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雖然已經對寄信人有了比較準確的猜測,但保險起見,克萊恩還是在拆信前多問了一句:“誰寄的?”

蕾妮特·緹尼科爾四個金髮紅眼的腦袋依次說道:“骯髒……”“黑暗……”“的……”“容器……”這個綽號……克萊恩聽得一愣一愣,一時竟沒能立刻反應把特莉絲和信使小姐的描述對上號。

但仔細想想,這樣的描述又很貼切。

據克萊恩所知,這位被改名為特莉絲奇克的魔女,很可能是原初甦醒或者降臨的媒介之一。

這種情況,稱為“容器”也不是不可以。

而對神秘世界有足夠了解的人都知道,“原初魔女”是一位邪神,號稱結束一切的“最終者”,以製造末日,毀滅所有為宗旨,且掌握著感情和感情相關慾望的部分權柄,祂被描述為骯髒、黑暗,不能算太貼切,但也可以理解。

同樣的,骯髒和黑暗也能形容被邪神一定程度上汙染了的特莉絲。

不愧是天使,竟然敢這麼說“原初魔女”……克萊恩暗自讚歎了一句,就要展開信紙,進行閱讀。

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看向信使小姐道:“寄信者面對您是什麼表現?”

“她……”“很……”“害怕……”蕾妮特·緹尼科爾其中三個腦袋相繼開口道,沒能輪上的那個只能簡單張了張嘴巴。

克萊恩的表情略微凝重了一點,斟酌著問道:“您有標記她嗎?”

蕾妮特·緹尼科爾剛才沒能說話的那個腦袋搶先道:“沒有……”剩下三個金髮紅眼的腦袋隨即做了補充:“因為……”“她……”“有……”“原初……”“的……”“氣息……”克萊恩默然了幾秒,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見信使準備離開,克萊恩趕緊說道:“請轉告莎倫和馬里奇,說這段時間內貝克蘭德可能有大事發生,還有一位疑似查拉圖的強者已經來到了貝克蘭德,讓他們務必小心,最好連‘勇敢者’酒吧也不要去了.”

“查拉圖……”這一次,蕾妮特·緹尼科爾的四個腦袋同時開口了,似乎花費了一定的精力才想起這是誰。

“密修會的首領,曾經瘋掉現在又正常了的天使,保守估計是序列一.”

克萊恩補充道。

蕾妮特·緹尼科爾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祂準備離開,但克萊恩又一次說道:“我即將要去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有著一定的危險性,可能需要您的幫忙,.”

那四個腦袋依次開口道:“這次……”“要……”“對付……”“誰……”好直接……克萊恩嘆了口氣,笑了笑道:“兩天後的國王演講儀式.”

“我懷疑這可能是祂的成神儀式,所以接下來要嘗試破壞喬治三世的圖謀,關鍵時刻可能需要您提供幫助.”

蕾妮特·緹尼科爾那四個金髮紅眼的腦袋當即回答道:“這……”“聽起來……”“非常……”“危險……”“要……”“很多……”“報酬……”“不知道您需要什麼?”

克萊恩早就猜到這種事情絕對不是金鎊就能解決的。

蕾妮特·緹尼科爾思考了好幾秒,剛才第二輪沒說上話的那個腦袋緩緩開口道:“符咒……”……克萊恩擠出笑容道:“之前隨信寄出的那種‘昨日重現’符咒嗎?”

這種符咒的原理是“古代學者”從歷史中獲取力量,用符咒從過去的自己那裡得到力量,接住源堡,能夠讓天使恢復過去的最佳時刻……咦,對,我還可以用這種符咒去誘惑一下威爾和帕列斯·索羅亞斯德,多給幾個,讓祂們也多一份自保能力。

不管威爾願不願意來,我都得去問一下……“沒問題.”

他點頭答應下來:“不過我也需要為這件事情儲存實力,可能無法給您太多.”

這一是最近並沒有怎麼分離“靈之蟲”,剛剛晉升的他靈性充足,能夠勻出不少儲備,遠遠沒有到達需要休息的時候,二是他覺得即便如此也不能一次性給太多,他還需要積攢力量準備行動。

“要……”“三個……”三個,克萊恩的額角一抽,回想起了殺死靈之蟲的時候撕裂靈魂般的痛苦,強顏歡笑道:“好.”

“我爭取,嗯,在明天就交給您.”

蕾妮特·緹尼科爾四個腦袋藉助被拽著的頭髮上下晃動起來,表示沒有問題。

克萊恩隨即趕緊給倫納德和帕列斯·索羅亞斯德寫了個簡訊,又拿起一枚金幣:“投到廷根市佐特蘭街17號的信報箱裡.”

他之前占卜了一下,發現倫納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貝克蘭德,竟然回到了廷根當上了一名非凡者小隊隊長,並且就住在新建的“黑荊棘安保公司”所在的街道上。

倫納德都沒有跟我說一聲……克萊恩有種想要嘆息的衝動,他們依然相互信任,相互牽掛,但隱秘存在“愚者”的眷者和黑夜教會的官方非凡者之間已經有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蕾妮特·緹尼科爾的腦袋蕩了起來,將信、金幣用牙齒輕輕咬住。

目送信使小姐跨入虛空,離開這裡後,他展開紙張,快速瀏覽了一遍特莉絲的來信。

提供了“白之聖女”卡特琳娜的情報,暗示我可以合作對付,在破壞開始前消減對方戰力?……這不正是我想做的事情嗎……克萊恩眸光閃爍了幾下,立刻翻找出了一團糨糊般的黑色事物。

緊接著,他變成格爾曼·斯帕羅的樣子,將這團事物均勻塗抹到了房間內的一面小鏡子上。

但是他耐心等待了近十分鐘,等到那糨糊般的黑色事物全部憑空蒸發,未有絲毫殘留,克萊恩也沒能聯絡上魔女特莉絲。

果然,被“原初魔女”在一定程度上汙染了的特莉絲辨認出了信使小姐的層次,被送信的天使給嚇到了……短時間內,她恐怕不會和格爾曼·斯帕羅聯絡了……哎,早知道信使小姐是狀態特殊的天使,我肯定不會讓祂出現在特莉絲面前,或者叮囑她,如果有魔女召喚,可以連人帶信一起送過來……克萊恩無聲感嘆了幾句,只能說這實在有些不走運。

但是情報已經送到,克萊恩略作思索,開始動手佈置儀式,準備把信件獻祭給“戰爭天使”。

……“執政官閣下.”

“節制天使.”

阿茲克·艾格斯立刻分辨出聲音的主人和位置,他放下手中的筆,目光淡漠地看向遠處的天空,只見一個人影緩慢地出現在了那裡,雙腳踩著陽臺的欄杆。

理查離開靈界,輕巧地落在地上,開門見山地問道:“死神默許了你去北大陸阻止魯恩國王儀式?”

聽到這句話,阿茲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遠處,在他的視野中,若隱若現的黑色霧氣還包裹著南大陸的海岸線。

他鬆了口氣,點了點頭,提醒道:“是的,不要在南大陸以外的地方提起這件事情.”

“我的父神將此事的處理權交給了我.”

“那麼海特爾大祭司?”

“祂也會與我同去.”

阿茲克微微頷首,像是讀出了理查的疑惑,他開口補充,“不會太久,父神會代替我們暫時庇護拜朗和南大陸.”

“哦,感謝祂.”

理查做做樣子,又問:“閣下,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究竟是誰在暗中集結人手準備破壞儀式?我希望我的行為能夠給予北大陸和魯恩國王一些打擊,而不是成為某些偉大存在的博弈.”

阿茲克的眼神略微飄忽了一下,隨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這是一位被我信任的人的提議.”

“願聞其詳?”

“他同樣是一位隱秘存在的眷者,但,請您務必相信,他的行為純粹出自自身的正義感,而非隱秘存在的授意.”

理查有些不太滿意這個回答:“誰知道是不是授意呢?畢竟這世上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人產生不屬於自己的想法,而本人卻一無所知,你我就能夠做到.”

像是為了做個示範,理查豎起一隻手,將阿茲克的目光吸引過去,隨後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失禮了.”

這一聲脆響像是某個開關,阿茲克的腦海中陡然多出了一大段瘋狂、混亂的記憶和意識——像是他自己曾經參與活人祭祀的記憶,又像是玫瑰學派瘋狂的血祭的扭曲。

阿茲克陡然雙目充血,但他還沒來得及受到影響,轉眼之間這些意識又被輕鬆地壓下去,阿茲克的腦內再沒有不該有的東西。

阿茲克呆滯了兩秒,隨後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將種種紛亂的靈性和自我意識清掃出去。

作為同陣營的天使,理查當然不可能真的對阿茲克動手,祂抱著雙臂,閒聊似的說道:“我肯定會全力以赴的,可別我累死累活地做完了分內的事情,結果結束了突然蹦出來一個什麼人說謝謝大家的努力我主的目的達到了,那我可是會當場進入極端狂躁的放縱狀態的.”

阿茲克的腦海中浮現出“愚者”克萊恩給克萊恩下達神諭的樣子,他心說沒有,絕對沒有,肯定沒有,克萊恩怎麼可能自己授意自己?但他還得保持嚴肅的態度,意味深長地勸說道:“那位隱秘存在不屑於這樣做.”

“不屑於……”理查皺了皺眉,祂認識這樣的存在,對這個說辭多了幾分信任。

拜朗的執政官,死神的親兒子,竟然在暗地裡和別的隱秘存在有所勾結?這也是死神的意願?一個隱藏著的盟友?理查一瞬間想到了很多東西。

而阿茲克也沒有再多開口,說的話越少才越能幫克萊恩保持神秘感。

大概過了半分鐘,理查問道:“活動時間?”

阿茲克抖了抖一份手下獻祭來的《貝克蘭德日報》。

“還有不到六十小時.”

……“查拉圖卿,你一直停留在貝克蘭德之內,要尋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索德拉克宮的深處,陰影覆蓋的王座之上,喬治三世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來,帶著扭曲人心的魔力。

宮殿角落中的秘偶變化成查拉圖的模樣,這位兜帽蓋住臉,露出一大把白鬍子的老人發出兩聲含混的輕笑,自嘲道:“老朽運氣不好,我在因蒂斯時,我的目標在魯恩。

我到了魯恩之後,我的目標又轉移到了因蒂斯.”

“或許那位造物主的庇護就是最大的運氣,是命運的指引,我無法與其相比.”

祂把聲音和姿態都放得很低,但王座上的喬治三世還是陷入了沉默,宮殿內的氣壓彷彿一瞬間就低了下去,查拉圖閉著眼睛,默默地躲藏在陰影之中。

沒有膽大包天地去偷看王座。

“哦,卿這是什麼意思?”

靈性勾勒出鋪天蓋地的陰影,而一盞金色的燈具在王座的手邊,似乎是愛不釋手的玩物。

陰影像是海一樣緩慢地包裹了過來,查拉圖的所在地陡然化作陰影中央的孤島。

“無論如何,卿現在也是算我的眷者,更可以說是雷霆之神、真理之主的眷者,難道你是覺得這份眷顧比不上真實造物主嗎?”

查拉圖略微有些壓抑,好在秘偶並不會感到喘不過氣,祂只是覺得自己的身軀變得沉重,靈體之線和四肢似乎在往奇怪的方向歪斜,祂低下頭去,低聲說道:“不敢.”

“無妨.”

越發喜怒無常的國王又笑了,“事實會證明,命運站在你的這一邊,因為——”未來的黑皇帝低低地笑了幾聲,手指摩挲著如同黃金製成的“許願神燈”,祂自信命運和勝利都站在祂的一邊,因此志得意滿,笑而不語。

果然不對勁,尋常的玩物怎麼可能讓即將成為“黑皇帝”的存在愛不釋手,而“黑皇帝”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這件“封印物”、“文物”的喜愛有些超出常理……也正是因此,雷霆之神才會給我單獨下達神諭,讓我調查,警惕這件封印物……查拉圖的鬍子抖動兩下,沒有敢說出心裡的話。

原本的喬治三世只是單純地傲慢自大,但也或多或少有著傲慢的資本。

祂能夠和自己國內的三大教會斡旋這麼久,還得到“黃昏隱士會”中的那位的支援,距離成功只差一步,當然是有著足夠的心機和殘忍的。

但是現在……查拉圖說不清楚那種感覺,但祂的靈性告訴祂,喬治三世似乎被什麼影響了,變得喜怒無常,變得有些陌生,而這可能不是“黑皇帝”途徑帶來的扭曲。

這件從未被任何組織得到的“許願神燈”絕對有什麼問題!“臣告退.”

祂不動聲色,低眉順眼地開口,姿態和自稱都讓國王很是滿意。

喬治三世隨意地揮了揮手,查拉圖立刻將意識從目前的這個秘偶中撤出,轉移到了貝克蘭德中的其他秘偶的身上。

隨著祂的離去,索德拉克宮內又恢復了寂靜。

黑暗的宮殿深處偶爾有著低低的笑聲和說話聲傳來,像是有人在和空氣對話。

……翌日清晨。

克萊恩按時起床,洗漱,準備開始一天的行程。

今天的日報上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情報,無非就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活動的預熱。

克萊恩出門的時候,發現街道上明顯熱鬧不少,貝克蘭德似乎進入了一種比較亢奮的狀態。

首先是人變多了,其次是聊天中關於國家和國王的出現頻率明顯變高了,憑藉半神的聽力,克萊恩輕而易舉地聽出了數個混在人群中傳播“皇帝陛下”這個稱號的眼線。

有的是普通人,有的是低序列非凡者,應該是軍情九處或者心理鍊金會的人。

“黑皇帝對民眾的影響?祂還沒有成為皇帝,還只是親王……已經能夠透過報紙調動人民的情緒了嗎?”

克萊恩忍不住腹誹,並感到隱隱的不自在,“是透過資訊傳播媒介?報紙,廣播,雜誌……祂偷偷地自稱皇帝,接受了這個自稱的人或許就會被祂影響到……”就連自己的傭人們也出現了程度不一的狂熱,總體看下來管家瓦爾特最為冷靜,大概是因為曾經對他有恩的三王子成為了政治犧牲品,他有意識地抗拒政治上的煽動。

克萊恩沒說什麼,按部就班地坐上了馬車,準備先前往慈善機構檢視這段時間的工作,然後在臨近中午時聖塞繆爾教堂祈禱一番,再聽埃萊克特拉主教佈道,順便邀請對方共進午餐。

在路上,克萊恩鬼使神差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剛好就在此刻,一陣微風將馬車的紗簾掀起一角,他的目光穿過馬車的玻璃,看到了街道。

他看到了一個其貌不揚的白鬍子老人,穿著陳舊的斗篷,拄著柺杖站在路燈下休息。

路燈上停留著三兩隻不斷掃視著四周的烏鴉。

而望遠看去,烏鴉的數量遠不止如此,幾乎可以說是這條街區內每一個高處都有著一隻!冷汗險些在克萊恩的後背炸開,他當即收回視線,目不轉睛地盯著馬車內的裝飾發呆,不斷地冥想,將剛才所有的情緒排除在外。

烏鴉的眼睛上沒有白色眼圈。

查拉圖!tbc——————雙更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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