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黃泉”懺悔

李莫愁將信將疑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這一切似實似幻，似假又似真。

望著地殼中湧出的硫磺溫泉水，又看看周圍各處如春的景色。

再望向眼前之人，他仍如初見時那般英武俊朗。

歲月的痕跡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而眼前她最心愛之人也是一樣。

而她之前只記得自己被人帶下了深淵，之後落入了水中。

之後的事便不記得了。

或許真的來到了“黃泉”路上？李清微看到李莫愁略顯呆滯的神情，他說道：“怎麼？愁妹可是還有什麼忘不掉，放不下的事情？”

李莫愁回過神來，望著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她問道：“陸郎，當年你為何不守諾言舍我而去？為何與那姓何的賤人有染！”

李清微嘆了口氣，李莫愁的悲劇人生便是從陸展元的移情別戀開始的，古墓派的女子向來都是性格十分偏執的，無論是林朝英，還是李莫愁，甚至是小龍女都有自己偏執的一面。

而李莫愁更趨極端化，以致她平素殺人如麻。

不過為什麼陸展元會拋棄李莫愁，李清微又哪裡知曉。

畢竟神鵰開篇的時候，陸展元早死了十來年了。

而且對於他為何捨棄李莫愁，而迎娶何沅君，原著當中也是很少提到，也沒有提及具體的細節。

對於這種知識“盲區”李清微選擇避而不答。

李清微望著李莫愁只能模稜兩可的回答道：“我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莫愁問道：“苦衷？你曾經答應過我，要誠然待我一生一世，在終南山上我不顧門規，不顧男女之嫌為你療傷，為了你我不惜背棄師門，破門出走。

而你卻是食言而肥，移情別戀。

我問你我哪裡比不上那姓何的賤人？”

此時李莫愁的眼中已含熱淚，彷彿心中多年苦楚在此刻盡數宣洩一般。

李清微是最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

李清微隨即安慰道：“陸展元自知此生負了你，因此便一直在這‘黃泉路’上等你。

即便是沅君哀求，我也要在這裡等到你.”

聽到這句話，李莫愁的心中似是有了些許的寬慰，美目流轉之間，她竟流露出的小女兒的神情，李清微看到她的神情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這要是出去告訴小龍女，陸無雙，楊過，洪凌波等人，李莫愁能流露出這種神情，估計打死他們，他們都不會相信。

此時李莫愁走到了李清微的身後，然後抱住了他。

李莫愁說道：“陸郎，我們生不能為夫妻，死後卻能在這黃泉相聚，莫愁平生心願已了。

我們今生無緣，那下輩子便做一對夫妻.”

李清微此時轉過身來說道：“不過我卻有一事不明。

在‘轉世’之前，還想向愁妹詢問清楚.”

李莫愁此時媚眼如絲，望著情郎問道：“如今你我已入‘黃泉’，前塵往事再無掛礙。

陸郎有什麼問題但講無妨.”

李清微此時問道：“陸展元負了你，因愛而生恨，你殺立鼎一家。

你嫉沅君奪你所愛，恨屋及烏殃及池魚，這都說得過去。

但你為何近些年在江湖上卻又手段殘忍濫殺無辜。

你對陸展元有怨，自當找我便是了，為何要殺他們？”

李莫愁此時說道：“呵呵，陸郎說的哪裡話，莫愁雖對你心生怨恨，但心中卻也始終愛著你.”

“這些年來我獨自一人漂泊江湖，殺人無數。

但所殺者除了那些與‘何’字相關者，盛怒之下妒火攻心而殺，使得莫愁心中有愧。

但其他人卻是均是咎由自取.”

聽到李莫愁的話，李清微倒是來了興趣，李莫愁倒是個敢作敢當的人，對於她濫殺與姓‘何’有關的人，這件事她認了。

但是對於其他人，原著當中卻從未提及。

這讓李清微有了傾聽這個“大齡剩女”一吐胸懷的興趣。

李清微問道：“那是為何？他們與愁妹可有冤仇？”

李莫愁此時搖搖頭說道：“最初莫愁並非如此嗜殺。

只是我一女子漂泊江湖，雖是道袍方巾隨身，但也不免引來一些宵小之徒的覬覦。

除卻他們，尚有一些拋妻棄子對愛人不忠之徒，或是淫人妻女的登徒浪子.”

“莫愁的性子，陸郎是知曉得，我見他們不過眼，便順手送了他們一程。

之後這些人的親友來找莫愁尋仇，那莫愁自然也不會束手待斃，但他們的武功卻又不如我，所以人越殺越多，積怨也就越來越深.”

“但莫愁殺出了‘赤練仙子’的名聲之後，那些人礙於我的‘威名’倒也不敢來了，除了如武家兩個自以為是的廢物外，其他人也都有些自知之明，他們不來招惹我，我便也不去招惹他們.”

李清微聽完她的敘述，心中有些無語，他心想你是“公孫烏龍”吧。

不過看李莫愁的神情，她也沒必要去說謊，眼下她被李清微施展的“移魂大法”控制了心神，她也不會說謊的。

李清微此時說道：“這些人便也罷了，若是人生可以重來一次的話，那麼你可會誠心懺悔自己濫殺無辜的罪孽？”

李莫愁此時又是緘默，因為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雖然她的性格偏執，殺人不眨眼，但是人都是有善惡兩面的。

或許殺那些上門尋仇的，殺陸立鼎一家李莫愁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但是每每想到那些跟“何”字相關的無辜之人，每當夜晚的時候，她的心中便會生出無盡的恐懼。

不知道有多少日夜，她會從噩夢之中驚醒。

心中有愧，便會生疑，而疑心必生“暗鬼”。

這也是為什麼李莫愁會束髮做坤道的原因之一，並不完全是遮掩她的美人秀色。

而最重要的便是想用宗教的手段去麻痺自己，給自己尋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李莫愁這個時候終於開口了，她說道：“我李莫愁此生確實負了他們，若是有什麼懲罰儘管來便是了。

若是真能得嘗‘果報’那我也可釋懷，不必每晚從愧疚之中驚醒.”

李清微此時轉過身來說道：“愁妹，若是你有‘果報’你可願承擔？”

李莫愁此時一把撲在了李清微的身上，她說道：“呵呵，陸郎真是的，如今你我已非塵世之人，在這‘黃泉路上’相逢，何必再去計較生前之事，這此生的‘業債’若是有機會來生再償還他們吧.”

李清微此時微笑著說道：“那愁妹便去償還你的生前罪孽，等你的罪孽償還清楚，你我黃泉再會！”

說完李清微便施展凌波微步，向後如鬼魅一般退去。

而李莫愁此時哭喊著追了過來說道：“陸郎！別走！”

但李清微此時施展白駝山的獨門輕功“瞬息千里”，瞬間便閃身來到了李莫愁的身後，在她的肩胛捏了一下，這個女人便暈了過去，李清微將她攬入懷中，抱起放在了一旁的青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