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的聲音裡帶著自責,繼續說道:“前陣子何姐給我打過電話,說我媽犯病了。

我去看過她,還買了藥。

這不是第一次犯病,我以為用點兒藥就能好了。

這幾天忙別的事兒,也就沒再過去。

沒想到,唉……”“年紀大了,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你有空就多陪陪她吧.”

江漁安慰道。

羅瑞點點頭:“今天多虧你們了.”

他突然話鋒一轉,問:“聽何姐說你們是到養老院查案子,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是養老院的問題,跟老人無關.”

江漁輕描淡寫地略過案情,接著說道,“我們已經通知民政部門,會由他們接手金夕陽養老院。

如果你不放心,等你母親出院,你可以把她轉到別的養老院去.”

“我家以前住在城北,所以才把我媽送那兒了。

後來別人給我介紹個開發區那邊的工作,這才離得遠了。

我媽在金夕陽住了好幾年,不想折騰她,就沒換地方.”

羅瑞嘆了口氣,“回頭我打聽打聽,找個離我近一點兒的地方.”

搶救室門上的燈突然滅了,兩人停止交談,都站起身來。

一名醫生很快走了出來,確定了羅瑞的身份後說了好幾種病症以及一堆聽不懂的專業名詞後,終於給出了結論——搶救及時,老李太太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因為年紀太大,還需要在觀察病房觀察二十四小時,沒有意外發生才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老李太太被送去住院部四樓的呼吸科病房。

安頓好之後,江漁才把幾張收據拿出來:“羅先生,這是你母親的交費收據.”

“你看看我,這一忙都忘了問了.”

羅瑞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收據接了過去。

一張張看過之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我媽有醫保,你沒把她的醫保卡帶過來嗎?”

“沒有啊.”

江漁答道,“走的時候很匆忙,何姐沒提,我也沒想起來問.”

“我這身上也沒帶那麼多錢.”

羅瑞為難地抿了抿嘴唇,“這樣吧,明天我把醫保卡拿過來,把錢退了就還給你.”

“行,那我就先走了。

有什麼事兒,你再打電話.”

江漁朝他擺了擺手。

觀察病房有護士,不需要她再留下來幫忙。

心裡惦記著養老院那邊,她想趕緊回去。

可當她出了醫院大門後,才知道想回去並不容易。

先後三個等活兒的計程車司機都以有人定了車或是別的理由拒絕,網約車平臺上也沒人接單。

看看時間,一點二十五分,這大半夜的,誰願意往郊區跑呀!在等待了十幾分鍾,加了三十塊錢之後,江漁終於坐在了開往金夕陽養老院的車上。

司機對這邊兒的路並不熟,在江漁的指揮下左拐右拐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門口的警員看到她,有些意外,開了角門:“沒回家呀?”

江漁沒接他的話茬,只是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一樓醫生辦公室亮著燈,從樓外就能看到屋裡沒人。

她想直接繞到後院去,卻在往樓邊走時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那一把煙嗓,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葉副隊,你怎麼在這兒?”

三米開外的涼亭裡,葉展舟大馬金刀地靠坐著。

一隻手臂伸展於長椅的靠背上,另一隻手夾著煙。

“怎麼自己回來了?”

他不答反問,語氣中明顯帶著不快。

“啊?”

江漁沒明白,她不自己回來,難道還要帶著老李太太?葉展舟吸了口煙:“不是說讓你完事兒了給我打電話嗎?”

“我合計著,等回來再跟你彙報.”

江漁在他側邊的椅子上坐下,“老太太暫時脫離危險了,觀察二十四小時就可以進普通病房.”

“我是讓你完事兒打電話,過去接你!”

葉展舟頗為無奈,老太太沒危險固然很好,但他更關心的是她的安全問題。

“這黑燈瞎火的,一個人回來多危險!萬一遇到黑車司機,你說你一個小丫頭可怎麼辦?”

原來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全,明白了這點,江漁非但沒有被訓了的不悅,反而眉眼彎彎地說道:“葉副隊,我是警察.”

說著,還遞過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葉展舟直接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是警察有屁用,黑車司機不知道!”

這回江漁直接笑出了聲:“葉副隊,你怎麼就非得斷定我是坐黑車回來的呢?”

“嚴肅點!”

葉展舟把菸頭丟進手邊的一個礦泉水瓶裡。

夜色中,一點火光掉落到瓶底寸餘高的水裡,發出細微的噗呲聲,隨即歸於黑暗。

江漁看著瓶子裡高高低低好幾個菸頭,不贊成地搖了搖頭:“葉副隊,少抽點兒吧,對身體不好.”

對於煙味兒,她並不象有些女孩兒那麼反感。

以前爸爸加班回來,身上的煙味兒總是很重。

媽媽常勸他少抽些,爸爸說什麼來著?他說抽菸是思考案情的標配。

“我沒抽幾根,這都是……”話說到一半,葉展舟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要解釋?他微微皺了眉,見旁邊的小丫頭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好像並沒留意他剛才說了什麼。

輕咳了兩聲,他把手裡裝著菸頭的礦泉水瓶在木質椅子上敲了敲:“想什麼呢?”

神思迴歸,江漁有些尷尬。

手輕輕抬起,把落於額前的碎髮往耳後別了別。

“那個……丁宣他們呢?”

她問。

從打進院,除了幾個值班的警員,只看到葉展舟一個人。

“找地方睡覺去了.”

葉展舟長臂一伸,把礦泉水瓶放到涼亭中間的石桌上,“老吳他們也休息了,明天再繼續。

二零七是空的,老何留了被褥在裡面,你也去睡吧.”

江漁此時的好奇心比睡意更重,她沒動,而是問:“有什麼發現?”

知道不說點兒什麼,小丫頭肯定睡不著。

葉展舟攤了攤手:“有人曾在那個所謂的特護樓裡製毒,也或者是研究如何製毒.”

江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養老院裡……製毒?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葉展舟揮手趕人,“趕緊睡覺去,明早別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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