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半空中的星光褶褶發亮,掩了姣月的光芒。

高高的屋頂上,抹上一層金色的漆,淡淡的光亮照著,一張紅木條案放在上邊,案上擺滿了一缸一缸的酒,分別倒在幾個酒壺裡,酒香嘶冽。

兩個俊秀男子隨意地坐在瓦片上,一杯杯,大口大口地喝著酒。

寥落的繁星閃爍,點點的星辰,拼了命似的爭著發光發亮,像是刻印在他心頭的念想,爭著這天下最高的位置。

只見那男子,捧著酒壺,仰頭喝下,然後站起來,平視這浩瀚的天空,像一個王者一般,接著他摔了壺子,藉著酒力,頗為自信地說道,“終有一天,我會是這南迴的王,也會是這天下的王.”

一旁的男子喝了一大口酒,繼而直起身來,狠狠地摔了壺,壺內濺出的酒液灑到他二人身上,染溼了華冠麗服。

他看著他,一本正經地,像是立下誓言一樣,慎重,嚴肅,他說,“我賀之銘定當竭盡全力輔佐涼塵,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哈哈.”

楚涼塵大笑,乾脆拿起酒缸,對著口喝了下去,賀之銘也不示弱,捧起酒缸,灌著酒,凜冽的清酒猶如汩汩流水一般,從他們口中滑下,染了肌膚,溼了衣裳。

楚涼塵一口氣喝完,然後也立下誓言,說道,“到那時候,你賀之銘必定是我南迴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兩人相視一笑,舉起酒缸,再次幹了。

殊不知,這般好的兄弟情,這般好的誓言,終究是經不過歲月的風化,扛不住時間的猜測,變得流離破碎,不堪一擊。

賀之銘喝著,突然放下來,抱著缸,對他說,“涼塵,我可能要離開幾日.”

楚涼塵拿著袖袍抹了一把唇,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接著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比較正經地說,“北格已經侵略了我們邊防的一部分領地,過不了幾日,可能就會打仗.”

“放心,我會及時回來.”

賀之銘承諾道,“北格一向與南迴不和,邊防也一向不太平,是該有個結果了.”

然後他張口想再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只好換了個話說道,“堇,不.”

他頓了頓,“邢姑娘的傷已經差不多好了,再修養幾日便會痊癒.”

“嗯,方才她已睡下,這會兒怕是要醒了.”

楚涼塵把酒缸放回案上,說道,“回去吧.”

“你回吧,我這便走了.”

賀之銘擺了擺手,提著酒缸慢慢走到屋頂的邊緣,伸出雙手,像是懷抱大地一樣。

楚涼塵叫住他,“怎麼這麼急,不等到明兒辰時再走嗎?”

“有些事,我等不了.”

賀之銘轉身朝他狡猾地笑笑,然後縱身從上跳下,修長的身影一時間隱沒在黑色的夜裡,消失不見。

楚涼塵站在屋頂上,看著漆黑,濃重的夜,一陣嘆息。

許久,他傾身而起,腳踏著清涼的空氣,從上而下,幽幽地進了那扇楠木門。

門內的女子,披散著青絲,著一身單衣,她挑起珠簾,寬大的袖袍落了下來,清爽的簾子觸上冰骨的肌膚,淡淡一瞥,眸子裡刻著莫名的憂傷。

她抬起眼瞼,清澈的眸子對上他的視線,一陣心慌。

他慢慢朝她走來,褪下身上的錦衣,來到她身後,輕輕地披在她身上,生怕她著了涼。

他繞過她的脖子,抓著衣襟的手觸碰到她的臉頰,接著順勢伸出雙手攏住她,下顎抵在她小腦袋上,悶悶地開口,“小堇,你若不在,我的心便空了.”

“花花.”

她輕喚一聲,玉手抓上他的手,轉身回抱住他,緊緊地,“你不許再離開我了.”

楚涼塵抱緊了她,拼了命地想要把她嵌進自己身體裡,“小堇,陪我看摺子可好?”

他不想問她發生了什麼,他不想再觸碰她的傷口,怕再次讓她疼。

只是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他發誓,決不會放過。

“好.”

她嫣然一笑,繼而拿起案上的青花端硯,說道,“我幫你磨墨.”

她站在他身旁,弓著身子,青花色的端硯輕而慢地磨在硯臺邊,垂直地在硯上打圈兒,然後,她蘸了蘸一旁的清水,接著細心地磨著。

他便坐在椅上,拿著碧玉羊毫,蘸了蘸磨,在純白的紙上寫下點點痕跡。

“怎的,要打仗了嗎?”

她看著他寫下的字跡,不由地問道。

“嗯。

怕是就這幾日了.”

他輕點頭,回答道,“明兒我便去向父皇請纓,請他准許我去平定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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