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們都是怪物

“告訴我好嗎？芽衣！”

聽著董墨軒這句無比溫柔的話語，芽衣只感覺自己的心靈要被完全攻陷。

然而，僅存的理智告訴她，這麼下去，只會給對面的少年帶去悲劇。

只是少年身上的溫暖卻又讓她迷戀不已，不願意捨棄。

所以，猶豫了許久，她才輕輕的推開了董墨軒，輕聲抽噎道：“不行的…………芽衣……不能和軒君待在一起…………”“為什麼不行？”

董墨軒耐心的詢問道。

“為什麼不行？”

聽了董墨軒的話，芽衣直接怔住了。

然後，她露出了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喃喃的說道：“軒君……為什麼可以理所當然的說出這種話？”

“不能在一起…………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看著眼前的少年，芽衣那如同紫水晶般好看的眼眸充滿了悲傷。

“因為……芽衣是「怪物」啊！”

似乎是為了印證芽衣的話語一般，淡紫色的雷電在她的周身緩緩的閃耀了起來。

對於自己是怪物的這個事實，芽衣其實從一開始就明白了。

畢竟，從那無時無刻都在催促她毀滅整個人類文明的「崩壞意志」中就可以看出來，「律者」究竟是一種何等邪惡的存在。

只不過，之前董墨軒親手給她編織了一個美夢，一個她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和董墨軒一起生活的美夢。

只是…………“就像那個女人說的一樣，芽衣是…………「怪物」！”

可可利亞的出現，打破了董墨軒編織美夢，讓芽衣認清了現實。

沒錯，自從成為律者之後，芽衣就…………早已回不到以前了！這個血淋淋的現實就這麼擺在了芽衣的面前。

“所以，軒君，你和芽衣呆在一起，只會遇到危險…………”在原先的劇情中，琪亞娜之所以能讓芽衣接納，是因為她在救贖了芽衣的同時，也展現了相應的“資格”——即那爆種時甚至可以和律者五五開的實力。

而董墨軒，在芽衣面前的人設只是一個普通人。

即使看上去身份神秘，貌似和道上很多大佬認識，但是依舊只是一個普通人。

並不是芽衣看不起董墨軒，而是所謂的普通人，對於「律者」來說實在是過於渺小了。

對於身為律者的芽衣來說，無論是她自身的力量，還她有可能會經歷的戰鬥，一個不小心，都會輕易的取走董墨軒的性命。

要是芽衣是「真正的律者」還好，但是被董墨軒打斷了律者的轉化的芽衣只不過是一個半吊子，連維持自己的神智都已經很困難了，更不要說保護董墨軒了。

所以…………“芽衣……不想連累軒君。

芽衣現在已經…………已經只有軒君這麼一個還關心著芽衣，愛護著芽衣的家人了…………所以………”對於此時的芽衣和董墨軒來說，分開，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縱使，這個選擇會讓芽衣無比的悲傷。

“所以…………”“原來是這麼回事嗎？”

芽衣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董墨軒輕輕的嘆了口氣，打斷了芽衣的話語。

他看著眼前的女孩，表情有些無奈。

他沒想到，他在芽衣面前偽裝的人設，居然會讓這麼苦惱。

“芽衣你，似乎誤會了什麼…………”少年話語落下，湛藍色的眼眸轉瞬之間便被猩紅給吞噬，一股讓芽衣異常熟悉的能量在少年的周身環繞。

“軒君……你……你…………”看著眼前的少年，女孩驚訝的都有些結巴了。

“抱歉，芽衣，之前隱瞞了你這件事情……”看著女孩的反應，董墨軒苦笑了一下，然後輕輕的將女孩攬入了懷中。

“如果芽衣是怪物的話，那我估計也好不了多少.”

“我們都是怪物！”

“或許，有一天，正義的英雄終會降臨.”

“「祂」會踩著我們的屍體，完成救世的偉業.”

“但至少，在我沒有死去之前，「祂」永遠也走不到芽衣的身前.”

“所以…………”董墨軒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了芽衣的額頭上。

“不要趕我走好嗎？芽衣！”

芽衣“…………”少年的溫柔的話語傳入芽衣的耳中，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埋進董墨軒的懷中，再次失聲痛哭起來。

她以往的十幾年中所流的淚水，估計都沒有今天一天所流的淚水要多。

不過，芽衣的心中已經沒有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空間。

她只想哭，把心中的鬱結全部都哭出來。

哭了足足有一分多鐘，芽衣才緩緩的離開了董墨軒的懷抱。

“軒君…………”抬起頭，看著董墨軒的眼睛，芽衣輕輕的呼喚著她對董墨軒的稱呼，眼神中醞釀的情感讓董墨軒都微微有些閃躲。

“抱歉，之前是芽衣自作主張了.”

“結果，到頭來，芽衣還是讓軒君操心了呢！”

“這麼不成熟的芽衣，一定給軒君帶來了很多麻煩吧？”

“不過，現在軒君想要甩開芽衣這個拖油瓶估計也有些遲了.”

“因為，芽衣…………估計再也離不開軒君！”

“所以……謝謝軒君願意陪在這麼任性的芽衣身邊.”

這麼說著，芽衣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輕輕的攬住董墨軒脖子，緩緩向上印去。

然而…………“喂，你們兩個混蛋抱在一起一起幹什麼呢？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就在芽衣的嘴唇離董墨軒的嘴唇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時候，一道清脆的少女音有些不合時宜的在他（她）們耳邊響了起來，讓董墨軒和芽衣同時身體一僵。

芽衣彷彿觸電般推開了董墨軒，循聲望去，然後表情就變得有些驚訝起來。

“是你……之前那個在天台上的女生？”

沒錯，此時站在她和董墨軒旁邊的，這個有著銀色麻花辮的可愛女孩，不是琪亞娜，又能是誰呢？“天台？”

由於角度的關係，琪亞娜並沒有看見董墨軒和芽衣具體在做什麼，不過芽衣的話語卻讓琪亞娜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沒錯，天台，之前天台的事情我可真要好好謝謝你們啊！”

琪亞娜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