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頡吸收了大黎國國運,那股磅礴氣數,成功壓制住了黑山老嬤的“煞氣”。

過不多時,年輕人清醒了過來。

段迎春見頡哥兒睜眼醒轉,立時大喜,把自己適才以鎮國玉牌贈送氣運救人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魏頡深感少女恩情,一把抱住了蟲蟲,激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段迎春待在魏頡的懷裡,只覺得被揉進了一團棉花,極是舒服,美滋滋的笑道:“頡哥兒,你身子真暖和。果然男孩子的懷抱裡是最暖的,大姐姐身體就冰涼涼的,她將來嫁給頡哥兒,只怕暖不成被窩了。”

魏頡聽得此言,忽然感到有些尷尬,男女授受不親,於是鬆開懷抱,輕聲道:“那多半是你大姐姐生來體寒,以後用中藥好生要調理一下就行了。”

段迎春微微嘟嘴,道:“結婚的話,我覺得最好,還是要找個不體寒、體虛的,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才健康,無病無災,否則只怕……”

魏頡不再理會蟲蟲的言語,開始嘗試著御動周身那股子嶄新的“黑色煞氣”。

這股真氣包含了付瑤琴愛而不得的怨氣,還有千百種毒蟲死後體內的屍氣,兩者疊加,煞之極矣。

魏頡意外發現,只要是在調息此種煞氣的時候,自己頭腦中的那陣“殺意”,就會變得異常濃烈,甚至有些難以自控,這可並非什麼好的兆頭。

畢竟魏頡曾經歷過一次“走火入魔”,滋味著實難受,他這輩子都不願再來一次了。

正欲封印此氣,忽然心生一念,魏頡走至渾身竅穴被封的餘情身旁,一掌貼合了紅衣女子的胸膛,從掌心逼出了些許黑山魔氣。

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此種異樣真氣,和蘇羽白的“凌紫氛”頗有相像,都可對蠱毒類的物事產生強烈壓勝效果。

餘情右手小臂處紋的那個百鬼夜行印,很快就被真力鎮壓,再也不具備效用了。

既然這女人再無危害,魏頡便好心解開了餘情身上的穴道,放她離去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

一把火燒了黑山山頂處的魔頭巢穴,年輕人帶著茶裙少女段迎春,往山腳下趕去。

————

黑山以北,有白水。

白水河畔,有座大型城寨,叫做“鎮魂寨”。

雖然以“寨”為名,但實際上,此地面積範圍巨大,並不是什麼人口稀少的小鄉村,而是一座兵家要壘、軍事重鎮!

那位一寨之主,同時也是上萬人兵權的最高領袖,姓顏,名白衣。

此人號稱西南第一好漢,他在大黎國的身份極高,大概類似於金梁王嬴昆在大禹王朝的權勢地位,甚至有高無低。

同樣的僅次於皇室,萬民之上。

作為段氏王族史上最忠臣的簇擁者,面對反賊數月來的全力圍剿,顏大寨主誓死不降,絕不承認高氏的正統地位。

高元簪之所以至今沒能一統整個大黎,就是因為有他顏白衣的存在。

這個骨頭最硬、手腕最強的鐵血硬漢,讓高氏一族,焦頭爛額到了極點,卻是怎樣都沒能耐何得了他。

原因有兩個,其一當然是顏寨主麾下兵卒人馬眾多,且在國內的聲望甚高,高到即便擁兵自重、自立為王,都不會有多少反對意見,真正的民心所向,百姓眾望所歸。

其二,就是這位名字帶有“白衣”,但從來便不喜穿白衣的中年男人,擁有著八階天罡境小圓滿的修為,一柄寶刀“浮雲蒼狗”,排行天下十大名刀第七,刀法蓋世,沙場作戰之時,更是所向披靡,有“一刀萬人難敵”的美譽。

如此一個無敵的軍事猛漢、將帥之才,高元簪做夢都想把他挖到自己這邊的陣營裡來,可奈何顏白衣一身傲骨,死不歸降,揚言稱,段王縱亡,世上猶有白衣。

要麼他顏白衣死,要麼就是高元簪那個竊國大盜遭到天誅,碎屍萬段!

魏頡在段迎春的帶領下,第一次在鎮魂寨門口,見到那一位名頭鼎盛的顏大寨主。

初次見面,顏白衣身穿一件十分厚重的漆黑鎧甲,腰佩霸氣長刀,在和春兒敘舊一番後,快步上來,給了魏頡一個大大的熊抱。

這位體格魁梧,絕不在玉面人龍東方梧桐之下的大漢,在緊緊抱了魏頡一下後,拍了拍後者的肩膀,表示真不愧是中原狼煞大將軍的後代,這身板,夠硬實的!

魏頡被一下子抱得夠嗆,覺得這姓顏的前輩,勁兒可真夠大的,自己曾經也被巨漢劉開山如此用力擒抱過幾次,可那“摜死熊”的力氣和顏白衣一比,實在小得可憐,宛若孩童。

為了感謝魏頡一路護送春兒前來鎮魂寨,論輩分該當是“伯父”的顏白衣,在寨中大擺宴席,盛情款待。

大黎國盛產果酒,味道偏甜偏辣,不甚好喝,至少魏頡不太能接受那種怪味的酒。

但顏寨主盛情難以退卻,一次次席上敬酒,魏頡當然每一杯都一飲而盡,這是最起碼的尊重和對長輩的禮數。

顏白衣只當魏頡對這果酒極是喜愛,見其杯杯都喝得異常痛快,忍不住發問道:“魏賢侄啊,我這自釀的‘百果酒’,裡面包含了香蕉、荔枝、楊梅、葡萄等幾十種水果,價值可不低嘞,和令尊發明的黃龍酒相比,哪個更俱風味一些?”

為了討好顏大寨主,魏頡只好違心的說道:“各有千秋吧,黃龍酒勝在綿長醇厚,顏伯父的百果酒,則好在營養豐富、入口香甜,都是好喝至極,晚輩也品不出個高低來。”

顏白衣頓時哈哈大笑,神情無比暢快,轉頭對坐在自己身邊的段迎春道:“春兒,你的這個頡哥兒真會說話,我喜歡!”

又雙手捧起一個酒碗,“來,魏賢侄,伯伯再敬你一杯,就敬你年少有為,二十出頭便有凝丹境的仙品修為。”

魏頡舉碗回敬,喝完後咧嘴笑道:“晚輩不過是運氣尚可,勉強給撈到一個六階的修為境界而已,區區空中樓閣,底蘊淺薄,遠談不上仙品二字,跟顏伯父穩紮穩打的八階天罡境一比,那是天上地下,差之遠矣了!”

魏頡這話當然還是在自謙,他雖只有凝丹境的修為,但內力真氣的儲備量,足可與天罡境修士相媲美。

而今吸收了詩聖謝心然的劍意和黑山老嬤的煞氣,境界更是直逼七階地煞境,天底下似他這般底蘊紮實的習武之人,恐怕是絕無僅有,萬中無一。

“本身修為不淺,卻仍是這般的低調謙遜,再加上面容長相此等不俗,嗯,也難怪也小羽會喜歡你。甩開向陽那個小王八蛋一百條街了,哈哈!”

顏白衣飲了口酒,“魏賢侄,你可曾帶過兵馬?”

魏頡搖了搖頭,應道:“不曾,但晚輩自幼熟讀兵書,對行軍部署,倒也略有心得,算不算門外漢,還要視情況而定。”

顏白衣“嗯”了一下,摸了摸鬍鬚,緩聲道:“那好,既然賢侄有這個能力,那我這個做叔伯長輩的,不妨就送你點兵來帶帶,三……五千夠嗎?”

魏頡嗓子眼裡含有一口酒,此刻險些當場噴出來,瞬間瞪大了眼睛,震聲問道:“五,五千什麼?!”

“人啊,還有馬,我準備把五千騎兵交給你,夠不夠?不夠還有。”

顏白衣笑意融融,眯眼說道。

魏頡登時被驚得合不攏嘴。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竟然真的有“杯酒送兵權”的天大好事,發生在了自己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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