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蘇茜,你說我還是我嗎?”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金毛大狗有些驚訝,但它立刻篤定地回答:“你就是你,奧黛麗.”

奧黛麗微微點頭,用眼角餘光注意著周圍的情況:“謝謝你,蘇茜.”

“現在,我們該回去了……小心點,控制速度,不要讓別人發現任何異常……”在發現家族城堡裡出現了非凡力量影響後,奧黛麗和蘇茜便不再在走廊上停留,而是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防止和任何“錯誤”的人接觸,混淆自己對他人的身份認知。

奧黛麗背靠大門,有些緊張,輕按胸口的手掌可以感覺到心臟在怦怦直跳。

金毛大狗蘇茜坐在她的腳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即便周圍空無一人,她們也沒有覺得安全。

“冷靜,奧黛麗,冷靜下來.”

奧黛麗深呼吸了兩次,使用“心理醫生”的非凡能力給自己加了一次“安撫”,然後又和蘇茜分析起現狀,擺脫當前這種焦急不安的情緒。

“這個非凡事件裡,很多人都被更換了記憶,他們發自內心地相信自己是另一個人,以另一個人的身份來行動,並且我們很難用肉眼判斷他們的真偽.”

“汪.”

蘇茜說。

奧黛麗皺眉:“就像蒂娜。

即使蘇茜你找到的三樣證據,氣味、衣服和腳印都證明蒂娜現在是一個男人,我仍然本能地排斥用‘他’來稱呼她.”

“雖然看到了證據,但我依舊覺得‘他’就是蒂娜.”

“媽媽也是。

我現在覺得媽媽就該是棕色短髮,而不是和我一樣的金髮.”

“這樣看來,或許被替換的不僅僅是他們的記憶,還有別人的記憶……或者說認知?”

蘇茜歪著頭,眼瞳漸漸淡化,豎起,屬於蘇茜的靈性蔓延開來,接觸到了奧黛麗的身體。

奧黛麗沒有抵抗,而是目光灼灼地看著蘇茜,她知道這是對方在使用“精神分析”的能力。

幾秒種後,蘇茜起身,繞著奧黛麗走了兩步,篤定地搖搖頭:“奧黛麗,你的精神沒有受到影響,汪.”

這個答案讓奧黛麗稍有放鬆,無比慶幸在今天的非凡事件發生之前讓蘇茜成為了“心理醫生”。

不過蘇茜好像是透過氣味意識到女僕蒂娜有問題的,再加上身為非凡動物的蘇茜對家族城堡中的女僕的變化並不敏感,誤打誤撞地發現了問題。

這些變化應該是才發生不久的,因為還是“讀心者”的蘇茜應該也能發現問題。

但是序列8的“讀心者”無法診斷我的精神,也無法幫助我維持我的認知……“或許是因為對方的序列高於我們?”

“也有這個可能……”蘇茜趴了下來,下巴墊在爪子上,“那現在怎麼辦,奧黛麗?”

金髮碧眼的霍爾小姐無法準確把握對家族城堡中發生的事情,她沉思著,順便找來一個坐墊,在蘇茜的身邊不顧形象地坐下,雙手抱著膝蓋,眼睛盯著對面的檯燈出神。

“蘇茜,你覺得這會是一個非凡者動的手嗎?”

“嗚……”蘇茜的尾巴晃了晃,“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可是父親他最近沒有發表什麼政治見解或者主導法律投票啊.”

奧黛麗疑惑地靠著大門,伸出一隻手撫摸著蘇茜柔順的毛髮,仔細回憶最近的情況。

霍爾伯爵自二月以來都在家族城堡過著悠閒的生活,遠離議院的工作。

偶爾用書信的方式參與一些重要議案,其他的就是參與貴族娛樂,騎馬,狩獵和舞會。

非常正常。

至於政府僱員考試法案,貝克蘭德環境保護法案,那都已經是一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現在這些法案都已經順利執行,和霍爾伯爵再沒有多大關係。

即便霍爾伯爵在這次的事件中發瘋甚至死去,這些法案也會繼續進行,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作為伯爵的女兒,在父母的耳濡目染和自己的有意識瞭解下,奧黛麗對這些事情已經有了認識。

因此,從邏輯上來說,奧黛麗並不認為是非凡者作案,比較傾向於是一件失控的封印物。

“如果說是一個野生的強大非凡者剛好在城堡做實驗,那這也……還是要保留這個可能.”

她一邊摸著金毛大狗,一邊小聲自言自語。

“但這解釋不了我沒有收到影響的原因呀……如果是非凡者,我一定會讓城堡裡的每個人都受到影響,不會留下漏網之魚.”

“汪.”

這時候,奧黛麗突然想到了什麼,站了起來。

蘇茜也跟著站了起來:“奧黛麗,你要做什麼?”

“蘇茜,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去親自確認.”

說著,奧黛麗脖子上的項鍊突然發出星星般的光彩,擁有改變外貌的非凡物品“謊言”展露出靈性力量。

奧黛麗的面容迅速改變,黃金般的頭髮和綠色的眼睛都快速發生了變化。

短短十來秒後,霍爾小姐就變成了她的二哥,阿爾弗雷德·霍爾。

臉是一模一樣,氣質也被奧黛麗模仿出了四五分,不過比真正的阿爾弗雷德單薄了許多。

“阿爾弗雷德”的身上還穿著奧黛麗的居家長裙,十分不倫不類,而奧黛麗強忍著尷尬,在室內的穿衣鏡前轉了一圈,確認自己現在的形象確實奇怪,好笑,又和阿爾弗雷德長得一模一樣。

蘇茜小步跑了過來,左右看了看現在的奧黛麗,對人類的衣著打扮不算太敏感的犬類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

但奧黛麗還是有些繃不住,這種彷彿“阿爾弗雷德穿女裝”的古怪畫面讓她嘴角不斷抽動。

最後,她開啟了自己的衣櫃,拿出了自己騎馬時穿的女士騎裝,換上了便於行動的褲子。

奧黛麗又調整了自己的面容,以阿爾弗雷德為藍本,把自己變成了一位男性。

違和感終於減少了。

“蘇茜,你就在這裡等我.”

奧黛麗又叮囑了一遍,然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她頂著一張自己捏造的臉,穿著騎裝,看到她的人都會把她當做一位有些單薄的陌生少年。

在距離自己的臥室不遠的樓梯上,奧黛麗順利地和一位漿洗女僕碰了面。

漿洗女僕抱著一盆洗好的衣服慢慢下樓,應該是打算去陽臺和空地上晾曬。

這位女僕也是她熟悉的人,她每週都會見到幾次,不過叫不出名字。

奧黛麗屏息凝神,儘可能地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同時也做好了第一時間“安撫”“催眠”對方的準備,防止女僕在看到陌生人後大叫,把別人引來。

漿洗女僕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樓。

漿洗女僕注意到了面前站著的陌生少年。

奧黛麗捏了一把汗,做好了應付所有情況的準備。

只見漿洗女僕沒有做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很是自然地對奧黛麗彎了彎腰:“下午好,小姐.”

頂著陌生男性的臉的奧黛麗心神震動,但她立刻也很自然地微微頷首:“下午好.”

隨後,奧黛麗“心血來潮”地轉了半圈,問這位漿洗女僕:“我的騎裝好看嗎?”

漿洗女僕只當是小姐在開玩笑,於是微笑著讚美道:“這與您非常相配.”

她能注意到騎裝,卻不會被我的臉影響……奧黛麗笑了笑,和自己平時一樣,用很正常的速度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關上大門的瞬間,奧黛麗猛地撥出一口氣。

她的臉迅速恢復正常,金色的頭髮像瀑布一樣披下。

蘇茜見狀立刻跑了過來,先是使用“精神分析”,然後使用“安撫”。

它正要開口,卻看到奧黛麗給自己使了個眼色,蘇茜會意,吐著舌頭不斷地在奧黛麗的周圍繞圈。

過了大概五分鐘,奧黛麗緊緊握住扶手的手終於鬆了開來。

“蘇茜,我現在還是我嗎?”

蘇茜緊緊盯著奧黛麗的眼睛,再一次確認道:“奧黛麗,你還是你,你要相信‘心理醫生’的判斷.”

奧黛麗很明顯地鬆了氣,然後開口:“蘇茜,你肯定想不到,我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之後,女僕依然認定我就是奧黛麗.”

“顯然,他們有某個依據,能夠直接確認我的身份.”

“我們要推翻之前的猜測,這應該不僅僅是被修改了記憶……嗯,真正被修改的是認知,或者說……”女僕把陌生的男性認為是霍爾小姐,而奧黛麗之前也確信一個男士是點心女僕蒂娜,這兩件事情的相似點究竟在哪裡?奧黛麗突然靈光一閃,她和蘇茜對視一眼,驚訝地說道:“他們被更換的不是認知、記憶,而是身份!”

“所以,只要身份還是‘蒂娜’,無論變成男性,老人還是小孩,我都會覺得那是蒂娜.”

奧黛麗繼續推測道:“我剛才主動去和女僕碰面,現在還猜測出了真相,但我依然沒有受到攻擊……如果這不是某個有惡劣性格的非凡者想要折磨他人,那就應該是失控的封印物!”

在大部分情況下,對付失控的封印物要比對付非凡者困難一些,因為封印物沒有透支靈性失控的危險,也不會畏懼死亡。

但封印物往往只有本能,缺少智慧,如果能利用好規律,無論是保命還是逃生,都比面對非凡者時要簡單的多。

蘇茜高興地搖了搖尾巴:“是這樣!汪!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奧黛麗?”

“我們應該立刻求救.”

奧黛麗說。

距離家族城堡最近的是北部市區的風暴教會,但霍爾家族都是女神的信徒,這件事情會透過風暴轉交給黑夜的教會,會耽誤一些時間,不會太久。

與此同時,奧黛麗知道自己還有另一個選擇,那就是祈求“愚者”先生幫助。

奧黛麗看了看在自己身邊,等著自己拿主意的蘇茜,陷入思考。

“愚者”先生是一位仁慈的神靈,但我不能遇到什麼事情都第一時間尋求“愚者”先生的幫助。

祂重視等價交換,而我拿不出羅塞爾日記以外有價值的交換物……總是這樣單方面地尋求“愚者”先生庇護,我得不到任何成長,還會逐漸沉溺其中,直到某一天被“愚者”先生厭惡……先試一試自己努力,奧黛麗。

我和蘇茜都是序列7,能夠互相幫助,保護自己……先離開這裡,把訊息傳遞出去,如果風暴教會或者黑夜教會沒有及時前來,我就立刻向“愚者”先生祈禱。

但在現在,向“愚者”求救並不是唯一的手段。

等等,身份是“奧黛麗·霍爾小姐”的自己不可能輕易離開家族城堡。

如果自己執意離開,說不定還會引發不好的連鎖反應。

奧黛麗看向蘇茜。

蘇茜歪著頭看著她。

“蘇茜,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

奧黛麗神色嚴肅地說,“你這段時間應該有在城堡的花園裡尋找隧道吧?有沒有什麼發現?”

“有的,被灌木叢遮住的柵欄底下有個小洞,但是你過不去,奧黛麗.”

“有就好.”

奧黛麗鬆了口氣,轉身走到桌前,拿起筆快速寫了幾行字。

然後她把這張紙條疊起來,裝到信封中,塞進了蘇茜傳遞信件時常用的那個寵物小皮包中。

“蘇茜,你離開城堡,到外面去,想辦法把這封信件交給風暴教會的牧師.”

“我等你回來,在你離開的時候,我會一直待在臥室裡,並且用其他手段求救.”

467阿蒙玩著那枚圖鐸帝國金幣走在路上,表情也有些不好看。

在他的身後,這條街道上的人都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寄生者的指令。

這些人的身份是紊亂的,受它的影響。

而阿蒙寄生他們相當於用“阿蒙”這個身份覆蓋了現在的身份,只要一結束寄生,居民就會變回之前的樣子,不斷地阻止他靠近城郊的莊園區。

阿蒙也並不擅長用“秘偶大師”那樣的手段控制這些居民演繹正常的城市生活,他們就這麼幹站著,很快就會被教會發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太陽好像沒有剛才那麼溫暖了。

保險起見,阿蒙在走出一段距離後,就會放開之前的寄生,並且寄生當前阻止他前進的人群。

“它這樣阻止我,大概是因為它確實藏在那裡吧?”

“不管怎麼樣,這樣耗下去的話對我很不利,它只想著逃跑,而我必須殺死它.”

越往北部的莊園區走,受到的阻力就越大,阿蒙覺得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阻止能解釋的了。

走到一個拐角,阿蒙眼前的貴族別墅中突然衝出三四輛蒸汽教會出品的“出行載具”——它通體貼黑色,有三組十二個輪子,頂部如船舶般高聳著煙囪,裡面正飄散出白色的煙霧。

這種蒸汽動力車笨重,龐大,載重有限,除了跑得比人快以外再沒有任何優點,只有蒸汽機械的愛好者才會購買。

然而這一次居然跑出來三四輛,直衝衝地朝著阿蒙撞了過來,把街道四面八方都堵得嚴嚴實實,讓阿蒙聯想到圖冊上的坦克。

“想要用這種方式阻攔我?”

阿蒙立刻偷走了這些蒸汽動力車駕駛員的思緒,思緒空白的一瞬間,這些笨重的載具相撞了,發出巨大的聲響和爆炸。

這些載具的外殼足夠結實,沒有飛散出去殺死路人。

但就在此時,阿蒙突然注意到頭頂的一小塊天空暗了下來,一片烏雲違背常理地飄在他的頭頂。

這些蒸汽動力車不是衝我來的,而是它想要把我獨立出來,暴露給風暴教會?嗯,按照阿蒙的習慣,我們會和風暴教會大打出手,還會試圖寄生對面的主教,或者寄生“代罰者”激怒對方,伺機逃跑。

但我難道是一般的阿蒙嗎?阿蒙選擇反其道而行,他假裝摸頭,實則立刻讓右眼的單片眼鏡消失,又把頭髮往後一抹,使用髮膠手把黑色的微卷短髮變成了棕色的直髮。

然後,阿蒙舉起雙手,對著天上的烏雲說道:“我並沒有敵意,如你所見,我正在被針對.”

“這次事件是因為我的非凡物品被偷,造成了你的轄區的人員傷亡,我很抱歉.”

“如果你願意給予我一些幫助,讓我回收我的失控非凡物品,我也願意幫助你解決這次事件.”

他無比誠懇,當場服軟——風暴主教就是一群吃軟不吃硬的莽漢——並且沒有使用“欺瞞導師”的能力,把判定權交給了注視著這裡的風暴主教自己。

已經被對方發現了,對方肯定有所察覺。

而這個風暴主教沒有第一時間讓阿蒙天打雷劈,或許是個難得的會思考謀劃的主教。

如果這個時候還繼續使用“欺詐”,那就會起反作用。

說真話,但沒完全說真話。

tbc——————阿蒙:你以為我會逃跑是嗎?想不到吧,我投降!*修正了風暴主教的身份(本來想把艾斯斯內克撿起來再用用結果發現不行。

)從序列3艾斯·斯內克修正為序列4盧爾彌。

(此人真實存在,被霍爾伯爵提到過,是個罕見的智力派風暴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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