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場比試。

順陰宗順利拿下了第一場,而柔陽宗則連贏了二、三兩場。

第四場決勝局,柔陽宗派出了敬字輩弟子中排名第二的毛敬崇,而順陰宗則派了體格瘦弱的李敬寄出戰。

毛敬崇由於天生左臂比右臂短上一截,所以十分不適合練習拳術。

有道是“勤能補拙”,他透過後天百般刻苦修煉,成功用劍術造詣彌補了自己身體上的不足。

這一場只用劍而不用拳的比試,他有絕對的自信能夠拿下!

擂臺之上。

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的毛敬崇一臉蔑視地望著那個比自己矮小、瘦弱許多的李敬寄,心下暗道:“五十招內若拿不下你,我都對不起我手中的這柄桃木劍!”

隨著公羊掌教手中玄鐵巨劍的揮落。

第四場武比開始。

毛、李二人都擁有著近乎爐火純青的劍道造詣——

雙強對戰,場面異常刺激!

臺下觀戰的晚輩弟子人人心生嚮往,不止一人暗自感嘆道:“何年何月我也能使出這等精妙出彩的劍招?”

雙方戰至四十幾個回合時,體格明顯劣勢的李敬寄開始往後方退去,應敵招式也變得凌亂無章了起來。

“這下你該死了!”

柔陽宗二弟子毛敬崇心下甚是得意,乘勝追擊,不斷往前迫近。

桃木劍直直前刺,李敬寄卻是連連後退。

眼看離方形擂臺的邊緣僅有幾步之遙。

就在眾道士皆以為此戰又是柔陽宗獲勝的時候——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李敬寄退至角落,腳踩擂臺邊沿,身子往後一仰,堪堪避開了那直刺面門的一劍。

接著以極為不可思議的身形動作繞至了對手的後頭。

右膝頂起,猛然一撞。

當即將毛敬崇從擂臺上頂飛了下去!

李敬寄身為順陰宗五名代表之一,雖然劍術並不弱,但其實與對面的那位毛敬崇相比,仍是遜色了不少。

好在他的輕功身法相當出色,在整個順陰宗內可算得上是數一數二,魏頡正是考慮到這一點,花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帶他突擊練習了這一奇招,作為比武之時的“殺手鐧”。

此招頗有風險,若是對手的性格足夠穩妥謹慎,不出劍,而是輕輕踢起一腿……那麼掉到擂臺下面的,理所應當就是李敬寄了。

是以魏頡在安排他出戰這一場決勝局的時候,手心裡著實也捏了一把汗。

萬幸,對手毛敬崇生平在練劍上面花去的時間精力遠遠大於拳腳,即使是到了那種“穩操勝券”的關頭,他也只會執意出劍,而不是出腿。

柔陽宗二弟子以狗吃屎般的狼狽姿態摔落下了比武擂臺,站在高臺上的公羊重器朗聲宣佈道:“第四戰,獲勝方——順陰宗!”

二比二。

戰平。

儼然到了至關重要的最後一場了。

待毛敬崇回到隊伍中後

,柔陽宗大弟子周敬修緊握桃木劍,疾速掠上了那座空蕩蕩的擂臺。

綽號“狂人”的他立於臺上,拔劍指著東面擂臺下的順陰宗眾人,厲聲喝道:“魏敬蒼,你上來跟我打!”

臺下。

身穿乾淨藍袍的魏頡朝師父鶴壽子躬身一揖,正色道:“師父,弟子上去了!”

順陰宗宗主劉明清微微點頭,捋著鬍鬚說道:“敬蒼,我們宗門這次能否揚眉吐氣、一雪前恥,就看你的這一場了!”

“弟子定當盡力而為!”

說完,身形修長的魏頡翩然躍上了那座長寬皆是四丈五的巨型擂臺。

來到擂臺之上。

拱手向著對面那個殺氣騰騰的對手行了一禮,溫言說道:“在下順陰宗大弟子,魏敬蒼。”

前方的俊逸男子臉色冰冷似無底寒潭,他用毫無波瀾的語氣報上了自己的名號:“柔陽宗,周敬修。”

兩人明明是生平第一次見面。

為何便要這般針鋒相對?

只因這一戰,不僅僅關乎二人的勝負與榮譽,更關係到巽風宮內柔陽、順陰兩個大宗,在未來半年多的時間裡能否抬頭做人!

勝負——

直接關係到尊嚴!

魏頡盯著對手那雙如同刀子一般的凌銳眼睛,心道:“師父待我不薄,我若是輸了,即對不起他了!這一戰,絕對輸不得!”

看著身前幾丈開外那個容貌比自己俊俏了許多的年輕人,周敬修心下發狠道:“這個該死的小白臉兒,入門才不到兩個月,又能有何真本事?哼,今日若不把他打成廢人,我便不姓‘周’了!”

高臺上的公羊掌教揮落手中的玄鐵重劍,震聲叫道:“武比最後一戰,開始!”

柔陽、順陰兩宗的頭號大師兄,在那一聲“開始”傳落擂臺之後,疾速朝著對手大踏步衝了過去。

二人皆手持巽風宮道士專用的武器桃木劍。

以木劍對敵。

招招兇狠。

式式追魂。

臺下觀戰的兩宗弟子個個兒目不轉睛,唯恐漏掉哪怕一處重要的打鬥細節。

畢竟這等高手間的大戰,此生都不一定能夠觀看幾次!

在戰至五十個回合的時候,魏頡一劍刺中了周敬修右側的肩膀,入肉雖不深,卻也令後者不得不往倒退了幾步。

見到魏頡佔得優勢,臺下順陰宗的一眾弟子皆大聲喝彩道:“大師兄,打得好!”

狂人周敬修畢竟老道,退了兩三步後,立時穩住了身子,繼續提劍上衝而去。

戰至第七十五個回合的時候,魏頡使出了“大漠星辰訣之黃沙遮天式”中的一招“蕩字訣”。

柔陽宗大師兄驟覺面前一晃,頃刻間彷彿有滾滾黃沙及大漠塵囂遮眼,萬分惶恐之際,只能用手中的桃木劍護住前胸要害,急往後方閃避。

魏頡大步上前,將早已熟捻至極的“九星曜日式”也傾力施展了出來——

點字訣!

敬修雖以劍護身,但終究仍有破綻,霎時便又被連續戮中了五劍!

見其再次中劍,順陰宗眾人無不大聲助威、喧譁撼天,柔陽宗的那群弟子則個個臉色難看至極。

柔陽宗宗主龜年子更是面色鐵青,雙拳緊緊攥住,心中暗罵道:“該死的,想不到那個剛入門的臭小子這等厲害!”

順陰宗其餘參賽的四人不過突擊練習了一個多月的“大漠星辰訣”,時間有限,自然無法將劍訣中的兩式完美融合起來。

而魏頡則是足足將這套上乘劍訣修煉了十幾年的人,早已徹底將兩式的要義精髓融會貫通。

黃沙遮天。

伴隨九星曜日。

待到九十個回合的時候,那個號稱“狂人”的俊逸道士,身上已有不下十個血窟窿了。

幸虧周敬修身穿的那件道袍顏色偏深,猩紅血漬倒也不甚顯著——

只是劍招的精妙程度已然大打折扣!

他的劍術功力本就不及擅長“大漠星辰訣”的魏頡,如今受傷不輕,一招一式更是遠遠遜色對手了。

在這絕對劣勢的狀況下,周敬修不再猶豫,使出了師父傳授的那套巽風宮秘術——

碧泉經!

他雖桎梏於此功法的第一階“天地浮沉”,無法御氣殺敵,但仍可靠著內功真氣大幅減緩傷口處的血流速度。

“哼,這小子體內絕無我這般豐沛的碧泉真氣,只要如此一直堅持下去,總能找到幹掉他的機會!”

周敬修出劍的頻率加快,步伐也變得愈加靈敏迅捷,他認定只要自己能夠熬到兩三百個回合,定有機會反敗為勝!

然而,在第九十八個回合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幕足以令他自信心崩潰的恐怖畫面——

有頗為清淡的白氣從那個年輕小子的手掌中躥出,很快將那柄黃澄澄的桃木劍裹挾了起來。

木劍,竟變成了紫銅的顏色!

周敬修登時目瞪口呆。

“這……這是,碧泉經第二階段……古今多少奇才?!”

霎時間,無數個念頭從這名柔陽宗大弟子的腦袋裡閃過,“不可能……這傢伙才入門沒多久,怎麼可能就邁入二階了?是我看錯了,一定是我看錯了……沒有,這真的是第二階,這怎麼可能啊?!我知道了,他定是那劉老頭的私生子,其實很多年前就開始秘密修煉這套功法了,只是現在才出來……”

正當周敬修情緒混亂,兀自胡思亂想之際,一個修長的瀟灑身影已凜然來到了他的面前。

一柄紫銅色的桃木劍劈風而落——

周敬修大駭,急忙將武器舉過了頭頂,“咔嚓”一聲,手中的木劍頃刻斷折,迅猛無倫的劍罡透-入了他的腦中!

號稱“狂人”的天才劍士當場昏厥,膝蓋一軟,就這樣跪在了比武擂臺之上!

這一日,巽風宮中數百名道士無一人不知。

柔陽宗的大師兄在短短不到一百個回合內便悽慘落敗。

有年輕敬字輩道士——

一劍狂人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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