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

明遠的心裡咆哮著,可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波動。

孫彩瑛還在一旁探著小腦袋看著呢。

三人行還是太早了。

不對,我甚至根本沒有這麼想過,堂堂的正人君子怎麼會想那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呵呵,南醬,我累了一天,現在要好好休息了.”

男人的臉上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這麼好的建議,自己不能答應實在是很可惜。

“是嗎?”

名井南似笑非笑,柔順的長髮在手指上不停地來回纏繞著:“oppa,我和彩瑛可是想要喝一杯哦.”

“呀,歐尼,你說什麼呢?”

孫彩瑛先撐不住了,她在背後拼命和某人交換著眼神,早知道要面對這種情況自己肯定不會來的。

小老虎根本沒有過什麼三個人一起的瘋狂想法。

哪怕她確實在私下裡偷偷幻想過左擁右抱的美好生活……

明遠:誰左擁右抱?

“彩瑛啊,我們好久都沒有聊天了,我想喝點酒然後一起說說話,有什麼不對嗎?”

名井南不停地在兩個人的敏感邊緣起舞。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我知道但是不想讓你們知道我知道,多好玩兒的遊戲啊。

女孩兒不知道該怎麼去定義自己的心態,孫彩瑛和一個男人有了超友誼的肉體關係,按理說她應該生氣,把桌子上沒有喝完的拉麵湯潑在明遠的臉上,然後和孫彩瑛分手才對,可是……

那樣太無趣了。

愛豆的生活已經壓力很大了,名井南並不想感情上出現新的問題。

察覺孫彩瑛和明遠有關係之後,女孩兒傷心嗎?

或許吧。

感情是有獨佔欲的。

可是,人是一種很複雜的集合,隱藏在人心裡的慾望也是多種多樣的。

有人在把一切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時候才會覺得舒服,有人在無序中尋找有序才能鬆一口氣,有人甚至就喜歡聞莫名其妙的味道。

每個人用來滿足自己的小癖好都是不同的。

名井南發現,在察覺到女朋友可能出軌的情況之後,她反而有一種詭異的興奮。

特別是,那個人是明遠。

名井南並不討厭這個很幽默的oppa,從認識他的那天開始,一直到最後住到他的家裡來,女孩兒每一步都設計好了。

一想到最後可以親手抓住這兩個人的蛛絲馬跡,甚至能夠捉姦在床,名井南就激動得渾身發抖。

那種把美好的東西一點點撕碎的感覺……

嘶,很美妙。

可能唯一的問題就是,小企鵝覺得自己同樣越陷越深。

女孩兒開始貪戀這種平凡枯燥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無聊的普通生活,每天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晚上熬夜雖然會被明遠訓斥,但是她依然可以偷偷地玩。

身體檢查還有心理醫生的預約都有人監督,如果那個傢伙有空還會親自開車送自己過去。

她沒有被當成活在聚光燈下的na或者生了病的na,又或者是孫彩瑛的女朋友,只是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兒。

很平凡,很快樂。

男人似乎也不全都是臭臭的那種。

“可以啊,歐尼,我們倆聊天就好了,不帶oppa.”

孫彩瑛的小手在下面不斷偷偷擺動著。

示意某人:走,趕緊進屋!

“家裡沒有酒了……”

明遠下意識地補充了一句,然後就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現在根本不是在聊有沒有酒的事情。

孫彩瑛眼睛都快冒火了,我從南天門砍到蓬萊東路,你問我眼睛幹不幹?

小老虎虎生第一次做渣女,所以整個人完全沒有明遠這個老渣男那麼淡定。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怕有什麼用,越怕破綻越多。

這都是鮮血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孫彩瑛叛逆、貪心、膽子大,在被黃禮志抓住的時候還可以反過來教育妹妹……小傢伙之所以緊張是因為在乎,在乎名井南的反應,在乎自己是不是會失去這個姐姐。

名井南:別怕,我還沒玩兒夠。

“哦,對了,我和oppa都不喝酒.”

名井南突然側過頭看著孫彩瑛:“彩瑛啊,那你還要喝酒嗎?”

她假裝沒有看到自家小女友慌亂調整的表情,只是笑眯眯地等待著回答。

“歐尼,我也不喜歡喝酒.”

孫彩瑛低下頭嘟囔著說道。

她和周子瑜一樣,都是小孩子口味。

小老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對啊,na歐尼酒精過敏,她根本不會喝酒,那為什麼……

“那就算了,oppa,你真的不來參加我們的夜話嗎,閨蜜夜談哦,你知道,我們對男人沒有感覺.”

名井南特意在男人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南醬,可是我對女人有感覺啊.”

明遠不得不把話說的更明白一點,否則小企鵝只會步步緊逼:“你和彩瑛都這麼漂亮,我怕我把持不住.”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老子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不怕被佔便宜就來吧。

“嗯……如果我不告訴sana的話,你會來嗎?”

比膽子大,名井南還沒怕過誰,她和孫彩瑛本質上都屬於一類人,內心隱藏著一個惡魔,在需要的時候就會冒出來主宰身體。

“會!”

這個時候是不能露怯的。

孫彩瑛已經默默退到房間裡面去了,她現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所以……一切都交給明遠。

這個oppa主動的時候確實更令人舒服,某人知道很多方式並且有足夠的身體素質去實現。

嗯,很棒。

“彩瑛,你洗過澡了嗎?”

名井南詢問了一下自家的小女友。

“哦,來之前洗過了,我本來都打算睡覺了,然後歐尼你……”

小老虎沒有把後面的話說下去,畢竟現在陷入被動的那個人是她了。

誤會自己的女朋友,然後本身又不乾淨,尷尬一點也在所難免。

“那你穿我的睡衣吧,今天晚上不走了.”

“不用,我穿……”孫彩瑛伸出去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我穿sana歐尼的睡衣就行了.”

她剛才差點就去拿自己的睡衣了。

習慣害死人吶。

“你知道sana的睡衣放在哪裡嗎?”

“本來是不知道的,不過我猜應該就在衣櫃裡,對嗎?”

小老虎扯了扯嘴角,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笑容一定很難看。

名井南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遊戲玩的時間長一點才有意思,女孩兒更想觀察一下這兩個人在經歷過今晚的事情之後,關係會不會出現什麼有趣的變化。

當然,這期間她要一直住在這裡。

那個oppa煮的拉麵太好吃了。

“oppa,彩瑛換好睡衣了哦.”

女孩兒回頭打算繼續和某人死磕,不過她此時發現門口已經空蕩蕩地沒有人了。

走出門一看,次臥的房門已經被緊緊關上了。

嘁,膽小鬼。

名井南對這個結果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不過嘴角的弧度顯示著她的心情並沒有很差。

孫彩瑛不自在地抻了抻身上不太合身的睡衣,小老虎不是第一次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過夜,可是隔壁就是明遠的話…………那還是第一次。

小傢伙不知道名井南剛才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他對臥室裡的這張床倒是有幾分熟悉。

“彩瑛,我們聊聊吧.”

“歐尼,你想聊什麼啊?”

“比如……你會不會喜歡男人?”

……

安靜,太安靜了。

明遠努力地把耳朵貼在牆壁上,試圖捕捉到從隔壁傳過來的聲音,可惜試了半天卻一無所獲。

他頹然地躺回了床上。

男人覺得名井南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表現得如此詭異。

要是連這點敏感度都沒有,他也當不了渣男,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可是,她到底要幹什麼啊?”

饒是明遠身經百戰,幹出的離譜事不少,可是一下子也摸不清名井南的套路。

如果真的發現了他和孫彩瑛之間的不正當關係,那麼小企鵝應該馬上翻臉才對,現在好像在玩……貓和老鼠的遊戲一樣。

“南醬,如果我說,我和彩瑛只是單純的彼此取悅的關係,沒有任何現實物質上的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明遠模擬了一下不得不攤牌的時候的說法,然後在床上打了一個滾。

怎麼聽都像是開脫的混蛋說法啊。

什麼叫彼此取悅的關係?

簡直等於赤果果地告訴名井南:我是你女朋友的情人,但是我不想和她結婚,她也不想和我談戀愛,她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很合理,但是正常人想來都不會接受。

明遠:我不要你們兩個的錢!

他和孫彩瑛之間的關係確實比較奇特,因為小老虎和男人都覺得自己是主動的那一方,兩個渣的人玩到一塊根本沒考慮過甩鍋的問題。

在一段情感關係中,明遠一直遵循的一個原則就是輸出正能量。

對,你沒聽錯,就是正能量。

明遠最不喜歡的就是虐戀,談戀愛的情緒價值如果是反向的,那麼我一個人在家自己解決好不好,那樣還能更輕鬆呢。

他想每個人都開心,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孫彩瑛在這段關係裡就很開心。

湊崎紗夏永遠開心,周子瑜比較開心。

明遠也梳理過自己亂七八糟的感情生活。

他之所以能在幾個女人之間小心翼翼地玩平衡,最根本的原因還在於人家女孩子都有自己的事業,湊崎紗夏和周子瑜跑行程跑的昏天黑地,有時候可能都忘記了家裡還有一個男人。

空下來的時候,柴犬還要學習著作詞作曲練習舞蹈,她對自己的事業是有野心的,這也是為什麼湊崎紗夏即使很擔心也堅持把戀情隱瞞下來。

周子瑜可能想法比較少,所以私下裡小傢伙會比較黏哥哥,恨不得什麼都要和明遠說。

孫彩瑛也是隻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想起某人來,名井南才是第一順位的。

小老虎:oppa,你應該試著和na歐尼平等相處。

韓素希呢……孩子是吃過苦的人,她覺得資源和到手的錢某種程度上比男人可靠,踹到兜裡的才是自己的。

明遠覺得韓素希可以向打星的方向發展,這個拼命三孃的勁值得鼓勵。

裴珠泫的話……

那棵大白菜還沒拿下呢。

男人同時和她們保持關係,同時她們的身邊也有類似於男人的替代品:事業,女孩子有了事業就偏向於獨立。

或者說,任何又充實事業的人都不會每天只想著談戀愛。

明遠理想中的狀態,那就是大家都住在一棟樓裡,但是又都保持著獨立的住所,畢竟每個人都希望有自己的個人空間嘛。

夫妻如果不住在一起都能夠避免很多問題。

打掃衛生和家務完全可以請家政來做,有錢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可惜實施起來難度很大,人不會總是理性的。

明遠不太擔心名井南和孫彩瑛這邊,因為那隻小企鵝的某些潛質是被他看在眼裡的,反而是湊崎紗夏和周子瑜……

這一對如何處理才是問題。

我全都要,說起來容易,執行起來非常難。

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搭建起現在的基本框架的,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可是萬一其中的某一位有了別的心思……

比如孫彩瑛突然要和名井南分手和自己在一起,或者韓素希不要資源想要人,或者周子瑜無法忍耐覬覦湊崎紗夏的位置。

又或者裴珠泫突然想開了……

出現一件都會導致脆弱的平衡崩塌。

唉,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想了,趕緊睡覺才是正經,想那麼多沒有用。

“oppa,睡了嗎?”

門口突然想起了敲門聲,一聽就是名井南的聲音。

“還沒有,怎麼了?”

“沒事,彩瑛讓我過來看看,oppa,晚安.”

惡魔!

……

第二天一起床,明遠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oppa,你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名井南笑眯眯地看著明遠眼睛下面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不經意地展示著自己素淨的手指。

“託你的福,我睡得很好.”

他看了一眼孫彩瑛,小老虎的大眼睛倒是水汪汪的,布靈布靈,看著就惹人喜愛。

孫彩瑛眨了眨眼睛,對著明遠笑了笑,然後就埋頭扒拉著盤子裡的沙拉。

活動期的愛豆必須要控制飲食。

“我一會要去公司,要送你去嗎?”

“哦,好的,謝謝oppa.”

名井南並沒有多說什麼,她貼心地幫著孫彩瑛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領子,還順手拍了拍明遠的胳膊,然後才送兩個人離開。

“oppa,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是怪怪的.”

這個場景……好像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生活一樣。

名井南:三個人只有我是妻子的角色?

兩個人討論了一路名井南的想法,不過卻並沒有收穫,畢竟現實往往比小說更荒謬,有些事沒發生之前誰都不會想到的。

明遠在和孫彩瑛告別之後徑直就去了itzy的練習室。

“oppa,你怎麼來了?”

黃禮志看到哥哥的到來一臉驚喜,不過隨後就把男人扔在一旁,專心對付起了他帶過來的早餐。

“智秀、彩領、有娜,過來吃東西了.”

申留真根本不用招呼,這孩子早就過來了。

五個女孩看樣子很早就過來練習出道舞蹈了,身上的衣服都已經隱隱有汗漬浮現了。

“謝謝oppa.”

年輕人吃飯就是香,申有娜嘴裡塞滿東西還要說話的樣子十分可愛。

她們現在已經到了嚴格控制飲食的階段,只有明遠來了才能夠不受限制地填飽肚子,否則會被經紀人罵的。

“你呀,吃的時候看著點.”

明遠抽出一張紙巾幫著申留真擦了擦嘴角。

“謝謝oppa.”

當著成員們的面,申留真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小傢伙最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出道上,沒空去想別的,反正這個oppa會一直在的,因為黃禮志在。

明遠的清淨並沒有維持多久,就有惡客找上門來。

“周永哥,吃過早飯沒?”

“你小子還在這裡躲清閒,外面都快鬧翻天了.”

朴周永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王國可是他傾注了心血的作品,在即將上映的關鍵時刻可不能出岔子。

“周永哥,對於我來說,禮志出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呀……”

“周永哥,你別急啊,先等等看,王國不只是你的心血,也是我們大傢伙的.”

“你有辦法?”

“新時代來了,他們那套老辦法該淘汰了.”

明遠看著妹妹望過來的擔憂的眼神,點點頭笑了笑。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地面,嘴裡哼唱著朴周永聽不懂的曲調:

“我坐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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