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事一愣,疑惑道:“王爺還未歸.”

“還沒回來!難不成是出事了!”

許漢文震驚道。

劉管事面色一沉:“二位隨我進來.”

將許漢文和王雪晴帶入王府之中,陸婉清的院子,王雪晴看著那跑出來迎接的女子,一時間只覺得驚為天人。

竟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也只有此女才配得上那一首念婉清吧?陸婉清急忙詢問,許漢文行禮之後才將林逍的事情說出。

當聽完之後,陸婉清和雪寒都是身形搖曳,連忙看向劉管事:“快,快叫王詡過來!”

片刻之後王詡來到,弄清事情緣由之後也不由得嚇了一跳,王爺竟沒有和白卒軍走在一起!“王妃莫急,我立即派人去查,二位,那林天妖實力如何?你們可知曉?”

劉管事趕忙問道。

許漢文兩人搖了搖頭,知道林逍實力的王詡心沉如水,林逍沒有和白卒軍走在一塊對方實力就已經足夠清晰了。

當即王詡看向陸婉清:“王妃,不管如何,王爺都必須活著,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婉清心頭一震:“你,你是說!”

“那林天妖既然是內務總管,能指使他的除了咸陽那位,也沒有其他人了。

不管王爺是否敗與他,王爺都必須要活著,否則涼州會大亂,好容易聚攏的白卒軍也會散盡,王爺給您製作的那張麵皮……”這一刻陸婉清險些暈厥過去,雪寒連忙扶住她,回過神來陸婉清神色一冷:“派人去找,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見到他!”

王詡點了點頭起身一拜:“拜託王妃了.”

讓劉管事帶許漢文兩人去休息,陸婉清讓雪寒離開,自己回到房間中身子顫抖,豆大淚珠滾落臉頰。

接連過了六天。

風塵僕僕的白卒軍趕回了涼州,王詡和陸婉清正在聽著諜子的彙報。

“天山嶺周圍十里滿目瘡痍,沒有任何人的屍體,我們的人尋覓良久找到一處血字,拓印下來.”

諜子交出手帕,看到上面三字陸婉清手一緊,王詡不動聲色:“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到諜子離開之後,王詡才顫著聲道:“這不是王爺的字跡?”

林逍的字他認得,但此刻他也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才會問陸婉清,陸婉清緊閉雙目點了點頭,淚珠滑落。

事已成,卻不是林逍寫下的,那又會是誰?陸婉清深吸了一口氣:“王詡你退下吧,那三千白卒軍不要苛責,一切事宜以王爺在時運作,在他歸來之前我決不允許涼州出事!”

王詡抬起頭想說些什麼卻沒有張口,他和這個女人一樣還抱有一絲希望。

帶到王詡離開之後,陸婉清翻開櫃子拿出一張麵皮仔仔細細地貼在臉上。

看著鏡中那張臉,陸婉清眼淚無法止住,呢喃道:“原來你哭起來是這個樣子的,我會守著涼州直到你回來,我不相信你真的死了!”

翌日。

一則訊息從咸陽傳出天下大驚,武王林逍迴歸涼州路途遇刺身亡,朝廷將派人接管涼州事宜,然而訊息剛傳出半日,便被涼州武王府否認。

武王林逍親自出現軍陣之中,並讓刺史韓世貴傳上文書,武王只是受了重傷,已經回到涼州養傷。

……咸陽深宮之中,劇烈的咳嗽不斷響起,書房之內一身龍袍看著刺史上交的奏摺咳出了鮮血,老皇帝林宇目光猙獰。

“未死!怎麼可能!”

一旁的裴嶽嘆氣:“我等到場的時候也只見到林天妖的屍體,沒有見到林逍的,但以林天妖的性子絕不會留下假遺言,或許是被人帶走了.”

“查,一旦找到林逍蹤跡,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他.”

林宇抹去嘴邊鮮血。

裴嶽點了點頭:“我已經讓還珠樓出動,林天妖遺體傷成那般,林逍縱然還活著也就是一口氣的事情.”

“老三如何了?”

林宇深吸了一口氣才止住胸腔中的辛辣之感。

裴嶽平靜道:“並無太大動作,司馬梟已經前往草原王庭,有十二噸鐵礦被運出.”

“繼續殺,將幽州境內以及周圍三州之地手藝精良的鐵匠全數殺光.”

林宇冷聲道。

裴嶽點了點頭,要謀反自然得有武器,這十年來幽州境內的鐵匠明裡暗裡死傷無數,有的中毒,有的是被人打死,總而言之幽州周圍已經沒什麼鍛造技藝的鐵匠。

而私造鎧甲兵器是要殺頭的,所以燕王只能退而求其次,將鐵礦運往鑄造手藝不是那麼出彩的草原蠻子手中。

林宇微微閉眼隨口道:“聽說你女兒去了楚國聖女宗?”

裴嶽無奈道:“她渾身筋脈被林逍震斷,這種傷勢只有聖女宗有辦法,五年前聖女宗就派人前來,希望紅妝加入聖女宗,這次去也就是順水推舟.”

林宇嗯了一聲:“派人出使涼州摸摸現在出現的那個林逍的底,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活著.”

“臣已經讓刀劍峰峰主準備好了.”

裴嶽面帶微笑。

林宇輕笑:“你果然是面面俱到,君兒有你輔佐我很放心.”

裴嶽恭敬道:“臣子分內之事.”

林宇開口道:“你我君臣三十年,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若你能助大秦真正一統天下,那五斗天運歸你又如何?”

裴嶽起身一拜:“臣定當竭盡全力,為大秦鞠躬經常死而後已.”

“下去吧.”

林宇心中嘆了一口氣,本已經計劃好,沒想到殺出個林逍來攪局。

燕王有謀反之意他早已經做出應對之策,但竄出個林逍,不光是他,就算是裴嶽也是一陣頭疼,且就目前來看,林逍的威脅還在燕王之上。

真是當年之事的報應嗎?你去了,卻留下了後患無窮的兒子。

天子家中無親情,無人知道當年老武王林彥兵敗身死,豈是是這位大秦最珍貴的人一手策劃,只因為當初的武王卒白卒軍太過強大。

林彥或許沒有心思,但其麾下眾將呢?……一處木屋,一雙眼睛突然睜開,渾身都反覆撕裂開一般,豆大的汗珠滾落,旁邊之人察覺,放下毛筆,轉過身來,是一張傾城傾國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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