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王清血壓有點兒高,沐楓每天下班都會回去看看。

今天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小魚從一輛黑色越野車上下來,那車他不僅認識,還坐過,自然知道是誰的。

難得小魚下班早,他想叫她一起回家吃飯。

把人攔下,卻看到了一雙紅腫的眼睛。

怎麼問,小魚都說沒事兒,丟下一句累了,要回家休息,人就跑回了家。

以沐楓對小魚的瞭解,如果僅僅是工作上的事兒,不至於把眼睛都哭紅了。

聯想到剛才那輛車,以及之前的種種,沐楓只覺得火氣憎憎往上躥。

就在沐楓對著辦公樓運氣的時候,葉展舟邁著方步踱了出來。

見到人,沐楓這火更大了:“你特麼還是不是人?!”

眼看拳頭奔自己的面門而來,葉展舟並不驚慌,抬手握住對方的腕子住後一擰,把人按在了臺階旁邊的石柱上。

“喝了還是吸了?”

手下微微用力,沐楓的臉直接與石柱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種情況很少出現在市局的大院裡,值班警員欲出來幫忙,被葉展舟擺手制止住。

手背在沐楓肩上拍了拍,語氣戲謔:“都是熟人,想進去體驗生活打聲招呼就好了,何必用這種方式.”

感覺到按著的人在不斷掙扎,葉展舟手稍稍鬆開一些:“彆扭了,能好好說話就放開你。

到底發什麼瘋?”

從石柱前掙脫出來,沐楓喘著粗氣質問:“你特麼對小魚做了什麼,自己沒點逼數麼?”

儘管生氣,他還是壓低了聲音,不想讓樓上那些探頭探腦的傢伙聽見。

濃眉皺起,葉展舟問:“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要是肯說,我特麼還用得著來問你這個孫子!”

沐楓感覺他前半輩子說的髒話加一起都沒現在多,可打又打不過,只能用罵人來發洩心中的怒火。

葉展舟總算是明白這人的病根在哪兒了,他冷哼一聲:“真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麼給人做評估的,什麼都不知道就亂說一氣.”

沐楓理了理弄皺的衣服,做了個深呼吸:“我就問你,今天是不是你把她送回家的?”

“這有什麼不對嗎?”

葉展舟不以為然。

“你倆白天去哪兒了?都幹了什麼?”

面對沐楓的質問,葉展舟笑了:“這些好像沒必要跟你彙報吧?”

“不敢說是不是?”

沐楓揚起下巴,目光冷冽。

雖然個子沒他高,武力值也相差甚遠,在氣勢上卻不能輸給對方。

“還沒吃飯吧?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

“誰要跟你一起吃飯!”

“我餓了,你愛來不來.”

說著,葉展舟邁步往大門口走去。

沐楓喘了幾口氣,還是跟了上去。

十多分鐘後,兩人坐在了一家地方菜館裡。

館子不算太大,十來張桌子基本都已經坐滿了客人。

有幾桌推杯換盞,吆五喝六的,導致店裡聲音嘈雜,象個大食堂。

不過,正因為他們聲音大,所以靠窗這邊說點兒什麼,別人倒聽不見了。

兩道冷盤先上了桌,葉展舟拿起瓶啤酒給自己倒上:“你還得開車,就別喝了.”

沐楓丟了個白眼給他:“有話快說,你到底把小魚怎麼了?”

“話,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一口喝下小半杯酒,葉展舟打了個嗝,“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上來找我的?”

雖然江漁一直強調她和沐楓只是兄妹關係,但他還是想聽聽另一個人的說法。

“小魚是我妹妹,親的那種.”

沐楓回答得很坦蕩,“我看不得別人欺負她,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行.”

葉展舟敲出支菸點上:“這話就沒意思了,你們壓根沒有血緣關係,也親戚都不是,更談不上什麼親妹妹了.”

“血緣算個屁,人和人的關係在於怎麼相處.”

沐楓不客氣地抓過桌上的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支,“問題我回答完了,現在該你了.”

“江漁有沒有做過心理疏導?”

這個問題一提出來,沐楓頓時瞪大了眼睛:“你這話什麼意思?”

“ptsd知道嗎?”

多年的刑警不是白當的,葉展舟很快就成為了話題主導者,“創傷性應激障礙,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和干預,很有可能留下不可逆的傷害.”

“小魚心理素質很好.”

無論如何,沐楓都不相信江漁會得這種病。

“當年她家發生那麼大的事,不可能一點傷害沒有,更何況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姑娘.”

葉展舟吐了口煙,“所以,她到底有沒有看過心理醫生?”

這是他迫切,如果當年她做過心理疏導,今天的事兒只能算是偶然。

如果沒有……在他沒看到的時候,情況也許更糟。

“有.”

沐楓十分肯定地點頭,“當時警方提過建議,我媽特意找了朋友給介紹了一位很有資歷的醫生。

那段時間每隔半個月,我媽就會帶她過去。

差不多三四個月之後,醫生說不用再去了.”

葉展舟鬆了口氣,端起杯喝了一口,又給自己倒滿。

僅僅三四個月就不用再看醫生,說明問題不大。

沐楓的腦子突然轉過彎來,狐疑地問:“誒?你剛才說當年的事兒,難道……”服務員端著菜過來,他及時閉了嘴。

菜上桌,服務員急匆匆走了。

葉展舟沒等他再問,就說道:“我那個時候在派出所實習,跟著出了現場.”

“還給了小魚一塊太妃糖?”

沐楓接過他的話茬,想要確定心裡的猜測。

見對方並沒有否認,他不禁皺眉:“既然你就是那個人,怎麼沒跟小魚說?”

嚥下嘴裡的菜,葉展舟反問:“說什麼?說你家裡人被殺那次,我出了現場?還是說,你還記不記得當時的場面有多慘烈?”

不說不代表忘記,而是不想撕開小丫頭心裡的那道傷疤。

沐楓突然覺得,自己對面前這個男人有了新的認識。

明明是糙漢一枚,這心思還挺細。

再仔細看看,眉眼長得還行,就是有些邋遢,要是好好捯飭捯飭,倒也勉強配得上自己家妹妹。

感覺到對方的面部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葉展舟往嘴裡扔了一粒花生米:“你那是什麼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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