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就是講武院也不是什麼善堂。

他們看上的可不是張硯這個人名,而是他腦子裡的那些東西。

來之前李赫就給張硯透過一些口風。

說如今軍伍裡對八卦陣的應用已經摸到了頭緒。

出彩的就是張硯曾經的上峰林沢冬和宋青河。

這兩人利用魚背山的地理優勢,將八卦陣玩出了不少花樣來,取得很好的戰果的同時也放話說八卦陣不單單可以用來固守,還能用來做一些大軍團的對壘所用。

以至於八卦陣的名氣逐漸在軍伍裡傳開並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重視。

如此也就變相的把張硯的名聲揚了出去。

所以講武院也是希望從張硯的身上撈到一些好處的。

當然,張硯自己進講武院也是帶著私心來的,他需要利用講武院的特殊地位和相對封閉的環境幫自己擋住後面必然會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壯骨丹的風波。

不過既然來了,那就安心待著。

後面肯定還會有新的變故,到時候見招拆招就是。

張硯心裡便是如此打算的。

一通流程走下來,張硯也去看了分到他手裡的所謂獨院。

安靜倒是安靜,茅房、澡堂也齊全,就是很小。

一個小堂屋一間臥房,外面有一個數丈方圓的小壩子。

照蕭恕的說法,這個院子已經是講武院裡最好的一批教習住所了。

言下之意就是對張硯算是關照了。

張硯接受了對方的好意,但並不會一直都住在這邊。

至少在他弄好自己要在這邊教授些什麼東西之前是不會住進來的。

李赫謝絕了蕭恕的邀請,並沒有留下來吃飯。

張硯也跟著李赫一起道別了蕭恕。

“如今事了,李某也要回去覆命了。

張先生日後若有什麼麻煩,還請直接給軍中來信。

走軍伍的驛站即可,我已經打了招呼下去了,如此也能最快的聯絡到先生.”

才從講武院裡出來,李赫就急著要回去覆命。

同樣也拒絕了張硯的宴請。

挽留不住,張硯便從懷裡拿出來兩隻小瓷瓶。

一大一小。

“大人來一趟也沒什麼好招待的。

只有一些丹藥可讓大人帶回去以備不時之需。

這隻小瓶還請大人笑納。

大瓶是給軍帥的謝禮.”

張硯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把直接之前煉出來存著的壯骨丹拿出來三顆。

一顆給李赫作為跑腿的人情。

畢竟人家乃是石軒近前的心腹,這筆投資免不了。

兩顆給石軒,算是回報他這次幫忙牽線講武院的事情。

別以為石軒舉薦張硯進講武院是在還他人情,恰恰相反,這一次是張硯在欠人家石軒的人情。

儘管石軒的突破是因為壯骨丹的關係。

可石軒吃的壯骨丹是周倉送過去的,人情賬是算在周倉身上的。

往下才是周倉和張硯算人情。

這次的舉薦完全就是石軒希望與張硯搞好關係,或者說搭上線,而不是一直讓周倉在中間打轉。

這些彎彎繞繞張硯算得很明白。

甚至他還篤定自己進講武院之後石軒還有一些試探會來。

倒不一定帶著歹意,但一定會嘗試著把他,或者說把他手裡的壯骨丹榨出更大的利益來。

李赫笑眯眯的沒有裝模作樣的推辭,但也看得出他還是很意外張硯會把他的那一份也考慮到了。

臨別時拱手跟張硯道別。

說出城時順道去一趟衛戍大營就算給周倉打招呼了。

說完便領著侍衛走了。

回到家裡,張硯也不急著去想自己在講武院裡要講些什麼。

因為他可以將的東西太多了。

他需要考慮的不是“講什麼”,而是“講什麼才能最合適”。

“二哥!你回來了?”

見給自己開門的是小妹張慧圓,張硯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麼不在店裡?”

“二哥,有客人找你,找到店裡去了。

大哥讓我把人領回來等你.”

張慧圓小聲的又補了一句:“是個武者老爺,據說還是個大官呢!”

大官?張硯皺了皺眉頭。

吳遠死了,如今廊源城裡地方衙門應該亂成一鍋粥才對。

之前還聽說周倉派了足足半營的人馬進城去“保護”那些官人。

裡面文章不少。

怎麼在這個節骨眼還有什麼“大官”跑來找他?這麼閒的嗎?進了堂屋就看到從座位上站起來一個穿著衙門官袍的中年人。

普通的樣貌,臉上黝黑,帶著冠,眼神犀利,張硯一進來就能感覺到對方在仔細的打量他,甚至還伴隨著一股氣機的試探。

這種情況張硯遇得多了。

是個武者都喜歡這麼試探他。

雖然這並不是一個禮貌的行為。

可誰叫他如今本就不被重視呢?“我就是張硯,不知這位官人找我作甚?”

張硯沒有再自稱“草民”。

也沒必要了。

畢竟他此時腰上彆著腰牌,表示他也是有官面身份的人了,而且還是地位向來就高於地方和軍伍的講武院。

“張......張教習?”

對方也看到了張硯腰上新掛上的腰牌。

樣式簡單,上面清晰可見“講武院教習”這幾個字。

心裡莫名其妙的同時也不得不驚了一下,到了嘴邊的話也只能連忙收住。

本來肆無忌憚的落在對方身上的氣機也趕緊撤了回來。

這就是一介白身和官身之間的差別。

很多時候帶來的就是本質的區別待遇。

“這位官人如何稱呼?來找我所謂何事?”

張硯一邊說一邊拱手一禮。

但臉上卻並無笑容。

“本官北江郡郡守府左郡郎官楊傑大人麾下副官,劉易。

來攪擾張教習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跟張教習核實一下.”

劉易一邊說一邊也還了一禮。

但眼睛還是忍不住往張硯腰間的腰牌上瞄。

他雖然不認為這個姓張的敢冒充講武堂教習,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這傢伙又何德何能可以當講武院的教習?張硯雖然能猜到對方為什麼一臉疑惑的樣子。

但他沒準備解釋。

而是指了指堂屋裡的椅子說:“原來是劉大人,那劉大人請坐下說。

有什麼可以幫到大人的,我自是知無不言.”

“張教習快人快語。

那本官就直說了。

張教習應該還記得三年前五月初五發生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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