各種雜音出來議論紛紛,說他魏東來的“紫府俊傑榜第一”乃是作弊而來。

只是,此時此刻,他魏東來可不敢忤逆元平大帝的意思。

當即他眼珠子一轉道:“多謝陛下體恤。

只是這紫府俊傑榜第一,東來可愧不敢當.”

“東來何出此言?”

魏王魏伯玉幫忙接茬道,“元勝之事只是孤案,你成名已久,大周和各國使團中的年輕紫府境俊傑,又有誰會是你對手?”

“老祖宗您莫要忘了.”

魏東來抬頭,驀地將目光投向了王守業,“有守業兄在此,東來豈敢領這‘第一’?眾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魏王和魏東來一唱一和間,分明是想將矛頭指向王守業。

只要魏東來能將王守業鎮壓下去,那便既可以出一口惡氣,又能轉移掉世人的一部分注意力。

雖說很難徹底翻轉魏元勝帶來的負面惡果,卻也能借機扳回一城,減少魏王府的聲譽損失。

聽他這麼一說,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轉到了王守業身上。

世人便是如此,自古以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各世家代表們都紛紛表示很有興趣。

“守業公子.”

珞珈郡主傳音道,“我知道您天性內斂喜好清淨,你若不願應戰,靈筱可替你去收拾他.”

“靈筱姑娘有心了.”

王守業一臉淡定自如地回傳音道,“我既然插手此事,便已預料到了這一步。

無論是為了讓魏王府生出忌憚之心,還是為了我大乾和王氏的臉面,我王守業這一戰都是避無可避.”

“既如此,守業公子還請多加小心。

我知道他不是你的對手,但魏東來那斯素來心機深沉,您得多防著點他使詐.”

珞珈郡主繼續關心道。

“姑娘放心.”

王守業點了點頭,隨即便坦然地跨步而出,朗聲道:“東來兄既然有興致,你我便切磋切磋,點到為止.”

一方挑戰一方應戰。

這求凰樓的紫府擂臺自然會為他們開啟。

在萬眾矚目和期待之中,兩人登上紫府擂臺,彼此按規矩客套了兩句後,戰鬥便開始了。

“守業兄,小心了!”

魏東來求勝心切,第一時間被爆發出了全部實力,體內玄氣奔騰之下,渾身的氣勢宛如火山爆發般沖天而起。

“吼!”

伴著一聲響徹天地的獸吼,一隻巨大的火紅色虛影驀然出現在他背後。

那是一隻健壯而威武的巨獸,身上的每一片鱗片都好似由火晶石雕琢而成,有熊熊火焰在其上燃燒,一對赤金色的麒麟目更是凌厲而霸道,宛如高高在上的火中君王一般,讓人生畏。

這,便是魏東來的法相虛影——火麒麟。

作為火之君主,火麒麟天生便擁有強大的控火能力,對於其他的火系血脈也有著強大的壓制作用。

此刻魏東來血脈之力爆發,火麒麟自然而然便隨之顯現。

隨著它的出現,整個擂臺都是微微一震。

恐怖的威勢驀然席捲,無窮火光出現在擂臺之上,魏東來抬手一掌,無窮火光驟然匯聚到了他掌心,化為一隻巨大的火焰麒麟朝著王守業攻襲而去。

這一掌,彷彿攜著天地之威,鋪天蓋地,霸道絕倫。

“這……”一個神通境裁判當即驚異地脫口而出,“魏東來竟然還隱藏了實力!沒想到他對小神通的領悟已到如此地步!莫非他的血脈並非大天驕乙等,而是已到了甲等!”

“此子當真是頗為了得.”

另外一位神通境裁判也是讚賞不已,“如此實力,比起仙朝頂尖世家的傳承人也是不遑多讓了。

假以時日,他必然能成為咱們大周的頂樑柱之一.”

珞珈郡主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魏東來果然隱藏了實力,竟然將【六亟陽焰】修煉到如此地步,看樣子多半是別有所圖。

只可惜,他終究是小瞧了守業公子。

果不其然。

眼看著那滔滔火光以泰山壓頂之時直襲而來,王守業表情不變,眼眸中的神色卻陡然變得凜冽起來。

可怕的威勢驀然從他體內迸發而出。

下一刻。

一聲清越婉轉的鳳鳴聲驟然響徹了求凰樓。

一隻巨大的火鳳虛影驀然出現在了他身後,鳳翅鋪展,威勢煌煌。

王守業的法相虛影一開始雖不是火鳳,但隨著他體內的血脈之力越來越強,他的血脈也逐漸發生了異變,等成為絕世天驕之後,更是直接蛻變成了火鳳。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火鳳。

法相虛影那高高昂起的頭頂上,長著一束華麗至極的金色冠羽,那赤色的翎羽也是纖長而柔韌,邊緣好似鑲著一層金光,隨著羽翼展開,層層疊疊的火焰光輝便瀰漫開來,宛如盛開了一朵巨大的火焰蓮花,璀璨生輝。

七重血脈之力加持下,那些金光中道韻流轉,就彷彿蘊含著玄奧莫測的大道法則一般,輝煌奧妙,竟有了幾分傳說中仙鳳的韻味。

在這法相虛影的籠罩下,王守業渾身衣袂搖曳,一身的威勢簡直強大到讓人窒息。

只見他抬袖一捲,一隻與身後法相虛影幾乎一模一樣的火鳳便呼嘯而出,朝著那攻襲而來的火焰麒麟衝去。

“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火焰麒麟竟是被火鳳一頭直接撞散,化為漫天火焰爆散開來。

而那火鳳卻去勢未絕,仍舊朝前衝飛了一段距離,才被魏東來攔截下來。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王守業展現出來的實力,無論是血脈層次,還是對玄氣的操控和把握,都絕對比魏東來要厲害上不少。

一時間,擂臺周圍一片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都瞪直了眼睛。

魏東來的臉色更是黑得幾乎滴出水來。

煉丹師,你們東乾國讓這麼厲害的人去煉丹?究竟是自己見識少了,還是東乾國的人腦子有問題?通常而言,煉丹師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去研究各類靈藥的藥性,並千錘百煉自己的煉丹技術,與此同時還需要兼顧修煉來提升修為,真正有空磨礪自己玄武戰技的時間極少。

王守業對陣魏東來能有此戰果,就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他的血脈覺醒程度極高,對火系神通的參悟也極深。

如此情況,絕不可能是偶然。

凝滯了片刻之後,在場的眾多世家小姐們終於反應過來,紛紛歡呼起來。

有部分世家小姐甚至已經開始到處打聽王守業有沒有婚配,家中妻妾幾何了?“守業兄不愧是大乾第二煉丹宗師,對火焰大道的理解遠勝於我.”

這時候,第一波鬥法失敗的魏東來也已經收拾好了心情,朗聲道,“只可惜,玄武修士不是天賦強就能穩贏一切,還需要一個強大的家族作為支撐。

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魏王府的底蘊財力.”

說罷,魏東來手一揚,掌心中驀然多出了一件“靈燈”形狀的寶物。

這燈被他凌空虛託在了掌心,外形古樸厚重,一抹赤色泛白的火焰在燈芯中搖曳,散發著灼灼光芒,乍一看去倒沒什麼特別的。

但這燈普一出現,強橫的威勢便伴著可怕的溫度席捲開來。

威勢滔天。

如此烈焰灼灼,頓時讓整個求凰樓的溫度都往上飆升一大截,若非擂臺有相應的防護陣法阻擋,保不齊整座求凰樓都會被付之一炬。

“這不是神通靈寶!”

某位眼尖的神通境大佬驀然一聲驚呼,“這是魏王府世代傳承的道器之一【六陽寶燈】!”

“荒唐!”

元平大帝不滿道,“紫府境修士比鬥,怎麼能動用道器?魏伯玉,你們魏王府就只會這些旁門左道的手段嗎?”

“啟稟殿下,魏東來是我魏王府千年難得一出的頂尖天才,伯玉早已經將其視作傳承世子,以後我們魏王府中的一切都將由他來繼承。

【六陽寶燈】也早就傳承給他傍身,並非特地針對東乾的守業公子.”

魏王魏伯玉這次倒是理直氣壯道,“何況無論是仙朝律法還是大周律法,都沒有規定紫府境修士比鬥時不得動用道器.”

“事實上,陛下您看一看咱們仙朝那些歷代公主,哪一個在紫府境時沒有道器護身?她們的道器,自然也算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

“再譬如,天人境俊傑榜比鬥時,前幾名的俊傑哪一個不用神通靈寶?而所有天人境俊傑難道都有神通靈寶麼?由此證明,紫府境用道器護身同樣是合情合理,誰叫其他紫府境俊傑家裡窮,沒給傳人配一件道器護身呢?”

魏伯玉侃侃而談,雖句句都是在炫富,卻是讓人無話可說。

“哼!”

元平大帝也是一陣語塞。

原本以為王守業可以憑著實力碾壓魏東來一波,徹底打壓一下魏王府的氣勢和威望。

卻不曾想,局勢竟然如此急轉直下。

在這當口,又是眾目睽睽之下,就算他元平大帝有心想要借件道器給王守業,也是來不及了。

“守業兄,小心了.”

魏東來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當即便催動著神念朝著六陽寶燈中湧去。

剎那間。

六陽寶燈便綻放出了道道玄奧的金光,一團團火焰自燈芯中迸射而出,頃刻間便化為漫天花火朝著王守業襲去。

以魏東來的神念強度,駕馭六陽寶燈自然是極為勉強,遠發揮不出六陽寶燈的真正力量,可即便如此,在器靈控制下可自行進攻的六陽寶燈,依舊不是紫府境初中期的修士可以抵擋。

那自燈盞中迸發而出的火焰輕盈而細小,宛如一隻只飛翔的螢火蟲,卻散發著難以想象的可怕威勢和灼熱高溫。

這些都是六陽寶燈內的真火,哪怕只是靠得稍微近一些,都能燙得人灼痛難忍,毛髮焦枯。

此刻,漫天火光侵襲而下,宛如雨水一般眼看著就要將王守業淹沒。

無數人的腦海中驀地飄過一個念頭。

王守業要輸了,可惜了。

豈料,王守業卻是不慌不忙,隨手一招,一隻紫皮葫蘆便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這隻紫皮葫蘆,自然便是他自玄丹真君那裡傳承而來的道器,【藍焰葫蘆】了。

“藍寶前輩,拜託您了.”

他一邊用神念催動寶葫蘆,一邊低聲低喃了一句。

霎時間,藍焰葫蘆的葫蘆身便微微顫抖起來,興奮得回答道:“守業小子你放心,對面那件道器雖然也是不俗,可神念比你差至不可以道里計。

你我兩相配合,定能一戰勝之.”

王守業從小到大一直苦苦煉丹,而神唸的強度和敏銳程度對於在煉丹一道來說極為重要,多年下來,他的神念早就被鍛鍊得比同境界修士強了很多,在控制上更是細緻入微,仿若身體的一部分。

此刻,在他的神念控制下,藍焰葫蘆頃刻間便飛到了空中,體型也在瞬息間擴大了數倍不止。

隨著葫蘆身傾倒,洶湧的藍色火焰自葫蘆嘴中噴湧而出。

那藍焰溫和如玉,傾瀉如水,乍一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多少威勢,然而,那自天空中侵襲而下的漫天火雨剛一接觸到那藍焰,藍焰中便爆發出了可怕的威勢。

兩種火焰頃刻間便相互糾纏起來。

眨眼間,六陽寶燈和藍焰葫蘆就在擂臺上空展開了激鬥。

在那漫天席捲的藍焰庇護之下,那如雨點般密集的六亟陽火竟是連一點都沒能靠近到守業身周,全在很遠的地方就被擋下來了。

“這……道器?!這王守業竟然也有道器!?”

作為觀眾的世家子弟和小姐們都被震驚了。

他們很多人活了一輩子還連一件道器都沒見過。

這王守業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紫府境就能有一件道器傍身?這身家底蘊也太過豐厚了。

“這是……”一旁觀察的魏王魏伯玉看得也是眉頭直皺,不自覺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件道器的模樣和品相,彷彿有些熟悉的樣子。

王守業與藍焰葫蘆的組合,終究要比魏東來和六陽寶燈的組合強上一籌,漸漸的,六陽寶燈的勢頭就被壓制了下去。

“小燈燈,你這些六陽真火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乖乖讓你葫蘆爺爺嘗一口.”

驀地,藍焰葫蘆的器靈桀桀怪笑了一聲。

魏伯玉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了這葫蘆的來歷,當即大叫一聲:“東來小心!這是傳說中的【藍焰葫蘆】,可吞噬吸收其它火焰!”

可他的提醒來得晚了。

在王守業的配合下,已經壓制住六陽寶燈的藍焰葫蘆,一把擋住了六陽寶燈回撤的路線,葫蘆口改噴為吸。

這一吸,猶若青龍吸水一般,登時就有大量的六陽真火被吸進了葫蘆內。

而凌空虛浮的六陽寶燈就彷彿被抽空了精氣神一般,迅速變得暗淡起來,燈身也是顫顫巍巍,搖搖欲墜。

“爽!”

反觀藍焰葫蘆,渾身藍色和紅色的火焰交替,竟是變得更加精神了起來。

“好膽!竟敢毀我魏王府道器根基!”

魏王魏伯玉見狀再也忍不住了,抬手便是一掌拍去。

瞬時間,漫天火光便匯聚到了他的掌心之中,化為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朝著擂臺上王守業的方向侵襲而去。

恐怖的威壓頃刻間瀰漫了整座求凰樓!這一掌,儼然是將【六亟陽焰功】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

“魏伯玉,你敢插手公平比鬥?”

元平大帝臉色一變,當即一揮衣袖,浩蕩玄氣頓時如排山倒海而去,輕鬆的擋住了魏伯玉的烈火。

轟!劇烈的轟鳴聲中,整座求凰樓都劇烈顫抖著,仿若末世一般。

這還是兩位大佬都是隨手一招,且求凰樓內有防護陣法抵擋的結果,若是換了一般的樓,怕是這一掌之下,就已經夷為平地了。

也正是這一打岔。

【六陽寶燈】脫離了【藍焰葫蘆】的控制,顫顫巍巍地飛回了魏東來的手掌之上。

瞧它那一副殘火搖曳的模樣,就好似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一般。

寶燈之中,還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尖著嗓子罵罵咧咧:“藍焰老狗!你竟敢強吞我的火焰,我六陽與你勢不兩立!”

“嗝!”

藍焰葫蘆打了個飽嗝,嘿嘿笑道,“六陽,等你養好了身子,可隨時來找我玩。

還有,大家都叫我藍寶,你莫要記錯了.”

如此態度,讓王守業也忍不住嘴角一抽。

這藍寶前輩的性格還真是……很容易遭仇恨欠揍啊。

“守業小子,對面的道器被我壓制了,你還是動用自身的力量給他點苦頭吃吃.”

藍焰葫蘆道,“順便也昭告世人一下,咱們玄丹一脈回來了!”

王守業點了點頭,朝魏東來說道:“東來兄已賜我兩招,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還請東來兄小心了.”

說罷。

王守業凌空一掌,已被他煉化的【九幽冥焰】便化作一道綠焰兜霓,向魏東來兜頭籠罩而下。

那火焰森然可怖,散發著陰冷的氣息,還沒等接觸,便已經讓人有種靈魂都彷彿要為之凍結的錯覺。

不用說,這肯定又是一種極厲害的異火!魏東來心頭一涼,不妙的恐懼感頓時籠罩全身。

這一瞬,他懊悔至極。

自己沒事去招惹這王守業做什麼?這傢伙……簡直就是扮豬吃虎的祖師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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