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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不願意都沒差。

披著喬治·奧古斯都三世的皮的渾沌之子翻了個白眼,不過祂現在是神話生物形態,是大片大片盤繞在廢墟之上的黑色陰影,也沒人能看得懂神話生物的白眼。

祂俯瞰著眼前的人類,在這個地方被關禁閉關得久了,看個不起眼的人類都有點懷念了。

儘管外面的那些已經成為自己的信徒的人類還會時不時向自己祈禱彙報情況,混沌之子也能做到在陵寢裡偶爾做出一些回應,勉強還不算斷了聯絡。

即便混沌之子總是安慰自己“能從燈裡出來不當燈神就算成功,能奪回黑皇帝途徑已經意外之喜”,但失去自由的感覺終究還是很糟糕的。

當這個人類開始絮絮叨叨外面的事情的時候,混沌之子開始思考地球到底能不能待了。

畢竟在混沌之子目前為止的神生中,還真沒有過這種反覆入獄又反覆出獄的經歷。

以往祂不是沒遭遇過失敗,但即便遭遇失敗也不過是有些損失,而不是遭遇到威脅神生安全和自由的重大危險事件。

如果對方是毀滅天災那樣專門來搞破壞的,那就是正常的損毀;如果是想要進行地盤爭奪的,那也就是丟失宇宙區域的佔領權;即便是遇到對自己有敵意並且渴求信徒追隨者的神,也頂多是被奪走幾個星球或者星系的信徒城市,而不是被打倒在地然後關押起來。

嗯,如果對方忌憚自己身為黑皇帝的復活能力,那這麼做也是合理的。

但總的來說,在星空的真實生態裡,大夥要麼幾百幾千幾萬年碰不上彼此,要麼非必要不打架,要麼有能力把對方打死的話就絕對不會留活口囚禁,而是會想辦法拆碎吃掉。

“你的獻身不會白費.”

“你的家人將會得到優待,所有為皇帝獻身的人都能夠得到榮耀和內心的安寧.”

混沌之子注意到人類的話說完了,祂隨口安慰幾句,用陰影碾碎了對方的靈魂,只剩下一個完好無損的身體還保持著跪倒的姿勢朝著祂。

祂倒也實誠,不願意說謊,畢竟跟他一起來的人類的靈魂在這位軍官遇到困難的時候全都被獻祭給了別的神,以混沌之子的自尊,當然不可能騙這個人類那些人的靈魂會在自己的神國裡繼續存在。

“真是的……雷霆之神奪取了國家又怎麼樣,我根本不在乎這個凡人的世界.”

“可惡啊,這麼一想,我是不是又被詭秘那傢伙騙了?”

在轟隆隆的低語聲中,佔據了整片空間的陰影逐漸開始往那個跪倒在地的軀殼的位置匯聚。

陰影像是眾多的觸鬚,從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息軀殼的眼睛、耳朵、嘴巴和鼻子的縫隙流入。

當“秩序陰影”離開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這片空間中原本揮之不去的威嚴深邃感頓時消失了,變回了破爛嶙峋石壁和地下空洞。

不多時,龐大的陰影居然完全進入了這個不起眼的人類的身體中,人影的手指動了動,抬起了頭,緩緩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祂很快就適應了這個臨時的軀殼,舒展了一下四肢,畢竟這座陵寢和外圍的封印是針對“黑皇帝”的,這個人類既然能進來,那自己也可以直接利用對方的身份出去。

儘管雷霆之神可能已經注意到有人潛入進來了,但臨時修補的封印不足以困住祂,祂可以輕易地用扭曲和賄賂躲過去。

腳下踩著的影子湧動起來,直接帶著混沌之子上升到了之前那個被雷霆正面集中破損的大廳裡。

混沌之子瞥了一眼角落裡不知何時已經被染紅的地面,繞開了那裡,但還是很有儀式感地走上了為祂準備的紅地毯。

“屏障隔絕了地球和星空之上的世界,不然我倒是挺樂意這裡的神直接殺死我,因為這樣一來或許我就可以在我真正掌握著的國度中復活,回來回收一下‘不定之霧’.”

祂當做沒看見,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地前進,在一片黑暗中巡視自己的陵寢。

插在牆上的燭臺隨著祂的走過挨個自動點燃,左13右15,看得祂十分滿意。

“當時答應了詭秘的要求,是因為我想順便揮手地球裡的‘審判者’途徑特性,也不想以一個真神的層次貿然回到星空才願意接手這個魯恩帝國的。

但現在,‘失序之國’不在我的身邊,處理雷霆之神是有點麻煩……呵,不算騙我,詭秘似乎終於實誠了一回,畢竟我也無法復活到星空.”

就在剛才的時候,“審判者”的唯一性又突然失聯了,混沌之子有種不好的預感。

本來還好端端地在弗薩克待著,而且脫離封印拿出來使用了,還能被自己爭奪控制權。

現在突然失聯,難不成是又被誰奪走封印了?

不過眼下還是應該先跟雷霆之神過過招,相鄰途徑唯一性的事情可以稍後再說——對這位把自己關在陵寢裡這麼久,硬生生地在自己復活之後奪取了自己的國家的傢伙——即便混沌之子從來沒把魯恩和人類信徒放在心上,祂也以喬治三世的身份將這片土地收入囊中的,這個國家臣服於祂,祂是最強者,是真正的皇帝,無論是誰染指,都是亂臣賊子!

“咔嚓”

一聲輕響傳來,祂看向了上方,天花板上突然出現了裂縫。

這條細小的裂縫以極快的速度向兩邊延伸,瞬間就將整個天花板豎著分成了兩半!

唰!就在頭頂上大量的雨水即將傾瀉下來的前一刻,混沌之子扭曲了空間和距離,質地堅硬的天花板瞬間被扭曲成了旋渦狀,硬生生多支撐了幾秒。

而祂的身影一眨眼就出現在了上一層的位置,剛在地面上站穩,就看到眼前的“湖泊”整個塌陷了下去,積累在這裡、隔絕了幾乎所有的祈禱的雨水直接洶湧地灌入了最深處,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在這個黑暗陰森的地下建築裡來回迴盪。

混沌之子氣笑了:

“這麼喜歡把人往地底逼,你怎麼自己不去跳混沌海呢!”

“……哼,失序之國不在,我想對付你還得再多做一手準備,讓你再得意幾分鐘好了.”

說完,祂的身影猛地朝著一個點扭曲起來,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陵寢中。

……

“老頭,他真是那個安德森·胡德,不可思議,他的靈體居然突然出現在了畫家的身體裡.”

倫納德站在教堂外,偷偷往裡面張望,手上還拿著個冒熱氣的熱狗。

“這是有點奇怪.”

帕列斯嘀咕。

“原本的安德森先生的靈魂去了哪裡?”倫納德口齒不清地問道。

他三口兩口將這個新鮮出爐的熱狗解決了,順便將另一隻手裡拿著的特色飲品“豆漿”一飲而盡。

以烏托邦現在的氣候來看,如果這個麵包在室外待著超過五秒,它就冷透了,再過一分鐘,麵包就可以跟錘子搶工作了。

帕列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座城市的本質了嗎?”

倫納德擦手的動作一頓,一下子面如土色,想起了在霍納奇斯山頂的非常不好非常恐怖的回憶。

“好……好吧,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還是能繼續把烏托邦的人當活人來對待的.”

倫納德苦著臉說道,他打算過會兒再去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買點熱騰騰的麵條吃,“我記得你對我說過,這裡的每個人都是秘偶,偶爾還會成為克萊恩的潛意識的投射,只有在列車開動的時候帶回來的一些遊客是真正的活人。

而廣場上的這個安德森先生,你還跟我說過,不要去仔細觀察他的畫作.”

“不過,他的畫你讓我看我也看不懂.”

倫納德正要繼續說什麼,忽然發現遠處居然隱約起了什麼騷動,在稍暗的天色之下,居民區居然有不少樓房亮起了燈光,一些人怪異地在街道上跑來跑去,並且大聲呼喊著什麼。

“發生什麼事情了?”

倫納德自言自語,又順便問了帕列斯:“難道是出現了治安問題?但是秘偶城市能出現什麼治安問題,就算是外來人鬧事,也會很快就被烏托邦的警衛妥善處理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聖梅林大教堂,只見安德森還在裡面跟幾個教士不斷地用書寫的方法交流。

再想到現在雖然天亮了,但實際上還沒到上班的時候,便拉了拉衣領,準備直接過去看看情況。

他剛要走,忽然腦海一片空白,在原地呆滯地站了好幾秒鐘。

“別過去.”

帕列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裡是秘偶城鎮,沒有需要你幫忙的人。

現在立刻進入教堂,從側門進入祈禱室,跟愚者,跟這個教堂供奉的梅林·赫爾墨斯,還有你的前同事祈禱!”

“發生什……”

倫納德愣住,他看向遠處,忽然看到地面上居然流淌著詭異的紅黑色汙漬。

當他用非凡者的視力仔細去看遠處騷動的來源的時候,發現那居然是人們——或者說是原本受控於克萊恩一個人的秘偶正在自相殘殺!他們的衣服上乃至面板上都出現了詭異的黑色紋路,身體也有著不同程度的變異,像是被什麼力量汙染、影響了。

而這其中最讓倫納德心驚肉跳的不是秘偶自相殘殺,而是那些死去的秘偶也都流出了紅色的血。

“這不是根本無法分辨秘偶和真人屍體嗎……”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移開視線。

他準備按照帕列斯的要求立刻從側門回到教堂,但就在這時,教堂裡傳來一陣物品倒地發出的聲音,倫納德轉頭一看,只見安德森·胡德居然在用畫板毆打自己熟悉的那幾位教士,而那幾位教士居然也出現了跟那些居民一樣的症狀,被什麼力量汙染了的他們居然變得兇狠、暴虐又殘忍,試圖用各種銳利又不致死的物品傷害安德森!

作為外來靈魂之一,安德森沒有被汙染,但是那幾個教士——秘偶被汙染了?

狼狽地躲開對準眼睛刺過來的燭臺之後,安德森手腳並用地往外。

但他似乎暫時失去了自己的非凡能力,只能依靠自己的戰鬥經驗倉皇保命。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倫納德大跨步進入了教堂,一把抓住了安德森的手,隨後在靈體的幫助下迅速飛離了教堂,順便關緊了大門。

下一刻,倫納德突然感覺自己的心中出現了劇烈的惡意,他想去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刀,狠狠地刺進安德森的眼睛,然後用鋒利的刀片一點一點削去他的肉,讓他無比痛苦地死去!

緊接著,他的腦子又突然清醒過來,帕列斯將這些惡意偷走,丟到了另一個秘偶的身上。

“……來到烏托邦的外來靈魂不止你一個!”

倫納德抓著安德森的手腕,盯著他的眼睛:“你們的身上攜帶著古怪的力量,你們自己不知道這些力量的存在,但它卻會影響周圍的人.”

說話間,兩人同時回頭,只見烏托邦里居然已經出現了槍聲。

倫納德再次把頭轉了過來,語氣前所未有地嚴肅:

“你之前說,你已經死了,然後又被某個人救活了,承諾幫對方做事,是嗎?”

“這麼說來,你們被投放到這裡是有目的的,目的就是帶著讓人變得兇狠殘忍的非凡力量過來,然後毀掉這座城市……”

還有半句話他沒說出來。

烏托邦是秘偶城市,毀掉這個城市的目的只能有一個。

那就是破壞克萊恩的儀式,讓祂的儀式失敗,對祂的精神和狀態造成重創!

安德森目瞪口呆地看著倫納德,又看了看遠處喊打喊殺聲越來越大的城市,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片刻,他選擇用最真誠的眼神看著倫納德,並且舉起雙手投降。

……

費內波特。

大地母神正回應著信徒的祈禱,時不時讓自己的祭司們去釋放一兩個神蹟。

費內波特和倫堡等過不一樣,沒有直接併入國土成為一個郡,而是依然保持著一定的主權和自身的獨立性,這樣的行為多少讓費內波特人破碎的心稍微安定了一點。

再加上分享了魯恩充足的錨後——即便整個魯恩的改信率只有千分之一,那也是數萬人的加入——大地母神穩定了狀態,並且狀態越來越好,可以在短時間內大量施展神蹟,並且鼓舞教會成員多跟民眾互動傳教,費內波特的局勢硬生生地穩定了下來。

魯恩方面也給費內波特多了些優待,比如直接免了關稅,雖然並沒有多少人經商。

在剛才突如其來的大地震中,信仰了擁有“大地”權能的國家的傷亡是最小的,雷霆之神在遠方的海嘯醞釀成型的瞬間就將其崩解,而大地母神直接硬抗住了大地震,且以最快的速度用隨處可見的植物來修復國家,治癒民眾,把傷亡率降到了最低。

祂們現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就在大地母神傳播祥和的氣息,撫慰信徒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連續不斷的尖叫聲和求救。

求救聲的來源居然是首都——就在祂的眼皮子底下!

祂猛地將視線投射了過去,卻眼前一花,彷彿看到巨大的黑色高塔在費內波特城拔地而起,直通天際,城市的道路成為某人的血管,而聚落和城鎮宛如肌肉和細胞,撐起一個無比龐大、無比恐怖的存在的身體!

莉莉絲的腦海中下意識出現了一個名字。

而下一刻,祂又將這個已死之人的名字劃去,心神不寧地思考自己為何感受到了死人的氣息和威嚴。

但就在這短暫的愣神瞬間,大地母神耳邊的求救聲竟然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和費內波特城中心的一片巨大的——空地。

這裡存在過的皇宮,連同世代居住在這裡的費內波特王室卡斯蒂亞家族,全部在剛才消失了。

緊接著,祂聽到了一聲冷笑,看見一個漆黑的人影俯瞰著自己,雷霆瞬間在天空中醞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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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土高原知識荒野給我幹沉默了,現在知識之妖在我的腦子裡已經打起了安塞腰鼓,這樣的結局你滿意嗎楊教授!

黃河是永暗之河也給我看笑了,這麼說死神3的擺渡人原來是黃河船伕啊!黃河大合唱居然是講述了舊日秘密的神秘歌曲!我編不下去了先笑一會兒再說……知識之妖白毛巾包頭羊皮襖子小布鞋,天尊道袍夾棉綁腿老bj布鞋帶煙槍,永暗毛巾掛脖子上光著腳剛撐船回來……遠看源質開會,近看九個源質兄弟姐妹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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