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家裡人口簡單,他是家裡的獨子,父親已經去世,他和母親、女兒一起生活。

這一點,讓吳秀芬更是鬆了一口氣,不用處理與妯娌、大姑子、小姑子之間的關係,對於從山裡出來、沒見過世面的她來說,日子會更好過些。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婚後一家四口相安無事。

農忙時,她和丈夫去田間勞作,婆婆在家操持家務、帶小孫女。

到了冬天,婆媳和孩子留在家裡,男人外出做些散工,也能賺些錢回來。

婚後第二年,吳秀芬生了個男孩兒,她也到了法定的結婚年齡,和男人開開心心去領了結婚證。

可是好景不長,惡夢從兒子三歲時的那個冬天開始了。

那天,吳秀芬和婆婆帶著兩個孩子去鎮上趕集。

鎮上逢三六九有大集,平時也並沒有多熱鬧,眼下進入臘月,已經是開始準備年貨的時候,集上用人頭攢動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吳秀芬抱著小的,婆婆領著大的,一家人隨著人群在大集裡穿梭著,遇到可心的東西就買上一些。

逛到賣衣服的攤位,大人孩子駐足下來。

過年,大人孩子總得置辦幾件新衣服。

大人還好說,孩子從裡到外都要換新的。

尤其女兒已經十歲了,正是小姑娘愛美的年紀,吳秀芬在賣童裝的攤位上,指著花色各異的毛衣、外套,讓攤主拿過來,挨件往女兒身上比量。

定下孩子喜歡的衣服,又挑了內衣,吳秀芬這才把眼睛往男寶的衣服上盯。

男孩子的衣服花樣少,兒子又小,根本不用問他的意見,大人看好了就行。

婆婆偏向小孫子,早就挑了幾件。

吳秀芬看了也覺得中意,讓攤主拿了差不多的尺碼給兒子比量了一下,就定了下來。

付了錢,正準備拿著東西離開,吳秀芬突然傻了眼——剛才還在旁邊的兒子,此刻竟然不見了!吳秀芬的腦袋裡頓時嗡的一聲,顫著音問婆婆和女兒。

這一老一小也頓時慌了神,婆婆的嘴唇顫抖著,不知所措,女兒更是一臉的懵。

婆婆焦急地問攤主和周圍的顧客,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孫子。

攤主忙著照看生意,顧客的注意力都在買東西上,哪有人會留意一個才三歲大的孩子。

婆媳二人和小姑娘一時間也顧不上手裡的東西了,開始四處尋找。

三個人象沒頭蒼蠅似的在大集裡亂轉,結果卻是可想而知。

後來經人提點,找到大集的市場管理辦公室,管理員幫忙報了警,又在喇叭裡廣播,讓撿到孩子的把孩子送到辦公室來。

吳秀芬這才想起給自己的丈夫打電話,哭著把事情告訴了他。

丈夫火急火燎地趕過來,警察也到了。

大集內部沒有安裝攝像頭,警察在簡單詢問了情況之後,派出人去搜尋的同時,調取了周圍路口的幾個監控。

趕集的人太多,抱孩子更是不在少數,監控畫面又不夠清晰,挨個仔細比對後,有個被男人抱在懷裡的孩子倒是有點兒象,可要說就是吳秀芬的兒子,又不能完全確定。

一個重重的耳光扇在了吳秀芬的臉上,這是結婚以來,丈夫第一次動手打她。

可是她除了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心裡沒有絲毫對丈夫的埋怨。

這個男人跑了一個老婆,三十幾歲才終於有了兒子。

也許這對城裡人不算什麼,但在農村,無論你有多少個女兒,沒兒子便是斷了後。

所以,在兒子出生的時候,男人居然紅了眼圈,哽咽著說自己終於後繼有人了。

警方四處尋找孩子的同時,吳秀芬和她丈夫也沒閒著,兩人幾乎走遍鎮子以及周圍的村莊,可是孩子依然杳無音訊。

他們洗了孩子的照片,擴大了尋找範圍,就連春節都是在外面過的。

逢人就把照片給人家看,問見沒見過這個小孩兒。

半年後,花光了家裡的積蓄,兩人灰頭土臉回到了那個農家小院。

這段時間,婆婆和女兒過得也不好,老太太整天以淚洗面,小姑娘也總是愣神發呆,學習成績更是一落千丈。

婆婆唉聲嘆氣一番,勸夫妻倆趁著年輕再生一個。

除了這個,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能彌補失子之痛。

所有人都清楚,時間越久,能找回孩子的希望越渺茫。

吳秀芬的肚皮還算是爭氣,第二年就懷上了。

一直籠罩在這家人心頭的陰霾總算是被沖淡了一些,男人總是板著的臉也偶爾有了點兒笑模樣。

可是,命運似乎總喜歡捉弄人,三個月時,孩子流掉了。

接下來的一年多,吳秀芬又懷過兩個,卻都是沒保住。

跑了幾家醫院,也沒檢查出來是什麼毛病。

男人的脾氣越來越火爆,一不順心張口就罵,抬手就打。

直到吳秀芬的肚子再次懷上,情況才稍微好轉。

這回吳秀芬不敢大意,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婆婆也是整天悉心照料著,生怕再出什麼意外。

戰戰兢兢地過了七個月,吳秀芬出現了早產的徵兆。

男人趕緊跟村裡人借了車往鎮上的醫院送,還沒到地方,吳秀芬就疼得昏死了過去。

後來經過醫生的全力搶救,總算是保住了命,孩子也生下來了。

可是男人並沒有哪怕一點點的開心,因為吳秀芬生了個女孩兒。

而且她頻繁小產,傷了身子,這次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以後不會再有孩子了。

至於這個女孩,因為是早產兒,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孩子能不能活對於男人來說無所謂,但吳秀芬以後不能再生對他的打擊可以說是致命的。

他什麼都沒說,直接轉身離去。

婆婆雖然心裡也不痛快,卻還是留在醫院裡照顧吳秀芬母女,這讓吳秀芬悲痛的心情有了些許慰藉。

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吳秀芬可以終於出院了。

那個出生跟小貓崽差不多大的孩子,也頑強地活了下來。

家中添人進口本來是喜事,可對吳秀芬來說,卻是惡夢的開始。

男人火爆的脾氣相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僅如此,他開始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喝酒賭博,對吳秀芬和孩子更是非打即罵,甚至連母親勸幾句,都會被他痛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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