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當真那麼多彎道,還是為了防止她記著,他們繞了很多彎彎曲曲的路他才再次停下來,替她解開。

乍眼看去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木屋,簡單的幾根支架撐著,只是因為這裡並無其他人家,才顯得格外悠然。

不遠處的草叢裡,樹藤紮起來的鞦韆坐落在那,有很長很長的迴廊靠著湖,湖內一汪清水如瀑布般傾瀉下來。

“你在這待著,哪都不許去.”

他囑咐了一聲,挑起門簾走進屋內,只見坐在小几上的女子起身,披著的翠水薄煙紗照勢落下,露出裡頭的藍草百褶裙,長及曳地,髮間一支梅花白玉簪,映得越發動人,舉止莫若天上的仙子出塵不染,有脫俗之美。

“松兒.”

賀之銘拿起案上的茶壺往盞內倒了一杯,朝她拋了一個媚眼,才緩緩道“這幾個時辰沒見,你又漂亮了不少啊.”

“師兄,你這習慣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她輕輕的笑了笑,繼而問道,“這次打聽到什麼?”

“計劃有變,可能要提前進行.”

“出什麼事了?”

輕柔的嗓音響起,略帶些嚴肅。

明明是那麼嚴謹的話題,卻被他講得那樣像是玩笑話,“聽說在雲閣學藝的三皇子下個月初五回宮,左山那老賊必定會出席,這次是個絕佳的好機會,不能再錯過了.”

他拿著茶蓋浮了浮熱騰騰的水面,就著杯沿,並不喝下。

女子面色略微沉重,“這可如何是好,不死蠱還差最重要的一物作引,倘若你我貿然前去刺殺,必定不能全身而退,那麼這幾個月的功夫不就付之東流了嗎?”

他沉思半餉,內心掙扎了一番,仍舊笑嘻嘻道,“非那物不可嗎?”

“嗯.”

之後,賀之銘似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對著她點點頭,“那好,過幾天我就給你.”

“師兄你真好.”

頓時笑靨如花,她蹲著撿起地上的煙紗,“那我現在去準備其它東西了.”

朝著屋子更裡處走去,消失在視野盡頭。

賀之銘看她走遠後,側過身拉出一旁的箱子,一個精緻的木匣靜靜地躺在裡面,修長的雙手拿過來摩挲好久,想了想還是把它放了回去。

然而,在他還沒來得及想到怎樣做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簾外的女子身影不在後,騰的一下子跑到門口,環顧四周,視野中仍然沒有尋到那樣一個紫裙女子。

傻傻地自我嘲諷了一下,她又怎可能乖乖聽他的話,他扯開腰間繫著的紫竹蕭,放在唇邊要吹卻聽見湖水拍打的聲音。

邢九堇坐在迴廊的頂端,耷拉著一雙腳,一晃一晃的,殊爾湖面揚起一陣清風,吹亂了石子打在湖上的軌跡,泛起了一層一層的波浪。

她把玩著手中的小石子,聽著身後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沒有回過頭,輕聲道,“你要我做什麼.”

明明是疑問句,卻聽著那麼像陳訴的語氣。

賀之銘立於她身後,一席紫鍛,靜好安然。

他乜斜著眼睛,嘴角掛著常有的笑意,嘻嘻哈哈地同她道,“女人太聰明就不可愛了.”

言畢,他拉過她的左手腕,細看經脈處那一抹黑點,手指在上面比劃著什麼,指甲一橫一豎的劃過,留下縱橫交錯的幾道白痕。

她靜靜轉過頭,冷笑著把手抽回去,“怎的,你對我這手如此感興趣?”

他不答話,只是靜靜看她,眼神中竟生出幾分悲涼。

忙是轉了話題,眉宇間是少有的鄭重,“姑娘你便在此好生歇息,莫要太過悲傷,這解藥我必定會給你,算是我賀之銘對不住你,望姑娘見諒.”

“見諒倒是不必,這都是我欠你的,必是要還.”

她若有所思的垂眸盯著湖上清澈的流水,喃喃著道,“便喚我堇兒吧,畢竟從前的你是這麼叫的,即便你們不是一人.”

而後目光淡淡掃過他略些迷茫的神情,不等他回話,起身向那木藤製的鞦韆走去。

片刻過後,他仍舊站在那裡,臉上隱忍著怒氣,忽的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石子,猛然往湖中丟去,連著漂了幾層水花,“賀之銘,你怎的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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