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輕輕推開珊瑚門,躡手躡腳地出了去,窗外一座典雅的後園,遍地的奇花異草,煞是鮮豔好看。

花樹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清風微動,花自落,千朵萬朵,鋪地數層,唯見後庭如雪初降,甚是清麗。

她慢悠悠地走著,參差錯落的鵝軟石鋪在腳下。

她抬頭來看著遍種花兒,信手摘了幾枝,拿在手上。

如今已是過了三日,西沉卻還未給出答覆,不知是故意拖著,還是真沒有商量好。

邢九堇搖晃著手上的花兒,漫無目的地尋找一種紋瓣懸鈴花。

之銘說淺兒臉上的傷與她的並不相同,淺兒那把匕首上有著毒素,雖不多,但若要全部祛除,必取得這花。

她一聽,便立刻跑了出來,到這後園裡去尋那朵花,若不是她一時說快了嘴,淺兒也不會急得拿刀劃自己臉。

她細心地撥開一層外圍的花枝,纖手伸了進去,輕輕地拉出裡頭的一朵花,仔細看了看,發覺不是,便鬆了手,讓它回到花叢裡。

她一路走著,忽然瞅見前方有著一池的荷花。

滿池的碧水,滿池的碧葉映襯著,宛如一個個獨站高閣看風景的白衣素女,不搽粉黛,自然白淨,就如暖玉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清風徐徐吹過後,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像極了懷春女子細微喘息。

她今日著了一身淡淡粉色的煙羅裙,移步輕蓮,與這滿池的荷花甚是相配。

許是被這荷太過吸引,她竟是沒看到同在一旁看荷的男子。

那男子背對著她,著一襲鵝黃色鑲著金邊的長袍,烏黑如墨的長髮高高地束起,上邊套上一個紫玉金冠,越發顯得高貴。

那般卓爾不群的身姿,那般金貴的男子,在她眼裡,也只有那一個了。

“公孫徹.”

她竟是不自主地就喊了出來。

男子的身形頓了一頓,終是緩緩轉過來,回了頭。

那如刀刻般完美的五官,冷淡地看她,渾身散發出的王者之氣,讓她深感陌生。

他雖自傲,但卻對她從未有過這般的氣勢。

邢九堇一臉納悶地看著他,才想開口,卻看見他冰冷的目光從她身上移了開去,轉向她身後,變得熾熱。

“阿九.”

從她身後傳來的清冷嗓音,讓她心驚,竟是不敢轉過頭去。

她身後的男子喚她阿九,可她身前的男子,明明才是公孫徹啊。

漸漸清晰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的距離,然後她身後的男子一把摟住她,手上拿著熟悉的摺扇,下顎抵在她腦袋上,輕悠悠地道,“除了我喚你阿九,可還有他人?”

那樣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溫度,讓她慢慢地偏過頭來,抬起眼,仔仔細細地看他,手指捏上他的臉,就如那日在屋頂上一樣。

那男子輕輕笑著,鬆開了手,接著對著前方的男子,喊了一句,“哥.”

公孫肅便笑著走來,在他身旁站定,卻忽然抱緊了他,溫熱的呼吸吐在他耳畔,“徹兒.”

她站在一旁,錯愕地看著他倆,一模一樣俊朗的五官,不自主間散發的王者氣勢,自驕自傲,然後她試探性地說道,“雙胞胎?”

公孫徹不著痕跡地推開他,微微頷首,指著他道,“他便是西沉王,我的胞生哥哥.”

“原來是這樣.”

邢九堇一臉意味深長地說,然後又乘機問道,“那麼,西沉是與南迴聯合,還是與南迴聯合,還是與南迴聯合呢?”

聽著這話,公孫徹強忍住笑,幽幽地道了句,“照阿九如此說,西沉就只能與南迴聯合了?”

“我可沒說.”

她嘿嘿地對他笑著,小聲地道。

公孫肅忽然從長袖子裡抽出一封信,遞給他,“遂了你的意.”

然後邁起了步子,靜靜地走遠。

他拿著信,放在手心,接著給她,平淡的鳳眸在看到她毫無掩飾的欣喜之後,泛起了一層波瀾。

那楚涼塵,在她心裡,竟是如此重要。

邢九堇接過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放好,然後看到手中的花,猛然想起,她出來可是來找花的,接著便問了他一句,“這裡有紋瓣懸鈴花嗎?”

“越過荷花池便有.”

公孫徹淡淡地道,而後他慢慢地走到池邊,蹲下身,竟是拉出了一筏蘭木舟,理了理水漬,掀起長袍,優雅地坐了上去,然後拿起木槳,抬眼,安靜地看她。

她嬉笑著,提起裙襬慢悠悠地坐上木舟的另一邊。

他低頭浮著水,穿過滿池的荷花,幽幽的清香而來。

她看著清澈的水面,倒影出一個模糊的自己,摸不到,看不透。

她笑了笑,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他那看了一眼,竟就撞上他灼灼的目光。

臉頰上頓時泛起紅暈,猶如擦上了淡淡的胭脂。

公孫徹看著她,搖著木槳,木舟搖搖晃晃地過了滿池的荷花,她把頭轉向一邊,忽然看到那橘色的花,忙是叫他劃了過去。

橘色的花瓣上,密佈著紫紅的脈紋,看上去頗為耀眼。

那一朵朵豔麗的花兒高高低低地垂掛著,似是一盞盞小小的燈籠,又似一隻只垂向水面的鈴鐺,在涼涼的風中款款搖曳,甚是可愛。

木舟停在邊上,她輕輕站起來,傾身過去折那一朵最妖豔的花兒,枝椏斷了,整個木舟卻斜斜地要倒,公孫徹迅速掉轉舟頭,水的慣性把舟子穩了起來,卻濺了一身清涼的池水。

邢九堇看著他身上掛滿了小小的液滴,笑了起來,然後又慢慢地朝他走去,抬起袖子來替他擦了擦。

她離他那麼近,近得連她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晰地聽到。

他漸漸地低頭,鳳眸輕閉,湊向了她,薄涼的唇靠近她的唇,她卻突然偏過頭,躲開,斷斷續續地道,“花已拿到,便,回了吧.”

公孫徹睜開眼,笑著,搖著木槳,回到了那後園。

她忙是從木舟上起來,拿著花對他搖了搖手,立刻便回了那珊瑚門裡。

遍地的花,煞是美麗。

他站在荷花邊,搖著扇子,長長的目光看得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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