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裙女子果眉雙拳攥緊,她那雙晶瑩剔透的藍色眼眸內,有異常狠惡的怒意,也有萬分炙熱的渴望。

兩者兼備,兩種情緒密切交雜,致使那雙晶藍眼瞳變得愈發光彩熠熠,從瞳孔中外散出的氣機亦變得愈發濃重。

即便相隔數丈遠的距離,也能甚是清楚的感知到那股子來自雙瞳的殺氣,咄咄逼人,冷酷似冰。

騎乘桃花大馬的藍眸女子咬了咬牙,雙目瞪瞠著得愈加渾圓,就似兩顆滾圓的凝藍寶石鑲嵌在臉上,她嗓音奇響奇尖,衝不遠處站著的那個身穿鮮紅綢緞的年輕人驀然喝道:“魏頡!你這惡賊,怎麼跑來我們這天燭國的地界了?想是在大禹國受到懸賞令通緝,處處受人追殺,不得已才跑來這兒避難來了吧?!”

魏頡挺胸立在原地,寸步未移,還沒他開口回應,站在其身邊的青衫漢子蒼參已忍不住扯著嗓子叫道:“老魏,你不是說你叫魏蒼嗎?怎麼又改名了?”

紅綢年輕人魏頡並不急著回答這個問題,而先朝著桃花馬背上的豹裙女子高喊道:“不錯,我正是大禹王朝狼煞大將軍魏魁之子魏頡,你是什麼人?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張口就喚我作‘惡賊’,如此出言不遜,你我是有什麼新仇舊怨麼?”

沒等果眉及時言語,青衫劍客蒼參又震驚無比的瞠目問道:“啥?老魏你是魏魁的兒子?!你怎麼……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跟我講?”

魏頡笑了笑,淡淡解釋道:“我爹早在三年前便已身死,我作為我爹的兒子,白活二十一年,未立下半寸值得稱道的功績,這層父子關係,提不提還重要麼?我可不想你因為我是狼煞獨子而高看我一眼,那多沒意思啊?至於名字,我姓魏名頡字正氣不假,‘蒼’之一字是我的道號,我曾拜入過東南臨海長公主山巽風宮裡,當過一段時間的道士,所以你喊我魏蒼,也沒什麼不妥,都行。”

蒼參正欲言些其他,果眉的尖利嗓音又響了起來:“姓魏的,今個兒真是冤家路窄,你可知我是誰?”

魏頡輕哼一聲,促狹道:“我管你是誰,就你身上這穿著件豹皮的模樣,老子在青樓裡都不常見,古怪得緊,誰知道你是什麼貨色,還有臉問我。”

果眉被如此輕-賤折辱,無不怒火中燒,眼睛瞪得愈大,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的怒道:“姓魏的狗賊,聽好了!老孃我名叫果眉,你昔日在禮陽城裡劫法場,打殺的那個朝廷命官果毅是我爹,今日我就殺了你,為我父親報仇!”

蒼參聽到這兒,心下感慨道:“想不到老魏以前還幹過劫法場那等不要命的事情,也難怪他願意冒著天大的風險和我一同去刺殺慕容擊築,原來是早有突圍殺敵的經驗了啊。”

魏頡聽罷果眉此言,卻是連連擺手,辯解道:“非也非也,果毅不是殺的,當時和我一塊兒劫法場的還有個黑衣俠盜,複姓公冶,單名錦字,我的那位公冶兄生平最好出風頭,那等頭功我可不與他搶,你爹果毅是死在了公冶錦的手裡,並不是我。”

年輕人忽然想起了那個關於軍機大臣果毅和魔虹拳派張玉蕾有一腿的江湖醜聞,不禁嘴角一翹,繼續補充道:“雖然你爹不是我殺的,但你娘,也就是魔虹拳派掌門,綽號白玉金剛的張玉蕾,確確實實是被我殺死的,你這仇來找的,倒也不無道理。”

果毅之女果眉向來對父親和張玉蕾的姦情感到莫大恥辱,而今被公然揭開了傷疤,自然震怒到了極點,作為瞳術修煉者的她,此刻雙瞳內的藍光猝然間暴漲數倍,原本僅有細如蠶絲的氣機,一剎那即變得磅礴駭人到了頂點,殺意滿滿的本命氣息濃稠如銀,往外狂溢而出。

正當魏頡全身貫注,準備以最完備的精神狀態抵擋下這即將到來的一擊時。

豹裙女子果眉竟猛地一偏頭,角度急轉的同時,氣機瘋狂外湧如江河潰堤,兩道璀璨耀眼的亮藍色內力光線,自其雙眸之中激射而出,朝著那一襲琉璃白擊去!

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眉其實本意就是透過和魏頡爭吵的方式,來降低和分散那名白衣女子的戒備心理,然後出其不意的施以偷襲,意圖一擊功成,眨眼取人性命。

兩條目力凝成的真氣長線,以肉眼幾乎看不真切的可怖速度前射,極快極猛,且發射時壓根聽不到任何聲響,隱蔽性極高,出敵不意間瞄準敵人的身體要害處射去,其殺力之強,渾不遜色於兩柄飛劍瞄準一點,破空直襲,精準無誤,一下子就可令對手產生致命的傷患!

這一擊,果眉兩條“目線”襲向的位置,乃是白衣女劍修的咽喉要害處,一旦順利得手,她有充分的把握,當場斷掉那襲白衣的脖子頸椎,令其人頭落地。

多情潭潭主弟子果眉目的相當明確,就是先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那襲惹眼的白衣,讓那個容貌美得傷天害理的騎馬女子瞬間屍首分離,然後再全力施為,誓要手刃殺父仇人魏頡,為父親果毅報那血海深仇!

兩道“目光”所向,是青鬃馬後背之上的白衣女子,那名清美絕俗的女劍修面對這一記對準自己喉部的氣浪突襲,在最後,同時也是最兇險的那一刻,陡然間離開胯-下鞍背,整個身體往上空縱去。

白影極速上掠,如虹光一閃,堪堪避開了那道內力匯聚起來的霸道“視線”。

兩條由果眉本命真氣聚集起來的目線,彼此相交在了一點,一團藍色光彩在青鬃駿馬後背上方約莫一臂多的距離,轉瞬爆炸開來,炸裂點無疑就是白衣女子原本喉頭所在的位置。

那匹名叫“青驪”的神駿翡翠馬明顯受了驚訝,仰頭髮出一長串的哀叫嘶聲,朝前蹄疾奔去。

那襲白衣身子不斷上升。

準確來說是一步接一步的拾級而上。

白衣女子腳下踩著兩柄綠色的細小飛劍,一柄深綠,一柄淺綠。

當她邁出一腳的時候,其中一柄就會掠至更高處懸停,讓女子能十分安穩舒適的落腳。

一腳踩穩後,另一劍如法炮製,飛上去作為臺階,供劍主踩踏。

白衣女子就這樣腳踏飛劍作階,神態悠閒的扶搖直上,輕輕鬆鬆,青雲平步。

其姿態風流,實在不得不讓人目眩神搖。

如見貶謫至人間的天庭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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