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

太陽還未露頭,天剛拂曉,皇宮裡勤政殿前的豐泰廣場上已經有數以百計的宦官和宮女忙活了很長時間了。

一方二十餘丈四方的擂臺被迅速的搭建起來。

並且周圍環了一個三面的觀禮臺。

等到太陽出來辰正時,觀禮臺就已經搭好,看起來可以容下足足三百人就坐。

今日是南淵國和華嶽上國的一場“增進相互親密關係”的排場。

上午朝會上楊升作為皇帝會在勤政殿接見華嶽上國的使節,以及隨行的禮官,還有婚使。

中午會在偏殿用餐,把酒言歡。

申時便是排場的最重要的部分:比鬥。

比斗的雙方是南淵國的青鈴公主和華嶽的寶文公主。

輸家就會成為這場政治舞臺上一段小插曲的犧牲品。

甚至來觀禮的人,包括雙方,其實看的都不是兩位公主本身,而是兩個國家之間的輸贏。

這裡面的輸贏在一次次的累積下已經變得讓南淵國皇室感覺到了不妙。

自己的威信在一點點的被消磨。

可要想反抗,代價又大,真要撕破臉的下場或許更會直接萬劫不復。

如今不過是忍辱負重,就看能否等到轉機。

三個觀禮臺上的位置在申時一到很快就佔滿了。

落座的人臉上表情可謂各異。

有憤憤然的,也有事不關己表情平淡的,還有帶著微笑表情輕鬆的。

這些說的還都是南淵國的人。

至於那些華嶽的人就更有意思了,說笑著聲音很大,即便不過商賈在這等場合都可以用“趾高氣揚”來形容。

並且面對同觀禮臺的南淵國的人,不論是否笑臉,他們一律選擇無視。

態度已經很明白的說明了華嶽上國的“上國”二字多有分量。

三面觀禮臺位置為“左、右、下”,上方位置乃是南淵國皇帝楊升的。

就擺了兩把椅子。

一把在最上面,楊升的。

一把在楊升位置下面一丈許,給華嶽的使節的。

等到南淵國的禮官宣了比斗的規則之後。

換上武士袍豎起長髮的青鈴公主先登了臺。

雖然從小都在擂臺邊上混跡,大大小小的比鬥近千次,可都與今天的這一次不同。

甚至以前的擂臺都是在為今天做鋪墊。

青鈴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心裡難免的緊張。

但卻平復不了她身體裡那一團似乎在越燒越旺的烈焰!甚至她的雙眼都開始微微的泛起陣陣紅芒。

就在剛才,青鈴公主上臺前在無人主意到的角落燒了一張紙片,並且將紙片燃盡後留下的紙灰和到一小碗烈酒裡一口乾了。

雖不常飲酒,可青鈴公主的酒量卻也不淺,這一小碗烈酒不至於影響她的比鬥。

但入喉之後在她體內揚起並經久不散的那股熱力讓她心裡狂喜:張教習沒有騙我!那紙片果然不一般!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堆乾柴裡突然被投了一枚火星子進去,不至於爆燃,但卻會慢慢升溫直到洶洶無匹!力量!青鈴公主從未感受過現在這樣力量澎湃的狀態。

每一分筋肉每一分血骨都期待著最為暴虐的發洩。

青鈴公主不曉得張硯她的那張紙片片其實有一個很剛猛的名字:黃巾力士符。

這玩意兒可以兩用,要麼貼在身上增長肉身氣力。

要麼就像青鈴公主這樣燒掉之後和酒吞服。

後者的效果會更持久也更好。

相對的,吞服黃巾力士符的後患也不小,會在符籙效果結束之後迅速墜入虛弱的狀態,失去絕大部分肉身的行動力。

所以這黃巾力士符算起來也不是什麼很高妙的符籙。

至少張硯學了之後也是第一次用到。

站在擂臺上等了片刻,華嶽國的寶文公主也登上了擂臺。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臉龐冷峻又帶著幾分嬌媚的女孩,年紀看起來要比青鈴公主大上一歲左右,個子也要高一點。

登臺後眼睛就死死的落在青鈴公主身上。

完全沒有半點因為自己修為更高而輕敵的樣子。

擂臺的裁判有兩名。

由淵定皇城講武院的院長和院判親自擔任,身份足夠,而且修為也完全足以應付擂臺上可能發生的所有存在危險的意外。

比如生死手收不住的情況,比如要致殘或者毀容的情況。

甚至這幅擂臺上的規矩會比外面的擂臺比鬥規矩多很多。

或許,在一些人眼裡這根本算不上是一場比鬥也說不定。

兩位裁判看了一眼中間高臺端坐的皇帝楊升,後者點了點頭,並沒有要說幾句的意思。

於是兩名裁判便行了一禮,之後分開站好位置。

“比鬥,開始!”

開始兩個字一出口,擂臺上的兩人便各自展開身法移動起來。

如兩道急速掠過的飛鳥,身法輕盈靈動,甚至如此快的速度卻幾乎聽不太到腳步聲。

兩人都是很常規的女性武者的路數。

區別在於青鈴公主手裡的是一柄尺長短刀,而她對面的寶文公主手裡卻是兩把七寸的匕首。

靈動輕盈的路數自然不可能配長柄或者重型的兵刃。

短兵肯定是首選。

但選擇匕首,還是兩把匕首,這就是最靈活,也最兇險的路數,有說法叫做“飛刃”。

短刀對雙飛刃,那必然就是近身格殺的套路。

算上戰技更是兇險。

當然,兩位都是公主,不可能真拼命。

而且距離太近,有時候也不是兩位裁判可以阻止得了的。

所以她們手裡的兵刃也有限制。

沒有開鋒,倒是抹了兩種染料。

如果斬中也能有個區分。

僅僅不到十息,擂臺上的差距就很明顯了。

都是靈巧的路子,速度自然是第一關鍵。

而寶文公主的速度要比青鈴公主快上兩分。

真實搏殺的話快一分就能分出生死。

擂臺上其實也能以此看出輸贏。

說時遲那時快,一柄匕首斜著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如蛇吻一般突然朝著青鈴公主的左肋突刺出來,速度、時機都拿捏分毫,正是青鈴公主身形前移,腳下虛浮沒有變向躲閃餘地的時候。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青鈴公主的身形猛的一個閃動,腳下冒出一股新力,讓她前移的速度暴漲近一倍,差之毫釐的用速度硬生生的避開了那兇狠的一刺。

“咦?剛才青鈴公主用的是“突步”吧?那不是開元境後期的戰技嗎?”

“嘶!我看著也像,可青鈴公主不是開元境中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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