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克萊恩愣住了,然後深深地皺起眉頭,思考著組織語言:“不,老科勒,你不用這樣.”

“我之前委託你做我的線人,幫我調查東區的現狀,所以這些費用是你應得的.”

“至於麗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她找到失蹤的小女兒,而且我只是想這麼做,不需要報酬.”

“就算這樣……”欺騙克萊恩的愧疚感讓老科勒感到痛苦,他隱瞞了極光會的成員在瑪利亞小姐的協助下順利隱藏在東區的事情,隱瞞了a先生在東區傳教的事情。

他們都是好人,但毫無疑問是邪教,雖然聰明的偵探先生或許很快就會發現,但欺騙了恩人的感覺依舊無比煎熬,頭都忍不住低了下去,“請您收下吧.”

“……”克萊恩嘆了口氣,只好從中抽走一張5蘇勒的紙幣,制止了老科勒繼續往他手裡塞錢的動作,“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是,老科勒,你也有女兒要撫養,你的女兒那麼瘦弱,難道你不想多給她買一些食物嗎?把這些留著吧,就當是為了你的泰勒.”

老科勒怔住,想到自己每日都勞累憔悴的女兒,到了嘴邊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謝,謝謝您,您實在是一位好人.”

他用力地擦了擦眼睛,“我知道了.”

克萊恩欣慰地鬆了口氣,戴好帽子,笑著說道:“那就帶我去麗芙的家裡吧.”

192喬伍德區。

休又開始了賞金獵人的生活,佛爾思則為了加快了新書的進度,在今天終於完成了和愛德華·沃恩先生合作的那部戲劇手稿。

順利地在十一月之前完成了編輯部的任務,今天之後就可以領取稿酬,她希望儘快攢夠“戲法大師”所需非凡材料的錢。

但是寫新書這種事情,不是想寫就一定能寫出來。

和愛德華先生約定的時間還沒到,佛爾思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決定出去散會步,尋找靈感。

走著走著,她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回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她的斜前方是她最早工作過的尤瑟夫診所,一個相當大的私人診所。

凝望了一陣,佛爾思想起了那個引領自己進入超凡世界的老太太,於是拐向右側的小巷子,走近路來到了附近一條街道。

佛爾思記得,那個老太太就住在39號那棟房屋——當初她偶爾會上門送藥或打針,甚至幫一些日常瑣事上的忙。

“這都快三年了,那裡應該重新租出去了吧,也許都換了好幾任租客了……我還記得當時來整理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不少記錄神秘學心得的筆記……”入冬許久,樹木凋零,佛爾思走在沒剩什麼葉子的梧桐樹下,慢慢靠近了39號那棟房屋。

因回憶過往的經歷,她逐漸有了些寫作靈感。

就在這時,她看見位穿厚重呢大衣,帶半高黑禮帽的老者立在39號那棟房屋門口,拉了三次門鈴。

過了幾分鐘,始終無人開門,有雙蔚藍眼眸的老者搖頭轉身,疑惑低語道:“還是沒人……”他忽然發現了停留在不遠處,正張望這邊的佛爾思,忙邁開步伐,走了過去,溫和又急切地笑道:“美麗的女士,你住在這片街區嗎?你認識勞博羅和安麗薩嗎?”

安麗薩?這不是那位老太太的名字嗎?這棟房屋最近沒有租客?佛爾思斟酌著說道:“我不知道我認識的安麗薩太太是不是你想找的那位,她住在這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於三年前過世了.”

“三年前過世了?勞博羅呢?”

那位隻眼角有些皺紋的老者忙追問道。

“她的先生比她更早過世.”

她誠實回答。

老者頓時怔住,旋即露出悲傷的表情。

他沉默片刻道:“感謝你,善良的女士。

“我是勞博羅的哥哥,一直居住在間海郡,因為太久沒收到他們寄來的信,所以決定過來看一看。

“你能給我講一講他們那幾年的事情嗎?”

安麗薩太太的丈夫的哥哥……會不會就是她口中那個家族的後裔?佛爾思突然警醒,微笑回應道:“沒有問題.”

她飛快思考起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老者指了指側後方道:“那裡有間不錯的咖啡館……”佛爾思剛要點頭答應,忽然聽到自己側後方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男聲:“佛爾思小姐?”這個聲音是……我忘記了愛德華·沃恩先生就住在喬伍德區,這裡難道離他的家很近嗎?她轉過頭,果不其然地看到了自己的熟人。

佛爾思呆愣了一下:“您好,沃恩先生,我在散步,現在還沒到我們約定的時間吧?我或許要先和這位老先生聊聊.”

手裡拿著準備用來裝稿件的手提包,穿著一件深灰色呢子大衣的愛德華聞言看了看手錶,隨後向著佛爾思露出笑容:“沒問題,距離我們的約定還有一個多小時。

佛爾思小姐,您可以先做你的事情.”

“好的.”

佛爾思放鬆下來,撩了撩頭髮。

來自亞伯拉罕家族的老者隱晦地打量著愛德華,但是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占星人」的靈性直覺也沒有什麼預示,便認為這只是個普通人。

既然已經見到了佛爾思,而且距離約定的時間也沒有太久,愛德華便取消了原本的預訂,決定跟他們一起走。

在取得他們二人的同意後跟著去了咖啡館。

佛爾思和老者進入了咖啡館的一個小隔間談話,而祂在外面的卡座坐下,放下皮包,點了一杯咖啡,一份蛋糕,找了份報紙,耐心地等待他們聊完。

亞伯拉罕的遺族來找人?看上去不像是奔著佛爾思來的,也就是說他們碰上很可能是非凡特性聚合,一個巧合……服務生將咖啡豆放入工具,慢慢地用手搖動搖桿磨碎咖啡,沙沙的聲音聽上去非常解壓。

祂點的是這個小咖啡館能用的最好的咖啡豆,榛子蛋糕也是現做上桌還要好幾分鐘。

愛德華沒有特地去聽佛爾思和老者的對話,悠哉悠哉地等待著食物和咖啡被端上桌,權當暫時放鬆打發時間。

當服務生將濃縮奶油咖啡端上桌時,愛德華髮現佛爾思走了出來,但是沒有往祂這邊走,而是向服務生詢問了盥洗室的位置,然後離開。

又過了幾分鐘,愛德華忽然感到一陣熟悉的、詭異的針刺般的惡寒。

這極度的詭異感覺是衰敗君王記憶猶新的,屬於那位福生玄黃天尊的源堡的氣息!在這種情況下面對源堡和福生玄黃天尊?!層層衣服遮蔽之下,愛德華的雙臂上眨眼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應激反應幾乎讓祂把細細密密的鱗片和外骨骼全部具現。

不過下一秒祂就被強行冷靜下來,衰敗君王將模擬人類的那部分意識擠到一邊,暫時控制了這具身體。

祂抬眼看去,但此時屬於源堡的那虛無縹緲的感覺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佛爾思離開了盥洗室,重新出現在祂的眼中。

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灰霧。

193灰霧之上,放下紙人,完成佛爾思的祈求之後,克萊恩暫時將亞伯拉罕家族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根據原本的計劃,他具現出紙筆,書寫下一段占卜語句:“黛西目前的處境.”

放好鋼筆,克萊恩將黛西的單詞冊和寫有占卜語句的紙張疊在了一起,握於左手。

然後,他邊靠住椅背,進入冥想狀態,邊默唸起“黛西目前的處境”,一遍又一遍。

足足七遍之後,克萊恩睡了過去,眼前先是漆黑泛紅,繼而浮現灰濛。

一幅幅畫面隨之閃現,有的連貫,有的跳躍,有的前後毫無邏輯。

克萊恩看見漿洗女工麗芙的小女兒,那位被蒸汽屢次燙傷卻還是堅持著熨燙衣物的十三四歲女孩被一個穿厚重夾克,戴灰黑鴨舌帽的男子從後面用手帕捂住了嘴巴,強行拖入了偏僻巷子的岔路。

另一個做同樣打扮的男子拿住她的雙腿,與同伴一塊將她抬了起來,走得飛快。

他們前行的目標是巷子外停著的那輛馬車。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就結束,等黛西的姐姐弗萊婭返身尋找到這裡的時候,馬車已然駛離。

……馬車之中,渾渾噩噩的黛西被一把冰冷銳利的匕首抵住了臉蛋,耳畔是骯髒的恐嚇話語。

……馬車駛入了卡平那棟豪華別墅。

……黛西置身於了一個狹小黑暗的房間內,外面時不時迴盪起女性的哭喊聲、慘叫聲和咒罵聲。

……黛西清醒了過來,大聲地呼救,卻被人開門一腳踹翻,疼得站不起來。

她流下了眼淚,不斷低喊著“媽媽”、“弗萊婭”等單詞。

…………克萊恩睜開眼睛,發現握於左掌的紙張不知什麼時候被自己捏得緊皺成了一團。

他已然確定卡平就是許多起少女失蹤案的主導者,確定他是一個犯罪集團的老大。

但問題在於,這種案子不該也不可能牽涉到太強的非凡力量,頂多有幾個貪求錢財的序列7或者序列8、序列9幫忙,不會讓克萊恩剛靠近別墅,就透過靈性直覺感受到強烈的危險。

就算把危險等級往上再調,也不應該到讓東區的幫派首領瑪利亞都投鼠忌器的程度。

畢竟瑪利亞應該至少是一位中序列非凡者,而且是「律師」這樣同時擅長近身和能力戰鬥的非凡者,更何況還有其他手下,居然需要私家偵探調查內部路線,目的是潛入救人而不是正面戰鬥,這就真的很奇怪了。

難道卡平本身是一位序列6,甚至序列5的非凡者?可這個層次的非凡者想要賺錢並不困難,完全沒必要再做這種骯髒又繁瑣的事情,直接把各個黑幫找來,一個個收保護費,都比這簡單輕鬆,還不會髒了自己的手……難道卡平販賣人口這件事情還隱藏著什麼圖謀?克萊恩邊思索,邊藉助灰霧的力量,將黛西的單詞冊還原得平平整整。

靜默幾秒後,他再次具現出一張羊皮紙,書寫下新的占卜語句:“拯救黛西是危險的事情.”

平心靜氣了幾秒,他閉上眼睛,默唸起剛才書寫的占卜語句。

等到聲音停止,克萊恩睜開雙眸,看向了左手持握的靈擺。

那黃水晶吊墜正在做順時針轉動,速度頗快,幅度頗大!這表示肯定,表示拯救黛西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那麼瑪利亞小姐她……不,對我來說危險很大,但是對她來說應該不會是完全絕望,還存在不小的可能,只要能把握得住,如果我能弄到完整的路線圖,或者我以某種特殊的方式加入進去幫助他們,只要我能做到……克萊恩解讀著“靈擺法”給予的啟示。

他後靠住椅背,閉了閉眼睛,自嘲一笑道:“不是在尋找主動表演的機會嗎?”

“這就是!”

“作為一名魔術師,終究還是要挑戰一點高難度的事情,否則應該叫戲法大師,而不是魔術師。

完成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哪怕結果是虛假的,這才是我心裡的魔術師形象,至於是不是守則之一,有待確認……”“但是我的首要目的依然是弄到路線圖,然後在能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幫助潛入的瑪利亞小姐,至少不要讓她的行動失敗.”

想到這裡,克萊恩又恢復了一點理智,手指輕敲著古老長桌的邊緣,迅速做出了決定。

拯救黛西,對付卡平這件事情對他,或者說對瑪利亞而言,目前最大的困難都是完全不瞭解對方,不知道那棟別墅內究竟有幾位非凡者,分別屬於哪條途徑哪個序列。

這就讓克萊恩沒法做針對性的準備,也是瑪利亞別無選擇最後求助偵探的原因。

而對“魔術師”來說,第一條守則就是,“不做無準備的表演”!“其實,在這方面,如果連瑪利亞小姐的人脈都做不到的話,那我應該無論是求助‘正義’小姐,還是‘魔術師’小姐和她的朋友都無濟於事。

除非,我自己動手,從卡平別墅裡出來的僕人或者保鏢那裡得到想要的資訊,用‘通靈’的方式.”

敲定了計劃和步驟,瞬息之間,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灰霧之上的巍峨宮殿內。

194午餐過後,克萊恩按照自己的計劃,順利地附身了一名為卡平服務的男子。

並且將他的身體控制,前往附近廉價的小旅館內舉行召喚和通靈儀式。

只見男子霍然翻身坐起,睜開了眼睛,神情頗為呆滯。

他站直身體,一步步走至祭壇前方,然後低聲誦唸道:“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啊;”“您是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您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單調卻有節律的低語聲中,讓人注意力難以集中的香味裡,那個男子的精神體逐漸發散,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但又保持著某種程度的奇特清醒,就像在進行自我催眠。

他在靈體形態的克萊恩“幫助”下,在誦唸“愚者”尊名帶來的反饋影響下,一點點進入了“人工夢遊”的狀態,星靈體靠近了無窮高處那片灰霧,靠近了灰霧之上的神秘所在。

克萊恩抓住這個機會,結束召喚,返回巍峨古老的宮殿內,坐到屬於“愚者”的位置上。

“卡平別墅內的厲害人物都有哪些?”

克萊恩透過互動的靈性,開口問道。

那個虛影沒有一點抵抗力地將記憶中的畫面傳遞了過來,讓克萊恩就像在看全息電影:這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又畏懼又恭敬地立在房間內,身前是位穿黑色燕尾服,戴白色髮套的中年紳士。

這紳士有一張瘦長嚴肅的臉龐,嘴巴自然抿著,給人一種異常冷漠的感覺。

他的眼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讓人無法違揹他的話語。

……戴鴨舌帽的男子扛著一個昏迷的少女,沿著樓梯,來到地下區域的入口。

在那裡,有一個隔出來的小房間,裡面坐著位看不出具體年齡的絡腮鬍大漢。

這絡腮鬍大漢有一雙冰冷懾人的藍色眼睛,手裡拿著細絨布,正認真地擦拭著擺在桌上的灰白色複雜步槍。

那步槍又粗又長,透過管道連線著一個碩大的同色機械箱。

一位持有管制槍械的危險人物。

……戴鴨舌帽的男子進入了佈局整齊,如同監牢的地下建築內,將那昏迷的少女關進了其中一個小房間裡,並戀戀不捨地摸了摸對方的敏感部位。

他鎖住房門,回到走廊上,提起馬燈。

就在這時,他看見另外一端的走廊深處緩步行來一道身影。

那身影的目光似乎能看透黑暗,沒有攜帶任何照明裝置。

戴鴨舌帽的男子藉助馬燈的光芒,發現那是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

女子戴著中間翹起的棕色軟帽,身穿單薄的白色襯衣和揹帶長褲,腳踏一雙及至膝蓋的牛皮色靴子。

她的臉上有幾道陳舊的傷疤,嘴角始終噙著殘忍的笑意。

一位氣質兇狠,而且看上去擅長格鬥的女人。

之後沒有新的人物出現。

一共四個非凡者,至少四個……最強的應該是那位赫拉斯先生,最少序列6,甚至可能序列5……也不知道是什麼途徑,和“黑皇帝”道路有些類似……依靠秩序,頒佈律令?根據剛才的場景,可以初步判斷,封禁只針對地下區域,沒包含別墅整體,也是,白天人來人往,一旦封禁,出入就太麻煩了……不知道夜裡是不是也這樣……克萊恩分析著剛才獲得的情報,再次發問道:“別墅的整體格局是什麼樣子?”

他迅速收到了反饋,看見了金碧輝煌的大廳,典雅寬闊的餐廳,貫穿一樓的走廊,以及盥洗室,地下區域等場景。

透過它們,克萊恩於腦海內拼湊出了卡平別墅的大致佈局。

並且很快繪製出精準的草圖,時間緊急,他準備一會兒親自去遞給瑪利亞小姐。

不然按照貝克蘭德郵差的速度,這封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送到,現在是真正的救人如救火,為了防止更壞的事情發生,我一分鐘都不能耽誤……克萊恩無聲地吸了口氣,表情變得堅定。

tbc————————*為了遮蔽亞伯拉罕家屬的占卜,佛爾思向愚者請求了紙人天使。

這部分劇情較長,我得拆開。

下一章應該就能上手打了。

上一章提到了恩斯特基金會養大的孩子之一,小阿麗婭,那我順便補充一個小設定。

被恩斯特基金會撫養的孤兒,沒有名字的,沒有信物的,沒有出生證明的,也沒有父母來認的,會先取個名,然後讓他們自己給自己起個姓氏,或者把把負責人們的姓氏放在一起抽籤。

阿麗婭的名是抓鬮抓的,她選擇和廷根濟貧院的院長姓,所以她的全名是阿麗婭·維利亞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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